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甚至還是見威茲曼的第一面。
“你有事瞞我。”
太宰治看看黑澤陣,又看看威茲曼,果斷站在威茲曼一旁。
黑澤陣瞥了眼太宰治,大概知道威茲曼說的是什麼事了,歎了口氣,“我沒想瞞,有人不想說。”
R離開日本,威茲曼也離開他,禅院甚爾也成了家,就剩他一個人。大概是兩年後,他在新的聯系号碼上收到了R的消息。
這幾年R也沒和他聯系多少,尤其在知道威茲曼離開後,甚至連他也沒有見過R。但是有幾次棘手的事都被人幹淨果斷地解決了。
那根本不是威茲曼會用的手段,隻能是那個殺手。
黑澤陣倒不會自作多情認為R想和他改善關系,是因為威茲曼,就和當初一樣。
晚上,積極承認錯誤的黑澤陣終于能坐在了飯桌旁,表情怨念,和坐在一旁的太宰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宰治看了一下午的戲,此刻終于吃到了蟹肉火鍋,滿是惬意。
“我沒怪你。”威茲曼将裝滿菜的盤子放到桌上,“吃飯,明天吃别的菜。”
黑澤陣這才應了一聲。
這兩個人對晚飯的熱衷程度都讓威茲曼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有做飯的天賦了。
飯後,威茲曼坐在院子裡,和龍之介、小銀視頻。黑澤陣和太宰治正清理廚房。“啪嚓”一聲盤子碎了。
“老師,盤子碎了!”太宰治揚聲道。
“沒受傷就好。”威茲曼也大聲回他。
兩人又繼續在廚房“噼裡啪啦”收拾。
挂斷電話後,威茲曼臉上不自覺地帶上笑意,目光落在遠處。對面就是那兩棵印象深刻的樹,訓練的靶子依舊還挂在上面。
有些吵鬧的夜裡,輕微的響動甚至忽略不計融入其中。威茲曼目光仍是落在那上面,手表情微斂,“就這麼悄無聲息回來了?”
完美融入黑暗的牆壁中,在聽到威茲曼的話後,那處影子終于動了動,走入月光下。
個子高挑,一身黑色西裝束橙色領帶,戴了頂黑色禮帽。低頭時隻能看到下巴。
他走出來,眉眼依舊熟悉,隻是當初的銳氣已消散,反而是成熟後的内斂和優雅。
R勾唇,垂眸看向坐在原地的威茲曼。
想到他發的郵件,還有R讓陣也偷偷瞞着自己,威茲曼噌一下站起來,走了過去。
他的話還沒說。
R膝蓋微屈,單膝下跪在滿地的月光中,“我回來了,王。”
那一年夏天沒有說出的話,終于在此刻變得心甘情願。
威茲曼一愣,想笑又心情複雜,走到他面前,“算了,起來吧。”
R站起來,兩人的距離拉近,“任務完成了,威茲曼。”
“剛剛才完成?”威茲曼心裡堵堵的,之前生的氣也沒了,“還是聽到陣說我發現了,你覺得瞞不住了?”
果然再過多久,R還是抵不住威茲曼問題襲擊。他輕咳一聲,單手扶了扶帽檐,低聲說:“之前說的環球旅行,還去不去?”
“你還沒說你到底去做什麼了。”威茲曼心動但還是在乎。
“你也沒說你做什麼了。”R挑了挑眉。
“那現在就每個人說,你先說。”
太宰治監督黑澤陣刷完碗,兩人才出廚房,看到院内出現在威茲曼身旁的人停下腳步。
那人和威茲曼很熟悉的樣子,比威茲曼要高一些,和他說話時垂眸彎唇。五感敏銳,在威茲曼還沒發現他們掃來一眼,又移開視線。
“就是他嗎?”太宰治問。
“嗯。”黑澤陣還是不喜歡R,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客廳走去。
“诶,給我講講嘛,到底是什麼事。”太宰治也跟了上去。
威茲曼若有所感地看了眼身後,什麼人也沒有。他轉頭看向R,“我會用槍了。”
“厲害了。”R誇他。
威茲曼從口袋裡掏出槍,鄭重放到R的手裡,“物歸原主。”
R接過槍放到槍托中。教威茲曼用槍是為了怕出現他不在的情況,以後就不需要了。
他們先是站着,而後坐在走廊上聊天,察覺到R真沒要走,威茲曼才說:“挑間房睡。”
“你睡哪裡?我睡隔壁。”
威茲曼攤開手,“隔壁都已經有人了。”
R絲毫不意外,威茲曼這幾個學生都一樣。他随意挑了間房,和威茲曼說晚安。
那五年的故事明天再慢慢講。
“早點睡,威茲曼。”
威茲曼嗯了聲,回到卧室後實則一直和002聊天。
002給他制作了每個月的行動軌迹,一共是7年,作為任務成功的禮物。
“你會走嗎,002?”
“宿主想走嗎?”
“有些不太想。”
“那我陪宿主。”
威茲曼眼神很亮地看向天花闆,在心裡點了點頭,再次肯定答案。
他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