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幾次加茂家主,但威茲曼也一次也沒有去過加茂家,對加茂家唯一的印象隻有百年前的詛咒師。
此刻加茂家的大門緊緊閉着。
“哦豁,看起來并不歡迎我們。”
五條悟一腿搭在門檻上,再次詢問威茲曼,“真的要進去嗎?”他甩了甩腿,隻要威茲曼一聲令下,他就直接上了。
威茲曼:“我來吧。”
這兩個人沒有一個适合和陌生人說話,更不要說是看不順眼的人了。
五條悟見狀也沒執意破門,後退一步給威茲曼讓開位置,和禅院甚爾各站同一水平線的不同方向。
兩人就見威茲曼站在門前,“砰砰砰”地握拳用力向門砸去。也沒比他們好多少。
聲音一響,院子裡就傳來了小聲的說話和走動聲。緊接着大門推開,一個穿和服的中年人探究地看過來。
他的目光先落在了面前的銀發青年身上,眼眸抖了抖,“您怎麼來了?”
他又解釋道:“我昨天見過您。”
隻是在看到跟在威茲曼身後的兩個人身上時,心也提了起來。一個是叛出禅院家的禅院甚爾,另一個...另一個。
對他人視線格外敏感,見加茂家的咒術師偷偷打量自己,五條悟對他呲牙一笑,“知道我是誰嗎?”
咒術師下意識點點頭。
白發藍眸。
這樣特殊,尤其是還是天生的配置,那也隻有五條悟一個人了。
少年臉上輕松的表情瞬間消失,“那還不能進嗎?”
咒術師唯唯諾諾也沒吐出一句話,五條悟直接率先邁開腿大步走了進去。
禅院甚爾兩手枕在後面,打定了是以遊客的身份來參觀加茂家。
威茲曼沖咒術師點點頭,随兩人進去。
“人呢?”五條悟揚聲道。
偌大的院子裡,隻有兩三個正掃院子的傭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地打量來人。
“加茂家主呢?”威茲曼轉頭看向跟上來的咒術師,“今日來是有事相談。”
“家主...”
“您來了!”加茂家主快步走來,木質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踢踏的回聲。“我來晚了,剛剛處理了些家事。”他又掃了眼五條悟,“悟君也來了。走,去正廳坐。”
加茂家主在這三位家主中性格特征并不算過于濃烈的人,溫和保守。威茲曼問他的話,大多也都以太極的形勢打回來,讓人琢磨不清态度。
“說起來在下的兒子也繼承了祖傳術式。”加茂家主突然道。
禅院甚爾和五條悟不約而同全都嗤了一聲。
威茲曼:“.....”
威茲曼緩緩轉過頭,嘴角帶着微笑,瞪了兩人一眼。五條悟和禅院甚爾閉上了嘴。
威茲曼這才看向加茂家主,“我聽說加茂家的祖傳術式是和血液有關?”
終于講到自己願意炫耀的内容,加茂家主臉色也明亮多了,“犬子憲紀正是繼承人。”
他偏頭對之前那個咒術師耳語幾句,對方又回複他,他皺了皺眉。
見威茲曼看他,解釋了一番,原來加茂憲紀此刻正在後院授課。
這三家每位家主是都愛炫耀自家繼承了術式的人啊,威茲曼感慨想,提議他們去後院看看就好,不用讓加茂憲紀過來了。
加茂家主仔細看了威茲曼一眼,發現他确實是認真的,這才喜笑顔開,招呼他們去後院。
加茂憲紀。
禅院甚爾小聲念了遍這位繼承人的名字。
五條悟耳朵動了動,“這個名字很怪啊。”
禅院甚爾擡眸,威茲曼和加茂家主正在說話,實則是加茂家主正給威茲曼大講特講加茂家當年的曆史。
加茂憲紀。
加茂憲倫。
和百年前加茂家詛咒師名字這麼相似。
後院裡,一個才六七歲的男孩正在訓練。身旁一位年長的咒術師正在壓低聲音講話,嚴肅的神情使人不難看出來這位才是老師。
他身後還站了兩個年輕的咒術師,兩人更像是陪同。
見加茂家主帶客人過來,幾人停下動作。一個年輕的咒術師看了過來。他和其他加茂家的咒術師毫無區别,值得一說的是頭上格外明顯橫貫整個額頭的疤痕。
威茲曼停下腳步,腦内自帶的雷達砰砰砰地響個不停。他很少起殺意,當初企圖殺龍之介的人是其中之一。
另一個就是面前這個咒術師,或者說是這個咒術師裡面的靈魂——羂索,一個企圖毀滅咒術師,活了千年的人。
他另一個更被熟知的身份,則是加茂憲倫。
上個世界,威茲曼和羂索之間的仇恨隻多不少。這個世界,他還是要殺了羂索。
大腦轉個不停,威茲曼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隻是看了一眼就淡淡移開了目光,卻再一次堅定了想法。
還是想殺。
加茂家主招招手,示意加茂憲紀過來。小孩眼睛不大,害羞地抿了抿嘴,還是跑了過來。站的位置離加茂家主不近,看起來關系并不是太好。
“這就是犬子憲紀。”
看得出來小孩的拘謹,威茲曼就簡單問了幾句,讓他繼續訓練去了。
“對咒術管理處來說,憲紀也是之後極為重要的人。”威茲曼不動聲色道。
“我還以為您隻看得上那位呢。”加茂家主意有所指酸溜溜道。
威茲曼下意識看向五條悟,看他和禅院甚爾正觀察加茂憲紀訓練才松了口氣。
這可不能讓他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