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沂說話的欲望被激發，道:“你把這件事往好處想，你第一次談戀愛沒經驗遇見渣男很正常，用不着責怪自己。你雖然吃了虧，但也多了點防範能力啊。他都已經爛的不能再爛了，你沒必要為他一個人渣煩惱。過好自己的生活，越往前走，你會發現他隻是你人生中最不值得一提的垃圾過客。”
“告訴你一個運勢。這次倒黴遇見渣男，下次福運就來了。你看看我，一會兒被黑，一會兒被誇，人生就是起起落落的才有意思。”
楚沂樂觀的心态感染着每一位粉絲。評論區也紛紛說起自己遇見的渣男，第一個問話的姐妹看完評論瞬間釋然，她雖然不是最好的，但至少也不是最差的，世界需要語言的治愈。
【你說的對！我要過好我自己的生活！！我要向前看！！】
楚沂:“加油。”
五分鐘到，又有位粉絲道:
【小沂，我今天生日，下播之後能不能發個九宮格照片當福利！】
楚沂:“行，生日快樂。”
粉絲彩虹屁吹得響亮亮:
【哥哥真好！】
【哥哥答應的快！哥哥棒！】
【id吃飯睡覺:哥哥好容易說話，當你粉絲真幸福，想當一輩子】
“好了你們，再誇我飄了。”
楚沂指骨曲起，輕敲了敲手機屏上方，很萌的小動作，仿佛在拍粉絲們的腦袋瓜。
他溫聲道:“下播了，再見。”
屏幕一黑，楚沂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蛇姐又打電話來:“直播說的不錯。以及，别穿着你那破睡衣瞎搗鼓拍，換個漂亮衣服，再找個漂亮的地方……比如咖啡館什麼的，讓别人給你拍。”
楚沂道:“你怎麼不說找個攝影師給我拍更好。”
“你還不到能随意使喚公司攝影的級别。” 蛇姐道，“我前面說的你記住沒？”
“嗯。”
楚沂是懶卻不是沒分寸的人。粉絲對他投之以李，他自會對粉絲報之以桃。
好好拍照，起碼粉絲知道他是在認真準備福利，而不是随便應和糊弄。這樣才能更加促進彼此之間的信任。
楚沂換上件新衣服，一會兒要拍照，他把扣子扣在最上方。
他看了眼手機信息，蹦出來五個字。
初遇咖啡館。
那裡有一個人正在等他。
—
楚沂直播的神仙戰績登頂熱搜，底下滿屏的誇誇。
下面則是蘇小青被罵的熱搜條——
【人氣網紅刁難新起之秀楚沂】
蘇小青氣的團團轉，罵道:“氣死我了，和楚沂pk就是晦氣。到頭來他上熱搜我被罵？用惡劣手段競争在娛樂圈就是很正常的事，接受不了的人就他媽别淌娛樂圈這渾水。”
“楚沂粉絲也是真沒格局！不看看我背後是誰就敢罵我，真不怕我把他正主給抹了，到時候那群人哭都沒地哭，一群腦殘。”
經紀人道:“他這種沒背景的隻要稍微不聽話，資本就能把他抹殺。”
“不對。”蘇小青嚴肅道:“那如果他粉絲就是資本呢？”
經紀人:“……”
經紀人道:“可你也是資本啊，放眼望去，A市比你家有權有錢的不超過三個。你想想，隻要你和你爸說一聲就能抹殺他。”
“當網紅那老頭本身就不同意，嫌棄我這職業丢人。” 蘇小青冷笑，“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我是不可能去求他。”
“我讓你查的，楚沂的黑料目前為止都有哪兒些你查了嗎？”
經紀人:“目前為止他的大黑料隻剩下騷擾過薛謹文這一個。但好像大家都把這事淡忘了，互聯網沒記憶嘛。”
蘇小青狡黠一笑，道:“好，把這個黑料無限放大，花錢找兩百個營銷号再說這個事，最好挑起一場阿文粉絲和楚沂粉絲之間的大戰。”
“把楚沂在戀綜中的表現，一點一點的給我扭曲透了，隻要一個人帶節奏，我們将能掀起狂熱的風潮。”
蘇小青縱橫互聯網多年，就算是欺負誰，對方也唯唯諾諾不敢和他作對。有人因為他身份跪下給他舔鞋，有人因為他身份想要爬上他的床。
楚沂是第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楚沂粉絲也是第一個敢罵他的。
欺負霸淩不順眼的人對蘇小青來說是日常。惡人當慣了，突然遇見一個不任由他磋磨的，當然要打壓。
