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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Wander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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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蒙多了一位同行者,她名為阿庫娅。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也是從别的世界流落到這裡,已獨自待在黑暗世界多年,正在尋找回家的方法。

他不知他們已共同遊蕩在這無盡的世界多久,因為沒有參照物來感受時間的流逝,這裡沒有所謂的恒星作為太陽,沒有白天夜晚,沒有氣候變化,也沒有季節之分,隻有一成不變的沉寂。

阿庫娅說時間在這世界是沒有意義、無序的,在這邁出的一步外界可能隻過了一秒、一天、一年,在這裡的十年可能外界隻過了一秒。

達蒙對此不知該作何感想。

達蒙和阿庫娅一開始的關系并沒有那麼友好,主要是達蒙非常的警惕,他并不會輕易信任第一次見面的人,即使這是救了他的人。

這裡可是在一個完全陌生且有能力奇異的怪物出沒的地方,而且阿庫娅一身像是漫畫角色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應該說連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阿庫娅倒是非常的包容,對達蒙有種保護欲,說不能放任一個孩子自己行走在黑暗世界,提議一起同行尋找回家的方法。

達蒙抱着把人放在身邊監視、試探她真正的目的的想法,表面上同意了。

達蒙一直維持疏離且拒絕交流的态度,轉變的契機是當他們再次遇上影子鬼還有一種同樣渾身塗黑卻有幾米高的類人型生物,達蒙親眼看到阿庫娅出手,幹淨利落的戰鬥身影讓達蒙心動了,對那些從沒見過的戰鬥方式和知識狠狠的心動了。

阿庫娅非常強,她的戰鬥經驗豐富,手中用着一種特别的名為鍵刃的武器和花樣百出的魔法,往往對黑暗世界的生物有奇效,她是一位對黑暗生物特攻的大師。

阿庫娅說,這些黑暗生物在她的世界名為‘無心’,是從人心中的黑暗所誕生的,隻有用鍵刃或魔法才能把牠們徹底打敗。也正是其中一種,很巧合的稱為‘影子’的無心,想掠奪達蒙的心把他給捕獲了,直到他被無心們卷着遇上了阿庫娅後被解放出來。

達蒙覺得阿庫亞的話非常抽象、無法理解,但是在阿庫娅看來這是一種常識。

于是,他們兩人展開了第一場真正的交談。

阿庫娅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她也擁有很多關于這個世界的知識。

據阿庫娅所說,她的宇宙就像一本書,每張書頁都代表一個世界,而它們都是互相連接着的。

在千萬年前,其中一頁原因不明的被拉到了書的背面,書頁被書背後的陰影侵蝕了成了如今的黑暗世界,甚至連宇宙的規則都被改變了,從此宇宙分為了書正面的光之領域和書背面的暗之領域。

她的世界存在在一種概念,生物是由身體、靈魂、心所組成的。身體是靈魂和心的容器,靈魂給了身體生命,而心則保存着生物的記憶并賦予生物情感、光明和黑暗,就連世界也同樣有心。

在那裡,可以說心就是一切,重要事件全是圍繞心展開的。

兩個領域基本上是互相不通的,但暗之領域所誕生的無心想掠奪更多心,并把更多書頁拖到背面,牠們找到了方法到達光之領域,侵蝕着見到的一切,有些世界已經成功被奪取了心,墜入這暗之領域中成為黑暗世界的一部分。也因為無心的到來,人心的黑暗漫延,光之領域也開始誕生出無心,讓情況雪上加霜。

光之領域的生命為了抵抗,出現了一批又一批使用鍵刃這種魔法武器的戰士站在對抗的最前線,就這樣光與暗的戰争持續了千萬年,至今仍在繼續。

聽到這裡,達蒙非常肯定他們來自兩個世界,更準确的說是兩個規則不同的宇宙,對亞庫娅來說,他就是來自另一本書的人。

對于達蒙的說辭,阿庫娅是驚訝的,她從沒聽說過書外還有其他世界,但也無障礙的接受了,隻是疑惑達蒙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達蒙面無表情,隻是說出了研究靈體的人非常的有研究精神想打開一個通往靈界的傳送門來證明兩者的存在,而他不幸的被波及掉進門内了,醒來就在這個世界。

在達蒙解釋着靈學時,他一邊分析阿庫娅所說的東西,他已經發現了一些疑點,就達蒙在短短幾次與無心戰鬥所觀察到的,無心具有靈體的特征,他沒有鍵刃也不會魔法,但用着靈能同樣能造成效果,從這一點來看,無心就不是單純的屬于阿庫娅宇宙的産物,靈素在其中必然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還有一點能助證的是,随着時間推移他的感官愈來愈強,他能隐約感覺到自己攻擊過的痕迹,更确切的說是來自他的靈能所殘留的痕迹,他現在就像一個人型的靈素偵測儀,濃度愈高,他的感覺就越強烈。這個世界處處都充滿一股淡淡的讓人不喜的味道,相似味道但更強烈的感覺也存在于無心的體内,他有八成把握無心就是靈體。

