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自覺不是什麼好心人,也覺得黑澤陣不是什麼好心人。
黑澤陣哪裡聽不出來太宰治的言下之意。
當初老師讓他和夏目漱石好好合作,後來夏目漱石将這份事交代給了森鷗外。
“是因為...神秘人嗎?”太宰治又問。
黑澤陣猛的看他,眼神淩厲。
這次太宰治是真的實實在在感覺到殺意了。
他笑着舉起雙手,“隻是我猜的。”
隻不過看起來确實猜對了,也不知道森鷗外的面子還有沒有用了。
黑澤陣很快收斂表情,下了逐客令,“今天簽了字就走。”
“那個人是消失了嗎?”太宰治語氣飛快,迅速說完了這句話。
黑澤陣驟然站起來拿槍對準了太宰治。
天色将明未明,安靜的宅院裡伏特加的鼾聲倒是刺耳。
“或許我能幫你找到他。”太宰治冷靜回道。隻要那個人不死,還在日本,他就有可能做到。
黑澤陣依舊拿槍對着他,挑了挑眉,“條件呢?”
“條件?”
沒想到黑澤陣這麼快就同意了,太宰治也不得不重視那個神秘人在黑澤陣心中的重量。
人類還真是感情動物,就連這麼冷靜的人都會被這些因素影響。
“我還沒想好,不過絕對是你能做到的事,也不會讓你為難。”
黑澤陣緩緩放下了槍,“跟我來。”
太宰治咬了咬嘴唇,跟上黑澤陣的腳步。想到神秘人就在眼前,他的腳步也輕快起來。
他跟着黑澤陣進了書房。
黑澤陣走到一處書櫃前,極為自然的從一本德文書旁掏出了一張相片。
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照片,将其遞給了太宰治,“中間那個人。”
太宰治接過來。
那是一張摸起來就很年代感的照片。照片裡站着三個人。
左邊是一個成熟男人,下巴微斂,氣定神閑卻又有些不耐地看向鏡頭,很有氣質卻也有距離感。
右邊是還未成年時的黑澤陣,彼時還是寸頭,眼神不馴地看向鏡頭。
中間那個人?
太宰治垂眸,目光定定地落在中間那個人的臉上。
那些對方對他說的話不斷從自己的耳邊響起,甚至昨晚他還想着照片上這個人。
黑澤陣不太抱希望,雙手環胸,“你見過這個人嗎?”
太宰治臉色平靜,将照片遞給黑澤陣,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會盡力試試。”
黑澤陣收回照片,又将其放在原來的位置。
“這件事首領知道嗎?”太宰治又問。
黑澤陣微微颔首,沒什麼說話的興趣,“把協議簽了,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黑澤陣拿文件的時候,太宰治又隐晦地看了眼那張照片的方向,而後收回目光,無事發生地在文件上流暢地簽下名字。
天剛亮,黑澤陣就派人将太宰治送回橫濱,自己則坐在書房裡,反複琢磨着太宰治剛剛一系列的動作和表情,神色不明。
等到伏特加中午迷迷糊糊醒來才發現家裡隻有他和大哥兩個人,甚至都沒怎麼聽到黑澤陣昨晚練槍的聲音。
“這麼大的院子,他是怎麼聽到的?”伏特加低頭收拾院子裡的槍殼,看了眼通往後院的走廊。
這裡都是後來又做的隔音措施,昨晚他一點兒都沒聽到聲音。
黑澤陣穿上西裝的手一頓,“他是異能力者。”
異能力者的身體素質都異于常人,更不用說那人警惕的性格,怕是一晚上都沒睡。
“大哥說得是,差點兒忘了橫濱一堆有異能力的人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從威茲曼走之後,黑澤陣就逐漸意識到了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他不動聲色道:“過兩天去趟橫濱。”
森鷗外應該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絲毫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反對意見,伏特加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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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茲曼和芥川龍之介的做蛋糕事業終于開始起步。
在家裡練習兩天後,終于做出了形狀和網上的圖片差不多的杯子蛋糕,隻不過味道什麼的,倒是有些沒有保障。
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後,芥川銀直接加入其中。這是她要參加的文化節,自然不能隻讓老師和哥哥兩個人忙。
更何況,還有診所需要開。
周六早上,看到一大早又在嘗試新的蛋糕類型,還一人穿了件圍裙的威茲曼兩人,芥川銀疑惑問:“今天不用去診所嗎?”
威茲曼兩手從面粉中騰出來,“那個...診所啊,最近人比較少,停兩天休息。”
事實是在把賬單給森鷗外後的第二天,就有人來送錢了。
是上個世界見到的熟人,威茲曼有些印象,對方脾氣也很好,直接将裝錢的兩個行李箱放在桌子上。
芥川龍之介看了眼這裝了滿滿兩行李箱的錢。
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他們開的也不是黑店,藥物的标價也都是正常的價格。
中原中也也面露不解,一個小診所,這是治什麼病,才能一個月這麼多錢?
他記得他們組織也有免費的醫院啊。
倒是威茲曼十分淡定地合上行李箱,對送錢的中原中也說了聲謝謝。
這錢多嗎?
想想每年森鷗外從和陣合作那裡拿到的錢,威茲曼都覺得算是小數目了。
那要不然森鷗外怎麼會這麼心虛。
賬結完了,還有幾天到月末,正是休息的好時間。
再加上威茲曼過幾天想回東京,正好趁這幾天時間陪陪芥川兄妹,隻不過還沒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芥川銀愣了兩秒,“診所還有休息的時間嗎?”
醫院不都是每天開門嗎?
“銀,要來做蛋糕嗎?”芥川龍之介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我怕做得不好。”
芥川銀很少在廚房,大部分時間都是威茲曼和芥川龍之介兩個人在廚房裡轉來轉去。甚至每次她想進廚房,也都會被這兩人趕出去。
“小銀是家裡唯一的學生,安心學習就好,就不用操心廚房裡的事了,偶爾幫幫忙就很好。”兩個人一緻說道。
芥川銀無奈,知道兩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呵護她。所以她也會盡力在其他家務上面盡自己的一份力。
“這有什麼擔心的,小銀不知道吧,做蛋糕第一天,我和龍之介把蛋糕搞得邦邦硬,小咪還以為那是給它準備的枕頭呢。”
威茲曼一手扶着流理台,笑意輕松,看了眼正跳上流理台的貓。
一旁的小咪抗議地“喵”了一聲,坐穩了身體。
那還不是因為威茲曼把那蛋糕放在了他的貓窩裡。
黑乎乎的一塊,和枕頭也沒什麼兩樣。
芥川銀見狀點點頭,接過新買的圍裙,也加入了做蛋糕的隊伍。
三人分工合作,各做各的任務,有些手忙腳亂,但好在威茲曼和芥川龍之介也學了幾天,最後成功做出了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的蛋糕胚。
威茲曼摘下手套,就見芥川兄妹好奇地看着蛋糕胚,兩個人誰也沒動作。
覺得可愛,他先拍了張照片才收回手機。
“應該可以吃。”
起碼看起來和正常的蛋糕沒什麼區别。
見兩個人看自己,威茲曼撕下一小塊。
觸感十分柔軟,散發着好聞的香氣,他甚至沒猶豫,直接放到了小咪的面前,“要嘗嘗嗎?”
夏目漱石:“???”
把他當什麼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