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個月色很美的夜晚,白天也有着适合出門的燦爛陽光。
五條悟從獄門疆出來以後,每個人都忙得很。
首先,五條悟大鬧了咒術總監。
那些爛橘子們對于他起早貪黑祓除咒靈,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激。
相反,他們向來都厭惡五條悟那強大到無法掌控的力量,這次甚至借由澀谷事變,想要徹底擺脫他。
五條悟單槍匹馬殺進去,咒術總監那些老頑固一點也不怕,還說已經做好了對策。
“現在虎杖悠仁還是死緩,但如果我們被殺了,所有宿傩相關的情報都會自動發送給日本政府。”
“舉國家之力的通緝和暗殺,會徹底毀掉虎杖悠仁的人生。”
“五條悟,就算是你,也難以保證他的性命。”
五條悟把整個咒術總監的房子都掀飛了,卻還是留了他們一命,然後出門打了好幾個電話。
咒術總監沾沾自喜。
不過,他們當日就發現,自己偷偷藏匿的所有房産,全都被各種咒靈踐踏成了平地。
甚至,他們金庫裡的黑錢現金也不翼而飛,隻在之後出現了義賊的新聞。那義賊速度奇快無比,連監控裡都隻有模糊的身影。
咒術總監咬碎了一口牙,卻也隻能把憎恨往肚子裡吞。
“肯定是五條悟使的壞!”
他們這麼讨論着,給虎杖又派了個僞裝成簡單任務的高難任務。
這殺不了虎杖,但他們就是要給五條悟找不痛快。
不過,咒術總監還沒等來五條悟的不痛快,就先等來了兩個憤怒的世界頂級咒術師。
裡梅殺到現場,面目猙獰地揮出超巨大的宿傩冰雕,轟轟往他們頭上砸。
“你們知道那是誰的身體嗎?竟敢這樣呼來喝去!那小鬼午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我連便當都來不及準備!”
同時,羂索也視頻聯絡了咒術總監,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她對我的氣還沒有消,但她挺喜歡虎杖的。愛屋及烏,我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羂索告訴咒術總監,他正在和日本政府進行接觸。
政府相當滿意他提供的研究資料,目前正在商讨是否要終止和咒術總監的合作,轉而支持羂索,重新建立一個咒術機關。
如果他們達成一緻,咒術機關會被收編國家,拟定為【日本對咒靈專用警察機動部隊】,獲得正規編制和準軍事化管理,并擁有大幅增強的武裝支援、福利待遇、及教育、醫療、法律等全方位的勞務保障。
五條家、禅院家、加茂家,這支撐着咒術界的禦三家,紛紛對此表示支持。甚至,與咒術師對立的詛咒師那邊,也有贊同之聲。
咒術總監氣到吼着要殺了羂索,可無論他們怎樣搜索,都沒能發現他的蹤迹。
最終,咒術總監不得不聯系天元。
天元的結界籠罩了整個日本,能及時發現危險的咒靈,是咒術總監威信的來源。
他們希冀着天元能獲得羂索的行蹤。
但此時,東京咒術高專地下的薨星宮裡,天元正瞪着那位可惡的咒術師,還有他得意晃着的視頻通話。
手機屏幕上,是末伽梨的笑臉。
她正在東京私立咒術醫院,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放出反轉術式,讓缺胳膊斷腿的病人們長出斷肢。
在末伽梨身旁,主治醫師家入硝子挂着黑眼圈,嘴裡掉了煙。
她像學生時代那樣,狠狠擰了下身旁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胳膊。
“嗷!”那兩個曾與硝子同窗的青年跳了起來,抱怨她,“你怎麼不擰自己!”
硝子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這不是做夢。”
“當然,這是夢想成真。”末伽梨笑道,“你前世就說,下輩子想當醫生。
硝子的神情相當複雜。
她先是看起來想要穿越過去幹掉她的前世,但當她的病人欣喜若狂,蹦蹦跳跳地試着自己的新腿,硝子還是露出了無奈的微笑。
“倒也不賴。”這位醫生感歎着。
末伽梨打給天元,是來邀請她去逛街的。
她聽羂索說,天元千年以來老是宅着,又從五條悟那裡得知,硝子沒有什麼休息時間,這便想把她們拖出去,多曬曬太陽。
天元咕哝着:“怎麼說得像曬被子一樣?”之後卻也還是決定出門。
走之前,羂索打量着天元,略略笑了聲。
十年前,天元沒能吞噬星漿體。
若不是她從未放棄過精進結界術,天元那時根本無法穩住自己的存在,差點就要同化全人類。
如今,她的本體躺在薨星宮深處,不再是人形,隻能勉強出來一道投影。
她是人類大小,形狀卻像是一截會說話的大拇指。而看起來是臉的部分,簡直就是……
羂索笑道:“你算計宿傩,讓他吃掉了末伽梨,自己卻變成了宿傩的模樣。這是愧疚?還是嫉妒?”
天元冷道:“我的感情并不重要,隻要末伽梨不再痛苦,那就足夠了。而你讓末伽梨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難怪她那樣讨厭你。”
“她隻是暫時對我有些生氣。”羂索辯解道,掰着指頭細數,“末伽梨親口說過我的初衷很可愛,還有,她覺得和我下棋比和你下棋要有趣,以及……”
天元差點和羂索打起來。不過,最終,她還是覺得和末伽梨的逛街約定更重要。
至于咒術總監詢問羂索的位置……
「自己找,吾沒空。」天元如此回複他們。
就這樣,羂索躲過了咒術總監的搜索,悠然自得地加入了逛街隊列,成為了拎包、鼓掌、贊美的實用工具。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沒能逃過這樣的命運。
等到這天結束時,三個男人是手上拎着、肩上扛着、腋下夾着、頭上頂着,比聖誕樹還要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