順帶一提,阿庫亞身上也有淡淡的靈素味道但給他一種朝陽的溫暖感覺。

結合阿庫娅的知識、靈學的理論和自己的猜測,達蒙假設出了幾點。

所謂的書的背面,很可能就是靈界,或者連接着靈界的空間或次元。長年累月在靈素的影響下,被扯進靈界的世界變異了。

靈體大多是靈素跟殘留的意識或情緒産生反應而來的,那麼他大膽假設無心是由阿庫娅宇宙的生物心中的黑暗或負面情緒,透過靈素架構形體而誕生的,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在他用靈能攻擊無心時,其表現得像是型态不穩定而爆掉,很可能就是他的靈能打破了牠們的結構穩定性。

而根據每個世界都是相連這點,靈素順着這些連接流通到光之領域,所以那邊也誕生出了無心,但可能是經過一層世界所‘過濾‘的關系,靈素變稀薄和混濁,在光之領域的無心數量大幅減少且力量沒那麼強。

另一方面,芬頓夫妻隻知道靈界是靈體聚居和完全由靈素所構成的世界,但現在對于靈界達蒙也多了一種猜想。

順着亞庫娅把宇宙比作書的比喻,達蒙認為靈界就像一張放滿了書的書桌,書與桌面接觸的部分就是天然的通道,靈素通過這些通道來往靈界和不同宇宙之間,再穿過書皮滲透進入作為書頁的世界之内,而人為打開的通道就像是在書皮上打個洞直接連通書頁和桌面。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芬頓夫妻需要那麼多計算來定位、那麼多能量來打開傳送門,達蒙又是怎麼在靈界中來到一個與他原世界毫無關聯的黑暗世界,又遇上一個所生活的宇宙規則都不同的阿庫娅。

阿庫娅沉思了一會,總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能找到這些兩界交界處、找到自然的通道,我們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達蒙皺眉,“我說了,這些隻是假設和推測。”

“沒關系,我相信達蒙。”她笑咪咪的。

“為什麼?我們隻認識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你也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

“因為我能感受到。”阿庫娅食指點了點達蒙的胸口溫柔地說道:“你有一顆強大又充滿光的心。”

“我當初就是靠這道光找到你。”

———

哐——哐哐——

一藍一白兩道人影間爆發出眼花撩亂的劍影。

哐——

兩人手中的武器再次猛撞在一起,其中一把發着藍光的劍咔嚓一聲在水藍色鍵刃的重擊下一刀兩斷,化為光點消散在空中。

白色身影下腰閃過橫掃的鍵刃,雙手撐地,腰部用力雙腳一蹬,瞬間後翻出兩米的距離再次避開了從下往上挑的攻擊。

在腳着地的那刻,達蒙橫向繞着阿庫娅跑起來,被靈能包覆着的雙手發出一道又一道鋼藍色光彈。

阿庫娅橫舉着鍵刃,以自身為中心展開了一個水泡似的屏障,在檔下前幾道靈能後,屏障的表面泛起波動,生出一個又一個的泡泡精準的與光彈相撞爆炸。

不出數息,泡泡的數量壓過光彈直沖向達蒙。

達蒙手掌平舉在前方,手上的藍光一閃而過,他動作一頓,轉而想跳開躲避,但泡泡已近在眼前。

砰砰砰砰——!

達蒙被炸飛出了幾個身位在地上滾了幾圈,等他撐着地坐起身,阿庫娅已經收起鍵刃站在他面前伸出手。

阿庫娅拉起達蒙後,雙手舉至胸前,手掌并作一個三角形,輕聲念道:“治愈。”

達蒙頭頂浮現出一朵虛幻的花,一點點花粉灑下融入進身體中,達蒙身上幾道小傷口立刻愈合上了,就連靈能使用過度的疲勞感也暫緩了些。

達蒙邊道謝邊活動着自己的肩。

自從兩人一起踏上旅途,而達蒙也開始交付信任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進行對練,兩人并不會用盡全力,畢竟他們還要對付随時襲來的無心。

這是達蒙先提出來的,他需要盡快熟練自己的身體和能力,而實戰會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目的。

阿庫娅作為戰鬥和魔法大師,戰鬥經驗豐富,技巧和招式繁多,每一次的對練達蒙都能有不少收獲,她在家那邊也總是和同門師兄弟對練,知道該什麼時候收手,完事後又能用魔法治愈傷口,簡直是最佳的對練對象。

阿庫娅點點頭,微笑着輕輕鼓起了掌:“達蒙的進步很快呢,對靈能的掌控力提高了不少,不過靈能造物的結構還是不太穩定。”

現在的達蒙已經能自由控制隐身、虛化和從身體任一部位發射出靈能光彈和光束,解決了最緊急的問題他開始思考該該如何更好的戰鬥,然後他開始嘗試把靈能壓縮成他慣用的武器像是刀劍匕首長棍等形狀,還有防禦性的形狀不同的盾,這還是芬頓夫妻用靈素改造的武器和無心帶給他的靈感。

并不是說遠程手段的靈彈或靈能光束不好用,隻是他還是更喜歡近戰那種緊張刺激節奏更快的戰鬥,雖然靈彈或光束威力更大還能造成轟炸式效果,但對靈能的消耗更大,消耗過度隻會讓他當場暈過去,而靈能造物隻有被破壞掉時那部分的靈能才會消散,在與無心的長期持久戰中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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