經紀人道:“還有别的吩咐嗎？”
蘇小青目露兇殘，内心的惡果在極度綻放，吞噬掉他整個柔美的面龐。
“再找幾個急需用錢性格懦弱的窮人，最好是女孩，這次我要楚沂身敗名裂。”
經紀人想了想，立即道:“我兒子在甯德中學上高二，他說他們班有幾個貧困生很需要錢。其中有一個女孩讓他印象深刻，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卑微又拼命的人。”
“那女孩不愛說話，聽說無父無母，看着是那種容易被欺負的老實人，經常被人使喚。在學校幫人送零食，洗衣服掙錢。她對她的同學說過，如果能讓她賺錢，做什麼都可以。”
“真夠可憐的，”蘇小青眼裡無憐惜之情，“叫什麼？”
經紀人:“謝沐然。”
——
洛家。
洛凜輔導她寫完作業後，洛甯甯立刻捧着手機刷某v，大笑道:“這場直播太精彩了！哈哈哈，熱搜上全是誇誇小沂的，作為小沂半個事業粉，我覺得他離頂流不遠了！”
房間裡跑進來兩隻一大一小的兩隻狸花貓，它們初見洛甯甯，放低腦袋，眼帶打探。
洛甯甯前兩次來都沒見着他們抱起一隻大貓咪:“哇，你居然養貓了耶。你不是最讨厭毛茸茸的東西嗎？”
洛凜抱起小貓在懷裡，手指輕柔捋順它的毛發，低頭時動作溫馨。
道:“有些事物，當你喜歡的人喜歡時，你也就不自覺喜歡了。”
“你說愛屋及烏不就得了。”洛甯甯道，“那，洛叔居然同意了？怎麼說服他的？”
“他不常來我這裡，等他來了我會把貓藏起來。”
洛甯甯道:“洛楓發現了呢？他找到你的把柄，肯定要借題發揮。”
提及他，洛凜眼神泛起陰冷，道:“他愛怎麼怎麼，一個瘋子罷了。”
他身上釋放出的惡意，小貓喵嗚一聲從他懷裡跳到潔白的地闆。
洛凜想起什麼，道:“你是不是用我的号和誰聊天了？”
洛甯甯夜裡玩手機，被寝室阿姨收走，家長不讓她買新的，隻能借洛凜的舊手機玩。道:“你是說你那個流浪小鳥号？我就在樹洞上和有個朋友聊了會，你又不玩那東西。”
“以後這個号我要用，你注冊别的吧。”
洛甯甯:“我未成年注冊不了！不然也不會用你的号。那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網絡朋友！”
洛凜不管她的咆哮，岔開話題:“謝沐然她最近還好麼。”
“喔。謝沐然她還在幫學校的同學幹活掙錢，你上次說讓我給她錢，她不要。我給她好吃的，她也不要。” 洛甯甯被他帶跑，“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她。”
“她這個人真的很難社交，” 洛甯甯失落道，“我想和她交朋友，她好像不想和我說話，我也是有脾氣的好嘛。”
“她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幫她的？”
洛凜從不是熱心腸的人，對待路上的乞丐都會冷漠無心讓他走開。在面對損害他利益的人和事惡意更是大，疑心病和防備心極重。
在洛甯甯看來，有唯三讓他善良的三件事。
第一件是養了流浪貓，第二件是幫助謝沐然，第三件是願意給洛甯甯講題。洛甯甯懷疑，給她講題，也是因為想知道謝沐然的事才答應她的。
洛甯甯此前問過多次幫謝沐然的原因，洛凜都不肯告訴她。
“就不能告訴我麼？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不亂說，誰都不說。”洛甯甯道，“你讓我幫忙護着她，總得讓我知道原因。”
空氣裡一瞬悄然無聲，忽然有幾隻小鳥落在陽台外蒼翠枝葉上，盯着盒子裡的糧食。
洛凜打開窗戶，從盒子裡抓起一把谷物放在陽台，又望向遠方。
說:“她是一個對楚沂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是水和魚，如果知道她過的漂泊無依，楚沂也會缺氧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