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不想這麼八卦,但蒼越的行為實在是太違和,讓人難以忽視。
顔蘊甯心下了然,朝門口喊了一聲,讓蒼越趕緊滾進來。
蒼越正盤在梁上裝雕花,跟系統躲在一起商量對策:“怎麼辦,他聽起來真的好生氣。”
系統沒忍住,在光屏上打出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現在知道怕了,早的時候幹嘛去了?不是很勇敢,要将人關起來,自己來對付潭映秋的麼?
但礙于這是宿主的道侶,它還是好聲好氣勸道:“趕緊進去,不然等他出來抓你,你可就真的要倒黴了知道麼。”
蒼越當然知道,沒人比他更清楚顔蘊甯那個破脾氣。
平時輕易不動氣,一生氣,那都是奔着折騰死人去的。
他歎了口氣,實在是不想進去。
系統受不了他:“快點,别等他真生氣了,再進去可就完了。”
蒼越不情不願地落地化出人形,磨磨蹭蹭地坐到腳踏上,望着顔蘊甯的臉默不作聲。
他是真知道自己錯了,誰能想到那潭映秋會有這麼一手呢?
“說話呀,啞巴了?”顔蘊甯好整以暇地問。
蒼越望着他蒼白的臉色,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隻好小聲問:“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顔蘊甯望着他,實在是覺得無奈。
這妖把他藏起來的時候倒是膽子大,現在倒是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了。
他拉了蒼越一把,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來:“不知道說什麼,你就先說說怎麼招惹潭映秋的。”
蒼越乖順地坐在他的身邊,仔細跟他解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當他聽見蒼越的猜測時,忍不住眉頭一跳:“他怎麼會跑出來,是那一方世界出了些什麼問題麼?”
從前顔蘊甯閑着沒事的時候,也曾經仔細問過系統有關于氣運之子的信息。
所以他一下子便抓到了這個消息之中真正的問題所在。
氣運之子如無意外,會一直待着自己的世界之中,維持世界的運作,并不會到處亂跑。
若是能夠從中脫身,那麼隻有兩個可能性。
一個,是他所在的世界已經覺醒,不需要旁人的維護;二是這方世界已經毀去,不需要維護。這二者之間,顔蘊甯更偏向第二個可能。
蒼越并不意外他的反應,若是他可以不提這件事,他還真不願意說。免得顔蘊甯一下又察覺出了些什麼。
他不自覺地抿唇,思考應該怎麼才能繞過這個問題不說。
但顔蘊甯卻是伸出手,像是警告一般的點了點他的唇,于是蒼越也隻能是實話實說:“沒問出來,不過看他的反應,應該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這是廢話。顔蘊甯心想。
不過看在自己的道侶現在看起來似乎很脆弱的份上,他并沒有說出來。
而是着重問了蒼越一直在逃避的事情:“所以呢,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大受刺激,要同時開啟三個陣法?”
蒼越低下頭,顯然也是還在犟。
顔蘊甯見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勾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吻當做安撫。
“好了,現在你該跟我說說,你究竟做了什麼。”他再次問道。
見怎麼都逃不過去,蒼越也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我對他用了障,想迷惑他,問一問他來此的緣由。不過他很警惕,什麼都還沒能問出來,就破開了迷障……”
蒼越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而顔蘊甯聞言卻是笑了起來。
是被蠢笑的。
隻見他掐着蒼越的下巴,咬牙切齒:“真是條蠢蛇。”
明知道對方是氣運之子,還敢如此輕敵,使出這麼個招數。不是蠢蛇,又是什麼?
蒼越不敢吱聲,他乖順地看着顔蘊甯,并不動作。
與其說是不動作,倒不如說他擔心那幾個陣法會對顔蘊甯造成了什麼未知的影響,故而不敢動。
正當他以為顔蘊甯要多罵他兩句,說他不聽話或是别什麼的時候,這人卻是松開了手,轉而跟系統商量對策。
甚至在松手時拍了拍他的頭,并沒有多苛責些什麼。
“現在被竊取了多少氣運?”顔蘊甯問系統。
系統看了一眼後台的數據,不太樂觀道:“百分之五左右,但按這個速度下去,我就不太确定了。”
顔蘊甯皺着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關閉陣法的條件他其實已經推測出來了,但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讓這些自帶氣運的人去關閉大陣,就為了保住他。
僅僅隻是為了保住他。
即使這同時也在保護這一方世界的生靈。
這明明是他自己的責任才對,如何能夠推卸到别人的身上,讓别人來拯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