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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Who Is The P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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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公園,放學後的達蒙和丹尼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爸爸媽媽又在開發新東西了?明明前幾天回來時說周末要帶我們去商場買點新衣服,我的鞋子好像也開始有點緊了。”

達蒙點頭,“那你還不如讓賈絲帶你去早點換一對新的。”

“但是賈絲不會讓我買想要的牌子。”丹尼噘嘴。

“這點我倒是認同她,你在看的那個牌子就隻有外觀能看,一點實用性和耐用性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想——”丹尼頓住,閉上了嘴,放棄這個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然後一臉正經道:“但是達蒙,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對這些沒興趣,不穿得潮流一點我怎麼更受歡迎!”

達蒙翻了個白眼,不想接這個無趣的話題,直接轉回再次沉迷研究的父母身上。

“說起來,傑克他們這次開發的是防具,說要把反靈盾精簡化,可以戴在身上并長期激活。”

“防具啊…總比武器好,至少那不會誤傷我們。”丹尼雙手枕在腦後,習以為常的說道。

達蒙沒有否認。

他們兩人在外面捕捉靈體時,偶然會撞上追蹤靈能反應而來的父母,然而讓他無語又有點心情複雜的是,麥蒂和傑克完全認不出幽靈狀态的他們,明明臉和體型一模一樣,也就隻有顔色不同。

也是在第一次被父母高舉着反靈武器攻擊的時候,他稍微理解為什麼丹尼始終不願意在家人面前說出他便是幻影這件事了。

麥蒂和傑克完全被自己對靈體的憎惡和偏見蒙蔽了雙眼,殘酷的真相讓這個家庭被毀的機率遠遠大于接受現實後和諧地生活下去的可能性。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至少賈絲是知情人,這點在之前賈絲三番五次地暗示、在父母面前掩護他們、加上他與暗影對峙時卻聽到賈絲差點喊出他的名字時,便得到了确認。

“能戴在身上的應該不是之前的儀器了,不知會改成什麼樣子。”丹尼歪着頭想了一會後突然歎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果是頭盔的話,按爸爸的習慣那就是拿最近他的東西改出來的,你能想像是天線寶寶的頭配上爸爸的臉嗎?那簡直蠢爆了!”

達蒙想像了一下,然後被噁心到了。

“你知道他會把同樣的東西讓你天天戴在身上吧。”

“噢,天啊!住嘴吧你!”丹尼笑不出來了,一掌打在達蒙的手臂上,“不要提醒我這麼糟糕的事!”

被打了怎麼能不還回去呢?

達蒙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立刻就還了一掌回去,丹尼不服氣地再次打來卻被他一個側身輕易躲開。

這舉動彷佛打開了一個幼稚的開關,兩人以掌還掌的打鬧起來,最後以達蒙一臉的嘲諷和丹尼幹瞪着眼終結了這場兄弟交流,這才繼續他們回家的路。

“讓你來設計的話你想做成什麼樣的?”

“我的話…”

一股微風吹拂過閑聊着的兩人之間。

丹尼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感慨道:“感覺真不錯,好久沒有這樣慢慢走回家了,今天真是和平的一——”

“啊——!”街道遠處的花店傳來了一聲尖叫。

“——天。”丹尼死魚眼,反射性向着花店的方向踏出了一步後又停了下來,回頭尴尬道:“嘛…也不是所有事都跟幽靈有關。”

“是嗎?你什麼時候有了自己很幸運的錯覺?”達蒙打趣道,他可是早就感知到一股靈能反應,而且還是個熟鬼,但對方實在是太弱了,他沒興趣去理會對方,也不想拖延回家的時間。

就在丹尼可疑的盯着達蒙時,一道響亮的男聲貫徹了整條街道:“注意吧!我是紙箱鬼!而現在——面對要清潔一整天的黏糊糊地獄吧!”

