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仗并不是顔蘊甯說不想,厭玲珑說不行,就不會打起來的。
畢竟有潭映秋在,他定然是見不得顔蘊甯如此悠閑應對。
數日後,有部分仙修在蘩州與魔修發生了矛盾,是誰動手的已經無法得知,但兩邊的死傷都十分嚴重。
事情随之發酵起來,有不少人想起了前幾日那個說是魔主要攻打修仙界的傳言。
當時他們都覺得十分荒唐,如今想起來,這也簡直是再合理不過。
那可是魔主,從前有聶明河震懾,他自然是不敢越界。現在聶明河兵解,沒了渡劫大能,這人自然是賊心不死,再次撿起了他攻打修仙界的大業。
原本還對此将信将疑的修士們在事實面前,也是不得不信了魔修死性不改,溝通不了的現實。
被此事連累的還有雲岐,這裡的魔修衆多,又靠近仙城,很快便被衆人忌憚。
雲岐的城主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事究竟跟她有什麼關系,但作為一個魔修,向着魔主是應該的。很快城中仙修的好日子便到頭了,被城主府的人要求滾遠一點。
可他們雖是仙修,身上卻是背着案子,如何願意離開這個逍遙地?
事态再一次升級,已經到了這些人要打下雲岐城的地步。
衆所周知這雲岐本就是個混亂之地,那些個說要讨伐城主府的仙修們沒有讨到半分好處,反而是被魔修壓着打了一頓,哀嚎聲遍地,讓人唏噓。
先前吹牛吹上天去,現在看也不怎麼樣嘛。
就在人們将目光聚焦在雲岐之時,鄰近的蘩州卻是悄悄被魔修拿下,待衆人反應過來之後,依然是魔界的領地了。
這下更是坐實了魔主狼子野心,想要吞并修仙界的事實,讓不少人直呼眼瞎。
不是他們眼瞎,是說天阙山的人眼瞎。
鬧劇持續到現在,就坐落在旁邊君山之中的天阙山卻是一聲沒吭,隻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任由事态怎麼發展也不幹預。
起初有人猜測是不是因為礙于這魔主從前是天阙山的孽徒,所以才不想出手。
可這蘩州城之事天阙山依舊沒出手,這可就不同尋常了。
總不能是念着那孽徒的好,不願意與其對上,連自己的修道的初心的忘了吧?
事實的确不是如此,硬要說,這些人也算是說對了一半。天阙山确實還在觀望,想看一看顔蘊甯的态度究竟如何。
至于這修道初心……這群人應該是失心瘋了才會覺得天阙山衆人的修道初心是除魔衛道。
可别忘了,莫說作為弟子的顔蘊甯和那吓死人不償命的長老厭玲珑,就連他們那位劍道标杆,聶劍尊也是前任魔主的道侶。他們對魔修的接受程度,跟看一個普通人沒有差别。
所以,天阙山上真正的道,其實是護短。
這幾日之中,沈知為早就在顔蘊甯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弟子沒事的消息,自然更是不急。
那魔主不急,天阙山不急,潭映秋更是不急。
急的便隻有那些個想趁此機會分一杯羹的人罷了。
潭映秋收到線報之時也有些驚訝,他以為顔蘊甯為了天阙山,還會在忍一忍。
但現在看來,這些人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也好,就算顔蘊甯不走這一步,他也是要逼他走的。如此,還剩下了不少功夫。
他轉身便吩咐蘩州的人活動時要小心,不要被那些個魔修抓個正着,不然好戲提前開場就沒意思了。
而遠在魔宮的顔蘊甯也在思考要不要換一個人駐守蘩州,戚風潇那個二愣子,說不定眨眨眼就把整座仙城給他賠出去。
思考再三之後,他還是沒換人。
二愣子也有二愣子的好處,最起碼他藏不住事,不用擔心他反水。
與衆人以為的不同,他隻愁了一天,便決定讓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
倒不是他懶,主要是他在思考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想辦法試探潭映秋的底細和真正目的。
總之要他順着别人的意思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不如就從替生丹入手吧,我們不是直到現在,還不清楚他做這玩意的真正目的嗎?”系統提議道。
這确實是個好辦法,他們查了這麼久,其實早就有了些眉目。眼下隻差一個适合的時機,将此事再次推向衆人的眼前罷了。
顔蘊甯思索片刻,搖頭:“不行,感覺有坑。”
那潭映秋不知制作這麼“大能”出來幹嘛,難道是想要組建一支隊伍,把魔宮也打下來?
但細想,感覺又不像。
此人思維與常人不同,完全沒有必要往戚風潇那個豬腦子都能想得到的方向上想。
“那總不可能是見不能從氣運之子身上下手,便多抓幾個人,看能不能瞞過天道的眼睛吧?”系統又道。
“也不是不可能,但瞞過天道之後呢?”蒼越接過話頭,問,“要做些什麼事,是一定要瞞住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