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茲曼看了眼R沒有任何變化,面若常色的臉。那張深邃的面容在燈下使得R較小的年齡都有了片刻的模糊,成熟了很多。
度數不高?
威茲曼都懶得說,什麼度數在R這裡算高。
不過他還是欣然接受,見黑澤陣看向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再次強調,“等你成年。”
黑澤陣早就喝過酒,甚至卧底的時候每晚都在喝。
他回來那晚,威茲曼曾經主動找過他,想了解在他卧底的時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有沒有遇到危險。
黑澤陣覺得自己已經安安全全地站在了他面前,這不就可以了。
結果出來了,過程有這麼重要嗎。
但是威茲曼不認同地拉着他坐在沙發上,問了一晚上。
黑澤陣隻挑了挑覺得他不會擔心的地方說了,也隐瞞了自己喝酒這件事。
歸根結底,他總覺得威茲曼對他有很深的濾鏡。
不用那個殺手提醒,黑澤陣自己都察覺出來了,無法言說的一種濾鏡,像是在等待一棵樹不斷成長。
“我對酒沒興趣。”黑澤陣斬釘截鐵。
倒是威茲曼聽到這話,總覺得有些古怪。
琴酒對酒不感興趣,嗯。
現在在他面前的是黑澤陣,琴酒的事和他黑澤陣有什麼關系!
…
他們本來計劃晚上去看場電影的,但是酒吧的氛圍很好,背景中有鋼琴師彈奏的輕快樂曲的聲音。
不一會兒,朦胧的雨水打在褐色的玻璃窗上,窗外拿着透明雨傘的人逐漸變多,偶爾會有幾個蒙着外套向便利店跑去的上班族,還有頂着書包的中學生。
三個人果斷幹脆地放棄了原來的計劃,慢悠悠地,喝酒的喝酒,被迫喝不了酒的就喝氣泡水。
威茲曼的臉漸漸升溫,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和R從意大利黑手黨聊到了東京,提出了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
這個年代日本地下的黑手黨比他們想象得要多嗎。
“這得看你的期望了。”R擡眉道,“要是和意大利比,沒有任何可比性。”
威茲曼:“……”
那能放在一起比嗎。
西西裡簡直就像是黑手黨的養蠱地。
“其實不多。”見威茲曼無奈地看了他一眼,R仰了仰頭,“東京的秩序已經好很多了,尤其是在有黃金之王坐鎮。橫濱才算是日本的西西裡吧。”
在一旁安靜聽兩人聊天的黑澤陣聞言擡頭。
“那裡簡直可以用混亂來形容了,再加上有異能力者的存在,更難管理了。”
R來日本的次數很少,雖然是個殺手,大多時候也不做什麼跨國殺人的生意,橫濱也隻去過一兩次。
不過過于胡亂的氛圍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橫濱啊。”威茲曼贊同地點了點頭。
确實,現在的橫濱,随便發生一次槍擊,綁架,爆炸案可能性都比東京多。
喝完這杯,外面的雨卻并沒有暫停的迹象。酒吧裡面也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躲雨的人,空氣裡的甯靜一掃而空,反而增添了幾分焦躁不安的氣氛。
威茲曼放下酒杯,起身向洗手間走去。離開座位後,他還囑咐了句002,記得聽一下R和黑澤陣的對話,有沒有吵架。
“兩個人都沒說話。”002回。
威茲曼擰開水龍頭,水流順着手指而下乃至消失。“嗯,這種場面也是可以想象。”
他推開洗手間的門,尖叫聲也随之響起,擡頭望了過去。
隻見兩個臨近門的座位旁,一個青年和一個才十幾歲的少年被兩個人用刀挾持住。
空氣中尖叫聲此起彼伏。
被挾持的兩個人倒是平靜,甚至驚訝。見威茲曼出來了,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威茲曼此刻明白了淺草寺的“兇兆”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