花店傳來了一陣玻璃破碎聲和咒罵聲。

達蒙挑着眉靜靜看着捂臉的丹尼不說話。

“就不能讓我休息一天嗎。”

丹尼左看右看,确認街道上沒其他人和監控,蹲在達蒙和牆壁之間變身,率先趕去花店。

達蒙拿起被丹尼遺忘在地上的背包慢悠悠地走去。

——————

透過花店的玻璃牆,達蒙最先注意到的是流了一地的金黃色液體和甜蜜的氣味,其次才是那飄在半空中一身工人裝、一臉憨厚的藍色大叔幽靈。

從地上一長串濕掉的腳印來看,花店的主人已經逃跑了。

達蒙不想沾污自己的鞋子,便站在店外一臉無聊的看丹尼追着紙箱鬼捶。

“阿箱,怎麼老是你,才幾天沒見,你這次不亂翻别人的包裹改砸店鋪了?要不大家都省點力氣,你自己回去靈界吧?”

丹尼抓着紙箱鬼的後衣領像是風車般轉動起來,在幽靈開始眼冒金星後放開手,紙箱鬼高速穿過了花店門口後以臉着地一路滑到達蒙的腳邊。

達蒙面無表情地與擡起頭的紙箱鬼對視,手伸進背包,故意慢慢地拿出捕靈器。

“不——!”紙箱鬼立刻爬了起來四處亂竄反抗,甚至利用能力控制旁邊的紙箱拿來當投擲武器,但對兩個反應極快并且随時虛化的半幽靈來說完全沒有作用。

“當心吧!誰也阻止不了我得到阿賈克斯翠雀!”

向前沖的丹尼一時愣住,“阿…阿賈克斯什麼?”

看過植物相關書籍的達蒙好心提醒:“就是飛燕草,一種花,有毒,毒性還行。”

不再受到追擊的紙箱鬼停下了亂竄,雙手抱胸連連點頭表示正确,然後對着丹尼指指點點,“現在有些年輕人,連常見的花都不認識。”

丹尼惱羞成怒地拍開紙箱鬼的手,“不就是花嗎?随便在外面或靈界裡撿不就行。”

紙箱鬼的臉突然變得更藍了,動作也扭捏了起來,“送給美麗女士的花怎麼能随便撿,可惜靈界沒有不攻擊人的花,我的手指差點被咬掉了,所以我來這邊找記憶中最漂亮的花,但是…”紙箱鬼瞬間變臉,氣憤道:“這家店太過份了!居然阻止我把花拿走!”

“你又沒付錢。”

“我付了!”紙箱鬼一臉‘你怎麼能那樣想我’的表情,然後把手伸進自己的褲口袋裡抓出了一把東西後高高舉起,“注意了!偉大的紙箱鬼辛辛苦苦賺回來的工錢!”

“呃…這是…”丹尼困惑的看着飄進自己手裡的古舊硬币。

達蒙瞥了眼硬币便明白了事情經過,“那是法郎,這裡用不了。”

紙箱鬼臉上閃過一絲迷惘,聳了聳肩放棄了思考,“那我去找下一家。”

“喔不,你可别想再禍福别人的店了。”

藍色的幽靈沒來得及離開便被丹尼無情鎮壓住了,用一條歪歪粗粗的面條似的綠色靈能造物把紙箱鬼卷了起來,掙脫不開的幽靈像是脫水的魚在原地不斷彈跳。

達蒙手指在靈能造物上彈了一下,看着一點點的靈能散了出來,搖了搖頭評價道:“23分,結構不穩定,你真該多練習。”

從前段時間開始,丹尼便向他學習怎麼壓縮和固化靈能,可惜丹尼在微操上不太行,進度非常感人。

“說的比做的容易。”丹尼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攤開手掌說道:“給我保溫瓶。”

達蒙剛要把捕靈器扔過去,卻聽到了一道奇怪的風聲,同時眼角也捕捉到了一道粉色急襲而來。

“趴下!”

丹尼瞬間蹲在地上,粉色的能量光束擦着頭頂而過,直接把花店門口給爆破了。

所有人和鬼同時看向了能量光束的來處。

紅獵人踩着懸浮闆、扛着能量炮出現了!

“可惡的幽靈!終于找到你了!”

