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既然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該回到一切的開始了。"
書程留下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而後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去魔域。"
林禦渡自是讀出了那神秘書靈話語中的意思,面無表情的說道。
"也該有個結束了。"
"這一切都紛擾,因我而起的紛擾。"
林禦渡臉上閃過一絲決絕,似是要與過去訣别,迎接不可預知的未來。
而他不會是一個人,不會一個人面對一切。
重置過一遍的時間裡,不再是林禦渡一人孤身面對一切,如同枝頭孤高的雪梅。
他身邊多了一儒雅的翠竹,或許有些時候執拗,但卻不舍餘力的守護陪伴着那枝頭的雪梅。
此刻魔域内。
"不是戰神嗎?為何此刻如此狼狽?"
"仙界戰神,不過如此,不如把你身後那妖交出來,他的心是我突破這個法陣的最後一味'良藥'。"
混沌笑着,林禦渡之前在與他做交易時擺了他一道,在一切重置之前給他上了一層束縛。
那一層最後的束縛,讓林禦渡與林崎遠交換了命格,在新的時間裡。
一切本不應該他來承受的因果,此刻也全數交還到了他們身上。
再很久之前的時間裡,林禦渡與林崎遠便是舊識,不,應該說是雙生子。
他們走向了不同的命運,也在時間裡走到了最後互相為所愛之人獻出所有的終局。
而唯一的變數,便是林禦渡選擇與季淩溪前往人間的那一遭。
是沒有記載在輪回經年裡的意外。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所愛之人身陷囹圄。"
"殺了我,也一樣。"
林崎遠的回答打斷了混沌的思緒,林崎遠眼裡決絕,與平常閑散慣了的他截然不同。
似乎隻要關系到暮淞,林崎遠就還是那個手持利刃的戰神。
"阿遠,我現在也隻有這一顆心可以幫你了。"
"你曾經說過,你的心是因為我而誕生,那現在合二為一,怎麼樣?"
暮淞對林崎遠溫柔的笑着,那原本柔潤的銀發現在也失去了生機,粘上了血色。
暮淞臉上挂着笑,他原本是不怎麼笑的,可這個笑容林崎遠卻覺得格外殘忍,像是在剜他的心。
"暮淞,我們說好的山高水長,說好的共度餘生。”
“不要以為這樣就是對我好。”
林崎遠幾乎是咆哮的說出這句話,他不想再當一個空心人。
他不想所愛之人化為一具無心枯骨。
“我們會一起活下去的。”
“相信我。”
暮淞抓緊了林崎遠的手,而後一片血紅染指了林崎遠的雙眸。
暮淞的軀體倒在了林崎遠面前,化為了蜉蝣浮生。
那些在空中飄灑的,小小蜉蝣,正是暮淞一縷又一縷的靈魂。
而那一顆至純的七竅玲珑心,則飄到了林崎遠的胸膛之内,填補了那本沒有的空白。
“我殺了你。”
林崎遠雙目血紅,提着他的法器就向混沌揮去,卻沒想到揮舞到了一片殘影。
“你們兩個就算再加兩個人也打不過我。”
“隻是那蜉蝣妖竟然願意這樣……”
“算我倒黴。”
混沌臉色陰沉,沒有那最重要的破陣之物,他還得被困在魔域好一陣。
好不容易吸食了淳華的靈魂,不用在那具軀殼中苟延殘喘,卻被書程擺了一道。
她可真是自己運籌帷幄的“好妹妹”,一副救世模樣,可又怎麼沒有自己的私心在其中呢?
不過帶着僞善的面具,就能受萬人青睐,成為一方被供養之真神,卻不願意承認他這個哥哥的存在。
他偏要毀天滅地,毀掉她所庇護之世人。
待林禦渡和季淩溪趕會到魔域的時候,隻看見了魔域一片狼藉。
林崎遠楞楞的待在原地,像是一具被抽幹靈魂的空殼。
那原本流轉着魔氣的書已經變成了空白一片,整個魔域也隻剩下了林崎遠一個活人。
“發生了什麼?”
林禦渡大概是猜到了些什麼,但卻不敢點破,看着林崎遠這般神色以及消失的暮淞與混沌……
“我的小暮淞死了。”
“他把心給了我,把他最重要的東西給了我……”
林崎遠隻是喃喃的重複着這句話,眼裡失去了應有的神采。
“阿渡,這裡有暮淞公子留下的東西。”
季淩溪扯了扯林禦渡的衣袖,示意他看那還在閃着螢火之光的小石頭。
林禦渡剛想上去拿起那塊石頭,便被林崎遠的法器震開。
“不準碰。”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