不得不說,顔蘊甯對這幕後之人的了解還是十分透徹的。
他才回魔宮享受了幾日安靜的日子,修仙界那邊便出了問題。隻不過這次由于他已經離開,這些人想要找借口往他身上潑髒水還真有些難度。
先前在夏绯的操作之下,這替生丹成了能生吞活人的駭人玩意,令人聞之色變。
但還是攔住有人真就經不起這誘惑,主動去讨要這丹藥,試圖給自己搏一個進階的可能性。
并非是他們不知道這玩意究竟是怎麼制成的,但可這人總是抱有僥幸,覺得自己也不一定是有這麼倒黴,碰上這種逆天的東西。
于是懷抱着這種僥幸,他們前去接觸替生丹,并且将自己的小命交代了。
“說起來也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明知道這東西背後可能是一條命,這些人還敢去嘗試呢?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背上些什麼因果?”夏绯回來彙報的時候難得有些疑惑。
說句不好聽的,大家都這把年紀了,又不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孩,怎麼就不知道這種東西有違天理呢?
“哪裡奇怪,不都是人,誰還能比人更貪婪?”
顔蘊甯将文書推到一邊去,專心研究姚瑤遞上的情報。
他不欲在這個問題之上多說,以他這段時間在修仙界經曆來看,那些人不上當才是真的沒天理。人均八百個心眼,全用來為自己圖謀利益,如何能不被騙?
姚瑤幼時曾在人間界待過一段時間,她倒是不這麼想:“或者說,貪嗔癡本就是難以勘破的東西,是他們修行的功夫不到家罷了。”
她有些想要舉朱鹭這個例子,但礙于這隻鳥跟顔蘊甯暫時結為盟友,也不好在明面上說對方些什麼。
不過就算是她不提,夏绯也會自己想起來。
畢竟說對于進階一事過于偏執甚至走火入魔的,也就隻有那一隻鳥而已。
夏绯沒這麼多顧忌,加之他的年紀本就比二人要大上許多,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些大概:“不過說起來,朱鹭的情況其實不太一樣。他與先前死去的那隻朱雀是雙生子,我傾向他隻是單純的想要神骨,并不是真的想要進階。”
這倒是個少見的說法,顔蘊甯沉思片刻,試圖回想之前自己在秘境之中看見的那隻朱雀的容貌。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順着夏绯的說法這麼一想,還真有兩分相似。
他有些疑惑,問:“這又是你哪裡聽回來的?”
夏绯從前是散修,獨自一人遊走在各界,隻道些小道消息并不出奇。但像是這種大多數人都不曾提過的東西,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哪裡得知的。
“我想想……”夏绯停下手頭的動作,順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這事要追溯到許久之前,他其實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沒有哪裡記錯,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那隻朱雀的年紀确實是跟朱鹭差不多大。
“當時有傳聞說是枚雙黃蛋,這事還鬧得蠻大的,因為禦獸宗那邊很感興趣。”他很努力的回想,但實在是因為當時不感興趣,聽了一耳朵便走了。
不過他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想:“不是都說他們妖族進階之後又傳承記憶麼,說不準這朱雀的傳承記憶之中有什麼獨特的功法,所以他才這般想要進階?”
這倒是個很合理的推斷,但也隻是推斷而已。
朱鹭的性格大家都清楚得很,不能說是劍走偏鋒,但也能說是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顔蘊甯之所以能拿捏住對方,也不過是因為手上剛好有他想要的東西罷了。
三人邊閑聊,邊将這段時間堆積在書房的文書處理完畢。
也不知是不是顔蘊甯的錯覺,他總覺得這段時間的魔界似乎安靜了許多,竟是沒有人趁機去修仙界挑事,這也太奇怪了些。
系統對此評價為顔蘊甯太閑了。
若不是太閑了,怎麼還會希望看見魔界的人去挑釁仙門?
難道不是真的閑着沒事,想要找些事情消遣消遣,給自己找點樂子?
但姚瑤顯然也是站在顔蘊甯那邊的:“确實是安靜了些,你還未從天阙山回來時,确實是有人想要以你的名頭,聯合起來攻打修仙界。”
“那為什麼沒動靜?”夏绯疑惑。
他上一陣呆在修仙界居多,不太清楚魔界這邊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好像是阿甯離開的時候表現得太過傷心,讓他們以為自己主子對仙門有感情,所以得先掂量掂量吧?”
姚瑤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不是很确定,畢竟魔界癫子比修仙界那邊多,實在是難以用常理推斷。
顔蘊甯無語,實在是想不通這裡面究竟是怎麼牽扯到自己的。
平時可沒見這些人這麼忠心。
說笑間,驚蟄拿着新的情報回來了。
她将東西擱在顔蘊甯的案上,自己則是坐到姚瑤的身邊,自顧自倒茶:“累死我了,極意門的人也太難纏了,不然我還能回來得更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