紅獵人鎖定着丹尼接連發射數次能量光束,強大的後座力讓紅獵人的手不禁搖晃起來,發射出的光束也不免分散開大範圍的落下。

達蒙本就處于較邊緣的位置,一個輕跳便離開了攻擊範圍。

可憐的紙箱鬼在被束縛住的情況下邊大叫邊向外翻滾,非常幸運的避開了所有光束。

習慣性虛化想讓攻擊穿透而過的丹尼卻被光束擊中,他被撞向後方,一連破壞了花店門口剩下的幾桶鮮花,牆身上也開了幾個冒着黑煙的洞。

“痛痛痛,咦?痛?反靈武器?”丹尼吐出了幾塊花瓣,摸了摸緊身服變得焦掉的部分,雙眼危險的眯起,指着紅獵人大聲責問:“你誰啊!突然跳出來攻擊别人!沒人教過你做人要有禮貌嗎?!”

“受死吧幽靈小子!”紅獵人充耳不聞,高速飛行的同時再次按下了闆機。

綠色的靈能彈與粉色光束在半空相撞後炸掉。

達蒙與丹尼對視一眼,但不等他說些什麼,丹尼先一步快速地說道:“她的目标好像是我,你先回去吧。”

丹尼表情堅定地沖天而起,往紅獵人的相反方向飛。

“啧!那個笨蛋。”

達蒙知道丹尼這是擔心沒有變身的他會受傷,想把敵人引走,但丹尼似乎忘了他就算沒有幽靈的能力,他也能盲眼屌打大部分的人,他根本不需要丹尼的保護,比起讓丹尼自己獨自引開敵人,還不如兩人一起更快地制服對方。

“喂!紅獵人!”達蒙在地上大喊嘗試吸引注意力。

然而,紅獵人眼中隻有丹尼的存在,她在空中滑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追擊丹尼去了。

因束縛物已經消失了而重獲行動能力的紙箱鬼沒有立刻逃走,而是沒有半點危機感的待在原地,一手平舉在額前作望遠狀,看戲道:“哇喔,這女孩可真兇。”

本來達蒙都快忘了紙箱鬼的存在,這下自己跳了出來,達蒙便頭也不回地把捕靈器精準地怼在紙箱鬼臉上。

隻品嘗了一分鐘自由的紙箱鬼隻來得及大喊一句:“我還會回來的!”

達蒙跳上屋頂,非人的視力清楚的捕捉到遠方那紅色和黑白色身影,還有兩者間不斷爆發的粉色和綠色的火光。

紅獵人是個神秘的存在,自從上次在萬聖節見過一面後,他便沒有再遇上過她,也還沒有時間去調查她和她背後的存在,而按學生間的傳聞來看,紅獵人似乎活躍在舊城區,與學校也就一區之隔。

他知道紅獵人對靈體有股恨意,但沒想到對方似乎特别憎恨丹尼,加上那些精良的裝備和武器,沒有意外的話丹尼恐怕沒那麼容易脫身。

他以獵鬼人的身份去的話應該能套取到情報,如果方法對的話,他說不定能讓紅獵人放棄追擊丹尼,但如果對方不配合,他不介意把人打得再也不敢接近丹尼一步。

達蒙從背包裡另外拿出了獵鬼裝備放在身上,在把兩人的背包虛化塞進牆壁之中藏起來後,變身并透明化,快速飛往那彷佛在放煙花似的戰場。

——————

丹尼感到很憋屈。

他覺得身後的女獵人是個瘋子,瘋的程度跟他父母差不多,都是死死纏着他攻擊不放,區别在于他父母沒飛行道具而這女獵人能飛,而且速度上能跟得上他!

偏偏他還不能攻擊這人,畢竟他對自己的力量和控制力還是挺清楚的,幽靈他可以放心的用靈能攻擊,但人類的話…他可不想殺人。

他也嘗試過勸說對方,但這瘋子就真的不聽人說話。

“我隻是在阻止紙箱鬼,你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去死吧幽靈!”

“都死過一次了還能再死一次嗎!?”

“我不管!”

類似的對話還重覆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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