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了,他就能徹底擺脫淩烨。
他看了看那張卡,“那這個……”
“你受的這些苦說到底也是因為我和秦自,這算是給你的補償,我知道這也補償不了什麼,但是我現在能給的隻有這個了。”洛繁看了司南一眼,又飛快把目光收了回來,“司南,是我對不起你,我……我想的本來不是這樣,我以為洛衡州不逼我了我就能來找你,我們能重新開始……”
洛繁越說聲音越低。
洛繁還記得他和司南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司南很風光,還在上升期,公司給了他好多資源,要捧他。
可随着他們的事情被洛衡州發現,司南擁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趙梓滢結婚的,他那時候想的就是先讓洛衡州打消了讓他聯姻的念頭,然後他就來找司南重歸于好。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司南也聽到心頭一顫。
被淩烨強留在身邊的那些日子他也幻想過,幻想過能重新見到洛繁,幻想過洛繁能來救他。
可是後來知道洛繁跟秦自在一起之後,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他跟秦自沒法比,當初是他主動放棄了和洛繁的感情,他沒有秦自那樣的本事,不能義無反顧的和洛繁在一起。
喉結微攢着咽下了一口唾沫,司南在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能做朋友就挺好的,而且我跟秦少非親非故,他肯救我說到底也是為了你,他比我強,能保護你。”
洛繁聽得一聲苦笑。
司南是為了家人離開他,他從來不怪司南。
而且司南也從來不會騙他。
不過這些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你先安心在這兒住着,等國外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就送你和阿姨過去。”洛繁站起了身說。
司南嘴唇動了動,想問他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可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
他都不會做飯。
于是最終他也隻是點了點頭,“好,謝謝你。”
看着洛繁出了門,司南坐回沙發上,端起洛繁都沒喝過一口的那杯水,指尖細細地從杯子上撫過,感受着那點殘留的溫度,他微微笑了笑,眼睛裡少有的帶了一點光。
然後捂着心口,無聲痛哭。
好痛。
……
樓下。
池非在車裡待了半個小時,還不見洛繁下來,他有點兒着急。
他本來是要陪着洛繁上去的,可洛繁不讓,他隻能在車裡等。
都這麼久了,上面會不會出什麼事?
他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秦自?還是讓上面的兄弟先去看看情況?
左思右想想不出答案,正在苦惱,後座的車門開了。
池非一扭頭就看到剛上車的洛繁,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洛先生,你怎麼在上面待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沒事,回去吧。”洛繁淡淡地說。
池非應了一聲,等車子發動以後才問:“洛先生,你跟司南說什麼了?你之前說司南有把柄在淩烨的手裡,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已經找好人了。”
池非不甘心,還想自薦,可洛繁已經閉上了眼睛,他隻好識趣地閉嘴。
回了莊園以後,洛繁去了花園裡,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排小灌木出神。
池非怕他生病,勸他回屋子裡去,可他就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呆呆地看小灌木。
池非隻能期盼着秦自早點兒回來。
臨近傍晚,秦自終于回來了,池非一看到秦自的身影就跑了過去,“三少爺,你去看看洛先生吧,他在花園裡坐了兩個多小時了。”
秦自原本心情還不錯,聽到這話臉色卻立刻就冷了下來,“怎麼回事?”
池非搖搖頭,“不知道,不過肯定跟淩烨有關,今天淩烨約洛先生見過面,洛先生見過他之後就一直很低落,我問什麼他也不說。”
秦自于是去了花園。
襄城幾乎不下雪,但冬天也很冷,風刮在臉上跟刀割似的。
洛繁神情呆滞地坐在石凳上,面前的小灌木被修剪得很整齊,洛繁就一直看着它們。
天色晚了,顯得他都多了幾分憔悴。
秦自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給洛繁圍上,在他身邊坐下,又把他一直暴露在寒風中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裡,“怎麼一直在這兒吹冷風?”
洛繁這才回了神,扭頭看着身邊的人。
圍巾上還殘留着秦自的體溫,可他還是覺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