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沉默。
威茲曼端着湯出來,就感覺目光刷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大家都餓了嗎,那就開飯。”
黑澤陣坐在餐桌旁,看到桌上豐富的飯更是驚訝地沉默了。
“我和龍之介一起做的。”威茲曼給他介紹。
“在下隻是幫老師洗菜摘菜罷了。”芥川龍之介回。
“那也很厲害了。”威茲曼示意黑澤陣嘗嘗,“沒想到吧,我都快成為一個偉大的廚師了。”
黑澤陣動作一頓,“确實沒想到。”
确實沒想到威茲曼去琢磨廚藝了。
一頓飯下來,大多是威茲曼和芥川銀在活躍氣氛,芥川龍之介和黑澤陣則是有問必答。
飯後是芥川龍之介和黑澤陣洗碗收拾廚具,四個人抽簽的結果。
兩人認命地進了廚房,威茲曼和芥川銀則是去客廳休息。
“真的沒有問題嗎?”芥川銀有些擔心地看了眼廚房,主要是這兩個人才剛認識,總覺得有些怪。
“放心吧。”威茲曼完美将蘋果皮削下,将光潔的蘋果果肉遞給小銀,“吃蘋果。”
芥川銀接過蘋果,半信半疑。
廚房内。
芥川龍之介和黑澤陣各站在一邊,隻有水流聲和餐盤碰撞時發出清脆聲響,兩人分好工,幹起活十分迅速。
芥川龍之介:“黑澤師兄是怎麼認識老師的呢?”
黑澤陣:“在六年前的西西裡,他救了我。”
芥川龍之介:“老師也是在貧民窟救了在下。”
黑澤陣:“嗯,平時他都是做這些飯嗎?”
芥川龍之介:“老師很喜歡鑽研菜譜,小銀的便當都是老師做的。之前老師還做了草莓蛋糕,很好吃。”
黑澤陣停下動作,關上水龍頭,心裡想他以前隻會做意大利面。還真是成為一個偉大的廚師了。
“……”
又待了一個小時,威茲曼送黑澤陣離開。兩人走在街上。黑澤陣沉默片刻,“你為什麼告訴甚爾,都不告訴我?”
威茲曼停下腳步,這個問題還是來了。
“要是你知道我在橫濱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當然會立刻找過來,質問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都沒聯系,再帶回東京。
黑澤陣在心裡不假思索地想了一遍,發現自己現在确實正在重合這些軌迹。
威茲曼打趣看他,“發現了吧。所以我得先處理好該處理的事。”
黑澤陣抿了抿嘴,無言以對。在其他事上再什麼殺伐果斷冷靜思考,到這事上還是鑽牛角尖。
“确實是我的問題。你現在有什麼想要的嗎,陣?”
“要是我也有什麼事瞞着你,你會生氣嗎?”黑澤陣突然又問。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威茲曼雙手背在身後向前走,“怎麼,你有事瞞我?”
“沒有。”黑澤陣不打算替某位殺手說話,“今晚的飯很好吃。”
他不喜歡吃草莓蛋糕,太甜。
“這有什麼,等回了東京你每天吃,要是想吐了可别怪我。”威茲曼率先強調。
“應該不會。”黑澤陣微微挑眉。
此刻兩人同時想到了那吃了半年的意大利面,笑了出來。
黑澤陣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去,“我去東京等你。”
“好。”
威茲曼站在路燈下,罕見地看黑澤陣開車消失在夜色裡。
“我們從西西裡回來,居然都六年了。”回去的路上,威茲曼感慨道,“002?”
“在在在。”
“給R發個郵件,要是覺得我見不了現在的他,那還是永遠别回來了。”威茲曼氣悶道,“我就和陣重新再拍張合照。”
就還在淺草寺當年那個位置拍。
“是。”
“發了嗎?”
覺得說的話可以改改,威茲曼又突然問。
“發了。”
“算了。”
威茲曼表示沒事。
發了就發了,反正也沒人看。
-----------
兩個星期後,待到實在是連禦三家都在催他回東京去忙咒術管理處的事,威茲曼終于還是啟程了。
森鷗外說讓太宰總結手頭的事,總結了兩個星期。要是他不去,怕是這輩子也見不到了。
啟程前,威茲曼直接将車開到港口黑手黨樓下,還沒說話,太宰治就動作迅速跳上了車。
太宰治:“不用帶行李。”
威茲曼:“不用帶行李。”
威茲曼:“到了買新的,我付錢。”
港口黑手黨的東西就留在港口黑手黨吧,既然去新地方,那就全換成新的。
“你為什麼覺得我當時會答應?”太宰治歪頭看向威茲曼。
“直覺,可能聽起來不太靠譜。但是剛剛看你跳上來,我想你确實願意來。”
威茲曼握緊方向盤,指了指副駕駛座前的儲納箱,“要是覺得無聊,有書和遊戲機。”
“都沒意思,我們還是說話吧!威茲曼老師,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津島修治?”太宰治問。
“在貧民窟第一次看到你。”威茲曼回。
“錯誤錯誤,重新回答。”太宰治調查了很久,還是沒找到威茲曼和青森縣的任何聯系。那就隻有他猜的了。
他猜的一向還挺準的。
威茲曼反問他:“你有答案了,還要問我嗎?”
太宰治孩子氣地撇撇嘴,眼眸閃過調皮和自信,這一次聲音卻是微微上揚,“老師。”
威茲曼仿佛若無其事地專注開車,片刻後輕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