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從出發點一路直線飛往目标,甚至遠遠飛越目标,直到克林特親眼見到投下的炸彈貼在引擎上落地開花,猛地噴射出橘黃色的火焰,在滾滾煙幕下閃亮,炸成粉末狀的碎片,似灰黑色的滾滾巨浪,湧向空中。
克林特透過機艙,全神貫注地盯着炸彈直落而下,這一來,讓空天母艦上的神盾局驚恐地直發愣,飛機穩穩地停留在空中,無疑成了神盾局的活靶子。
于是,神盾局的特工們便獲得了充裕的時間,調整瞄準具,瞄準目标,扣動扳機,或是抛炸彈,抑或一切武器,一旦飛機上的敵人落地想緻他們于死地。
克林特是弓箭手,從未失過手。
剛才還在争執的幾人因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四散開來。
阿爾赫娜疾飛至目标上空,急上升後大角度俯沖,最後大坡度盤旋在飛機四周觀察。繼而,僅有兩三秒鐘神盾局便做出了反擊,随發動機的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她再次急躍升飛。
她急遽地從空中飛過,迂回穿行于密集的高炮火力之中。
然而,這倒有樁好事,因為她看見托尼已經學會和史蒂夫一起合作了。再者,她不希望有什麼飛機在空天母艦的近處爆炸。
此刻,阿爾赫娜唯一的疑惑,便是跳下戰鬥機的敵人不知在何處。
“索爾,你有看到布魯斯嗎?”她躍至索爾附近,将他周圍坍塌的物件移開。
“他和那個女特工一起被炸到了下面。”索爾回答道。
“我看不見,索爾,敵機把這兒炸得實在厲害,沒法看見。這會兒全是煙霧,根本就看不到。”
“我想他們應該沒事。”索爾答話時,正置身破洞。他唯一關注的是洛基。
“嗬,行了,”阿爾赫娜擡起頭,“你去查看情況。我去找洛基。”
“我跟你說過,别太信任洛基。”索爾憤憤地警告她。“我早說過,他是最狡猾的詭計之神,難道你忘了?”
見索爾面色不虞,阿爾赫娜拍拍他的肩膀。
和洛基斡旋,于阿爾赫娜,已是得心應手了。她離開這裡前往關押洛基的牢房。
炫目的燈光照得渾身哆嗦的工作人員兩眼昏花。目睹着這些手無寸鐵的人驚吓得動也不動,骨碌碌地轉動恐懼的眼睛,緊張萬分地拼命搜尋來犯之敵。
一聲巨響回蕩,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阿爾赫娜朝一個敵人she出一支弓箭,對方槍聲一響,她便沖了過去,直奔對手,同時,從洞坑的一側猛沖下去,又從另一側猛沖了上來,随即便突然消失在一條狹長過廊裡。
阿爾赫娜竟似變魔術一般,眨眼間現于每一盞燈的下面。
這事就發生在阿爾赫娜回到中庭的第一天,當天處處見有默默無言的死人,恰似一個個活幽靈。
她順着記憶前往洛基所在的房間,然而,走廊裡除已變臭的煙霧之外,便什麼也見不到。
“你瞧見了吧?”索爾從身後拎着妙爾尼爾高聲叫道,“我早跟你說過,洛基瘋了,難道你還對他心慈手軟嗎?”
洛基确實瘋了,這一點阿爾赫娜比誰都清楚。
她盡了一切努力幫助他。
但洛基無論如何不聽他的。
他不願聽信阿爾赫娜,是因為在他看來,阿爾赫娜也成為了索爾的幫手。
“我邀請過你的。”洛基連頭也不扭地看着阿爾赫娜。
“是的,我拒絕。”
洛基輕蔑地哼了一聲。“我已經見識過了宇宙,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阿爾赫娜臉沉沉地發出一聲譏笑,于是,慢悠悠地接着道,“我并不想發什麼牢騷。我知道,眼下已勸不了你。我也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可是,為什麼你非得牽連無辜的人呢?他們很多都是一些普通人,這些人并不需要為你的野心作出重大犧牲。我不想要什麼犧牲,我想要我的家人。”
洛基是極講究的人。于他,愠怒是樁不文雅的事。他身材高大,幾乎與索爾無異,但卻體型偏瘦,眼裡流露出聰慧和陰郁,雙目下垂着哀戚的眼袋。
“你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洛基曾花言巧語,哄騙阿爾赫娜,同時詭秘地使了個眼色,仿佛與他在一起密謀什麼。“非萬不得已,我又何必去冒險呢?”
“洛基。”索爾表示憤怒,“這不是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這是數千萬條生命。”
“這跟我有什麼相幹?——毫不相幹。”
洛基把話說簡潔些,想讓他們聽個明白。
“看在奧丁面上。”索爾說。
“他與我毫無關系!”
假如可能,洛基打算用事實證明,無論是奧丁還是任何人的選擇都是錯誤的,即便竭盡他的一切力量,也不足惜。
阿爾赫娜這會兒臉色蒼白,粗重地喘息着,驚愕的雙眼早已噙了一層濕潤的晶瑩的淚水。
索爾對此卻是不勝驚恐,一旦洛基開啟通道,那些齊塔瑞軍團将随心所欲地進入中庭,說不準會有什麼危險讓他給搗出來。
索爾出面幹涉,前去制止這種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