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新的試煉?”
達蒙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額角。
他記得自己消滅了蜘蛛無心後,就像每項試煉完結時都會一樣的失去意識,現在醒來後也是一樣的身處于另一個地方,沒有提示,沒有準備。
但跟之前有點不同的是,他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很長但記不清内容的夢,久到甚至對試煉這個詞都有點陌生。
他放下手,提起精神觀察周圍。
腳下明明虛無一物,卻如水面般波光粼粼,泛起幽幽的藍光映射在限制了空間範圍的的紫黑煙霧上,遠看就像夜幕上的北極光。
而引起達蒙注意的是在不遠處那唯一的反光物,他走近一看,認出了那是當初在某座森林中遇上的魔鏡,也是因為這類型的鏡子和阿庫娅一起被困在了城堡中一段時間。
然而,達蒙沒看到的是在他進入了照射範圍時,鏡子背後開始湧入了大量的煙霧。
他隻覺得每次遇上這鏡都沒好事,決定先下手為強的破壞掉鏡子。
铮——
揮下的鋼藍色靈能劍撞上了另一把藍中帶着紫黑的靈能劍。
達蒙微微轉動劍身角度讓雙方的劍錯開,面對已經開始釋放出光芒的鏡面,他向後退開戒備。
鏡中人已經鑽出了半個手臂,看到這熟悉的的一幕,達蒙已經猜測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啧,又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鏡子中傳來了回話。
“哼,我可不是那些隻會拖别人進鏡之世界的蠢貨。”
鏡像·達蒙從鏡中緩步走了出來,動作非常生動,就像一個真的人一樣,隻是比達蒙多了一種陰冷邪惡的感覺。
“你的内心是如此軟弱,被所謂的友情腐蝕,浸泡在可笑的日常中,遺忘掉偉大的傳承,抛棄了一切責任。”
“你什麼意思。”達蒙臉色變得非常陰沈。
“你非常清楚我的意思,自甘堕落的家夥。”
“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假貨。”
雙方同時變身成幽靈狀态沖向對方交戰起來,戰鬥節奏非常的快,如暴風雨般的攻勢襲向對方,卻又被彼此精準地化解和格檔。
拳頭對拳頭,劍尖對劍尖,靈彈對靈彈。
“是不是假的你感覺不出來?我擁有你的一切,能力、記憶、思維,我就是你,一個更優秀更完美的你!”
“我可看不出你哪裡更優秀。”
就像鏡像人所說的,達蒙感覺在對着鏡子、對着自己攻擊,每一次出手的時機、攻擊手段和角度都一樣。
但随着時間推移,鏡像人的攻勢愈發淩厲,達蒙逐漸落入了下風。
“呵,你的動作慢了不少,還不如快點放棄,我還能賜你一個無痛苦的死亡。”
“是嗎,如果你隻有嘴上說說的程度,你還是滾回鏡子裡吧。”
實際上達蒙從一開始便分出了一絲心神來分析對方,他一直在思考對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這魔鏡真的就能反射出映照在内的一切嗎?從鏡子裡走出來的帶有鏡子的特性嗎?
這鏡像人複制或反射的機制,是當時站在鏡前的他,還是根據戰鬥中的他實時反映?
以受些小傷為代價,他并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能力,一樣。
記憶,或許。
思維,不見得。
從戰鬥過程來說,他的體力在不斷流逝,狀态開始下滑,鏡像人卻始終維持在最颠峰的狀态,發射出的遠程攻擊每次的能量含量是固定的,而矛盾的是,在感知中對方的靈素反應和存在感也是恒定的,大概對方能不斷從鏡子或周圍汲取并補充能量,
而從逐漸暴露出來的戰鬥風格分析,對方并不懼受傷,招招攻向人體緻命處,可以說是把‘攻擊就是防禦’和‘以傷換傷’這兩句發揮到了極緻。
至于為什麼對方明明沒有能量消耗問顯,卻不用能量地圖式的轟炸,而是像他平時那樣以靈能武器近戰為主,他猜測對方可能被他的思維或記憶所限制,不會靈活變通。
通過這幾點,達蒙至少能肯定的是對方并不是單純的複制他,而是以他的身體、能力和部分思維作為模闆創造出了一個與他外型一緻的類無心的存在。
鏡像人并沒有能明顯看出來的弱點,但少數幾次的防守動作隻在從鏡裡出現時和檔下大範圍殺傷性攻擊時進行過,其餘時間一律無視掉攻擊,就連斷肢也能很快再生出來。
達蒙猜測隻要一次性做成一定程度的傷害,鏡像人便達到無法再生甚至直接被消滅的地步。
說得容易,要繞開警戒做到這點卻很難。
對方與無心最大的差别在于思考方式,無心總是跟從本能行動,雖然能力多種多樣,但隻要應付過同一類型的無心幾次,光從行為模式來說就能較易預測和預判下一步。
而鏡像人則相反,對方是有智慧的,雖然目前沒有展現出除了強攻外的戰法,但察覺到緻命危機會應變、回避。
但既然是以他為模闆的鏡像人,那對付他自己的方法就同樣适用于對方。
他必須盡快創造出一個讓敵人反應不過來的機會。
而能讓他反應不過來的,一、是快過他反應速度的攻擊,二、是從沒出現在他預設狀況中的意外。
達蒙加大了攻擊的力度,動作再次快了起來卻又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