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季淩溪還活着……”
“且揚言要三個月内取您性命。”
香爐的輕煙飄散到了沁黎宮殿宇之中,南須臾點着一抹安神香,心緒卻怎麼也不得安甯。
“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的惡鬼,若想要取我性命,得看他季淩溪和林禦渡夠不夠這個格。”
南須臾睜開了眼,眼中的疲憊怎麼也掩蓋不住……
“阿星,這至高的位置上好冷好累……”
“若我還是那個小小蠱師,你還會一直跟随與我嗎?”
南須臾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迷茫,仿佛她一直向上走到路一直暢通無阻,讓她忘記了曾經的艱辛。
不,她也确确實實忘記了一些,不願記起的往事……
五日之後。
尋南與戚東的戰争再次正面打響了。
這次,南須臾倒是跟随着尋南蠱兵一同出戰,為的也是更好的操縱蠱兵。
南須臾重新練了一批蠱,投擲在人的身上可以短暫使人失去痛感,成為一個沒有痛感的狂戰士。
她知道她是殘忍的,她自己沒有庇護的傘,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撕碎了更多無辜之人的傘。
或許南須臾天生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瘋子吧……
兩軍陣前,萬千兵馬皆是整裝待發,隻等那一觸即發之時。
戚東的軍号吹響了,而尋南這邊卻還在隐忍。
待戚東沖進了有尋南蠱兵埋伏的圈子時,南須臾才吹響骨哨,催蠱發作。
季淩溪和林禦渡可沒有那麼傻,一次又一次給南須臾埋伏到。
這場局看似是螳螂捕蟬,實則是黃雀在後。
“開盾!!!”
戚東那踏入埋伏圈子之中的士兵其實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重盾兵,他們在進這個埋伏圈之前便已經想好了, 不破尋南的這一蠱兵陣,便是對家國不忠。
倘若以後這尋南的蠱落到了戚東任何一個地方,對那地方都是滅頂之災……
這尋南的國主又是一個瘋子……
所以,今日他們這些第一波踏入尋南之蠱兵埋伏圈的人,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把這大逆不道的東西給徹底粉碎。
“弟兄們,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就算咋們全折這了,也不能讓這害人的玩意流到我們戚國!!!”
在戚東的盾兵扛過了第一波像發瘋一樣的瘋狂砍殺之後,所剩下的人數已經減半了。
戚東這支盾兵無疑是戚東毅力與武力最強的一隻精銳,面對不懼刀槍的半人蠱兵仍然毫無俱意,甚至還斬殺了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
“弟兄們,再挺一會,等這幫蠱兵炸得差不多了,我們的後援就會進來了。”
“我們是精銳之師,絕不能敗在這些雕蟲小技之下。”
領頭的将領已經斬殺了數十名尋南蠱兵了,他也已經被蠱蟲爬上了身軀……
或許他知道,他也許活着走不出這了,天禦關會添上他們的忠骨,會記住他們曾經為這處地方曾經拼命去守着。
守着還在天禦關的戚東将士,戚東百姓。
在領隊這盾兵的将領身中數刀即将倒下之際,一縷曙光照了進來,戚東的援兵來了。
那一群身着銀甲,拿着弓箭的弓兵沖了似那曙光一般沖進了尋南的這蠱兵包圍圈。
數千支羽箭在剩下巨盾的掩護之下射向那些尋南蠱兵,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的尋南蠱兵便被全數剿滅。
戚東的旗幟插在了已被尋南占領數十年的天禦關上,戚東勝了。
季淩溪與林禦渡在後方戰線斬殺着剩下的正常尋南士兵,而前線的捷報快馬加鞭傳到後方戰線的時候,林禦渡與季淩溪臉上皆是勝利的笑意。
“雙喜臨門。”
林禦渡與季淩溪都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因後方戰線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南須臾發現她手上的母蠱基本都快蔫了,她自知,這一場仗,她輸了。
她再一次輸給了林禦渡與季淩溪。
“全員回撤,死守尋南國都。”
南須臾隻能下了這一個死命令。
多年戰争,尋南已經挑不出什麼好将領,南須臾原本以為有蠱兵,可以與戚東有一戰之力。
若以前的戚東倒還有一戰之力,但現在的戚東,季淩溪的出現如天降神兵助了戚東。
“可真是好運氣。”
“可惜我從來都沒有好運氣。”
南須臾苦笑着,狼狽的回了尋南。
接下來等着她的無疑隻有兩種命運,滅國或逃亡。
“國主,阿星不會離開您的,從生到死,阿星都陪着您。”
楊楓星看着站在城牆之上出神的南須臾,心疼地抱住了她。
“阿星不許死。”
“阿星要替我看到我沒看到過的地界。”
“我長那麼大,還沒出過尋南呢。”
南須臾眼神恍惚,似是打開了内心最柔軟的地方,開始細細的和楊楓星講一些他都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