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蒙有一個習慣。
每天在大部分人還沒起來的清晨,達蒙便已經換好方便活動的衣服,沒有吵醒任何人的離開家門,慢跑到接近郊外的一個公園,充當後續訓練的熱身。
這公園基本上沒人經過,深處的大樹又密集,相比起城市中的其他公園算是充滿自然的氣息,因為家裡沒有多餘的空間弄一個大的鍛練房,這裡被他發現後就當作了鍛練基地。
樹木被他利用起來,挂滿了不同用處的道具。麥蒂和傑克發現他的行為後,也興緻勃勃的做了一些獨特的芬頓版鍛練裝置放到這裡來。
至于為什麼不去外面的健身房鍛練?他可不是單純的健身。
自從很久之前在對付那兩個綁匪時,發現自己似乎一直有一些戰鬥方面的肌肉記憶後,他試着去各種教授格鬥技的地方去挑戰那的老師,要是他們看他幼小而不接受,他往往都會直接攻上去讓他們不得不反擊。
在挑·踢館·戰過程中他也發現了他會的挺雜的,他的動作間就有把很多流派的影子。有些打得過的被他無情地抛棄了,打不過的他會留下來精進那種武技。
再後來他就待在基地練,跟自己假想的同樣精通各種格鬥術的敵人,或是跟芬頓夫妻弄出來的亂七八糟出拳機(是芬頓出奇不意攻擊機!·傑克語),偶爾麥蒂這位格鬥高手也會來跟他對打。
他一直有意的鍛練着這方面,就為了把被動的肌肉記憶帶起的動作,變成主動由自己意識發起的動作,他可不太喜歡自己不能掌控的情況,那種彷佛暴走了不停攻擊把對方置于死地的情況發生一次就夠了。
這既是提升能力,也是一個重新了解自己的過程。
此時,樹間垂下十多塊帶有鈴铛的木闆。
達蒙眼上蒙着一塊黑布,指間握着幾根樹枝削成的木簽,呼吸放慢,在分辨蟲鳴鳥叫中那微弱鈴聲。
突然他聽到了一些草地被踐踏聲正從遠方向這邊傳來,條件反射的便把木簽投了過去。
“嗷嗚!”
達蒙立刻拉開黑布,在眨幾下眼重新适應了光線後,看到一隻大狗四肢僵硬的趴在地上裝死,牠頭上方三吋的地方正插着兩根木簽。
“是你啊。”他認出了這是當初受傷的那隻幼犬。
當初四人在送幼犬去救治後,也有回去看過牠的情況,可惜他們都沒法領養。
他家是因為有個實驗室在,一些家電或工具會因為被改造而有時産生危險,在這個家不機靈點都可能随時會進醫院。珊姆家則是她的奶奶對貓狗的毛過敏而不能養,塔克家就是單純的父母不讓養。
等過了段時間再去探望,便得知幼犬已經被一家人領養走了。
達蒙還記得牠洗幹淨和恢複後的模樣,是一隻法國狼犬跟拉布拉多犬的混種,黑灰黃相間的毛色,骨折後的腿上總是缺了一小塊毛,垂下的左耳上也有一道疤。
現在眼前的大狗也有以上的特征,但是身上多了幾處跟其他動物博鬥的疤痕,毛發也變得跟初見時一樣髒兮兮的,體型單薄,像是流浪了不短時間似的。
達蒙從旁邊勾在樹上的包裡拿出了一個蘋果,往大狗方向舉着。
“想要嗎?”
黑色的鼻子聳動,尾巴輕搖,黑色的毛發中兩點不明顯的反光示意了大狗正緊緊盯着手上的蘋果。
“吃吧。”他把蘋果從地上滾了過去。
“汪!”
達蒙蹲下托着下巴,看着大狗兩爪按着蘋果啃的樣子,倒也沒去接近。
“你不是被收養了嗎?你主人在哪,你是走失了?…還是逃出來的呢?”
一時間,空中隻有清脆的果肉碎裂聲。
“算了,我該走了,再見。”
達蒙收拾幹淨,揮揮手道别轉身離開。
他一會還要上課呢。
大狗停下啃咬的動作,歪頭的看着達蒙的背影。
接下來的幾天,達蒙都會在小基地的一棵樹下放上一枚蘋果。
直到今天他看到堆起的蘋果塔倒了并且少了幾顆,看不到的樹後還有吃蘋果的聲音,但聲音在他走近時便停了。
他嘴角在不經意間翹起。
“我說,這裡可是我的基地,也是我的蘋果,你吃掉了是不是該付出點代價。”
幾秒後,大狗叼着蘋果從樹後走出來坐下,歪頭盯着達蒙,然後搖起了尾巴。
———
“這就是這幾天你不讓我進你房間的原因?”丹尼目瞪口呆的指着達蒙。
“這幾天外面下大雪。”達蒙聳肩。
“為什麼你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我們不能養啦!要是他在家裡亂闖怎麼辦!”
“沒養在家裡,而且我隻是把房間一部分借他住幾天,等我把在公園做的一個能讓他避雪過冬的庇護所完成就讓他離開了。”
“你還給他做了一條頸圈?這是什麼?”珊姆摸了摸鐵片上刻的獨特花體的‘H’字,大狗拿鼻子哄她的手。
她随便猜測:“哈利?”
塔克打趣道:“以他的風格難道不該叫赫庫魯斯?”
“是黑魯加。”
聽到特定名詞的大狗吠了聲回應。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傑克的聲音:“孩子們,我好像聽到了狗聲?”
“那——那是遊戲裡傳出來的啦!!”丹尼慌張地回應。
“噢,好吧,記得十點就要關燈睡覺喔。”傑克并沒有懷疑,心大的離開了。
丹尼松了口氣,回頭一看,隻見達蒙全然不緊張的樣子還有另外兩人一臉奇怪的表情。
“幹嘛?總不能被發現吧?”
“你根本不用那麼緊張,我已經教會他在聽到除我之外的人的腳步聲就藏起來。”
“怎麼可能。”丹尼明顯不相信,左右看了看卻的确不見了黑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