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他們是來找你的嗎?我還以為你成功瞞了過去,還有他們身後為什麼跟着那麼多人?”
珊姆頭痛地扶額道:“不,我肯定我瞞過去了,我看他們隻是閑過了頭,又召集了一群人在無理取鬧。”
“噢,我現在知道了你争論時的那股勁頭是從哪學來的了。”
珊姆瞬間回頭,危險地眯起雙眼,警告道:“塔克,如果你不想之後的一周裡學校食堂隻有素食的話,你最好停止現在的想法。”
塔克立刻舉手投降,“行,我這就去找監控記錄,怪胎秀總該出過場吧,這樣就能知道他之後去哪裡了。”
珊姆思考片刻,又瞥了眼幾個大屏幕那些多得令人眼花撩亂的畫面,果斷地轉身點頭道:“我來幫忙。”
回到手頭上的任務,塔克翻出了儲存記錄的位置,卻發現要打開檔案必須先輸入密碼。
“還好我早有準備~”塔克得意地笑道。
為了應付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潛伏者,塔克在随身攜帶的每一部PDA上都加載了入侵用的小程序,讓他能随時随地出擊并大大縮短破解所需的時間。
雖然本意是為了對付幽靈,但現在這種情況倒是派上了用場。
塔克剛拿出PDA,便看到幾分鐘前達蒙發來的訊息,其内容讓他不禁瞪大了雙眼,驚叫了出來。
“怎麼,你駭不進去?”珊姆挑眉。
“才不是!是達蒙,他說…他遇上怪胎秀了…”
珊姆皺眉,擔心道:“糟糕,他不會已經被催眠了吧,或許我們不該離得那麼遠。”
“不知道,這已經是幾分鐘前的了,如果他們還在那邊的話,那附近的監控應該——”
塔克打開标記了監控位置的平面圖,根據記憶中入侵時在空中俯視的畫面和走過的路線,順利地找到了入侵時的大概位置。
“就是這幾個。”塔克的指尖在界面上圈了一個範圍。
珊姆聞言,透過所指範圍内的幾個編号,擡頭看向大屏幕對應的畫面,随後驚喜地發現了他們的目标。
“找到了!怪胎秀就在25号畫面裡,但是…隻有他一人?”珊姆皺眉,研究着畫面道:“而且他走得很急的樣子。”
塔克同樣看向畫面,猶豫道:“法杖也還在他手上,達蒙不會真的輸了吧…”
珊姆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已經與達蒙相遇的怪胎秀卻獨自一人出現在畫面中到底意味着什麼,對他們來說,隻要成功破壞了控制源,那麼他們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怪胎秀移動到29号了,那裡是什麼地方?”
塔克低頭看平面圖,“那邊就是一條走廊,盡頭隻有一個房間,是…是控制室!”
“也就是說他正朝着這裡來!”珊姆瞬間反應道,同時,她也想起這條走廊并沒有多長。
“不好,我們先藏起來!”珊姆當機立斷地拉着塔克鑽進了角落的某張桌子底下,桌底的擋闆完美地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砰!
大門打開了,走廊的光照亮了大半個房間。
投射在牆上的黑影轉動頭部觀察房間,随着影子逐漸變小,連串的腳步聲在控制器的方向停下,然後傳來了一陣咒罵聲。
塔克悄悄地伸出頭打量怪胎秀。
男人正背對着他們,盯着屏幕發脾氣,雙手不忘地在控制台上操作着,那根鑲有紅晶石的法杖就這樣被擺放在旁邊的坐椅上。
塔克回頭對着珊姆比了個偷完就跑的手勢。
珊姆點頭,比了個口形:‘小心點。’
塔克笑着比了個大姆指,然後爬出桌底,躬着身悄無聲息地走到椅後,在男人的視線死角處,伸手握住了法杖的尾端,慢慢地拉出去。
得手了!
塔克的興奮還沒維持數秒,法杖上突然傳來相反的力度,他反射性地牢牢抓緊着杖身,身體僵硬地立在原地保持平衡。
意識到自己偷盜計劃失敗了的塔克擡起頭,正好對上怪胎秀錯愕的眼神,一時尴尬地打了聲招呼。
怪胎秀回過神,用力扯着法杖的另一端,兇猛地道:“小子,放開你的臭手!别碰你不該碰的東西!”
“嘿,我護手霜的味道才不臭!”塔克由暗偷變為明搶,拼盡全身的力氣把法杖往自己的方向拉。
就在兩人拔河之際,見勢不妙的珊姆沖了出來,重重踏地起跳,把剛剛順手拿起的垃圾桶倒扣在怪胎秀的頭上。
使出了這招特别有味的緻盲技後,珊姆輕盈地落地,旋身一個高踢腿狠狠地劈向男人的兩腿之間。
“嗷!”塔克皺着臉後仰上身,感同身受般地替無聲尖叫着的怪胎秀喊出聲。
珊姆推了一把塔克并催促道:“跑!”
兩人趁着怪胎秀趴在地上,帶着法杖撒腿就跑,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摧毀法杖。
然而,怪胎秀是個狠人,承受了常人無法承受之痛,扔開垃圾桶,顫顫巍巍地站起,一手砸向控制台啟動了馬戲團後台的廣播,咬牙切齒地對着麥克風喊道:“有兩個小屁孩偷跑進來還搶了我的東西!仆從們!到控制室這邊把他們抓起來!”
另一邊的珊姆和塔克才剛要跑出走廊,一陣風便掠過他們,塔克手中的法杖也随之消失了。
“糟糕!法杖被——!”
兩人急停,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披紅鬥篷的幽靈拿着法杖往控制室飛。
打算阻止的珊姆立刻舉起左手瞄準女幽靈,一道綠色的能量光束從腕帶上的武器急射而出。
感到了危機的幽靈瞬間轉身,彎下腰堪堪避開了光束。
珊姆反應極快地再次射出幾發,塔克也拿出捕靈器直接打開蓋子使出捕捉光束。
在攻擊到來前,已有防備的幽靈激活了身上的紋身,一道道綠影瞬間飛出了幽靈的皮膚,在身前組成了一面盾,以此抵消掉攻擊。
就連一向所向披靡的捕捉光束這次也失敗了,隻是捕獲了幾隻光線範圍内的活紋身,除了使盾上多出了一個空洞外,并沒有對本體的女幽靈造成多少影響。
恰好此時,怪胎秀扶着牆走了出來,看到女幽靈的那刻,驚訝道:“莉迪亞!怎麼是你?你不是應該在對付那個怪物嗎?它已經死了?”
莉迪亞眼神擔憂地看着怪胎秀,搖了搖頭,然後遞上法杖。
這下怪胎秀也沒再說什麼了,拿回法杖,扭頭看向走廊盡頭的兩人,眼中的怒火即使隔着遙遠的距離也能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先撤退!”
知道正面對上的話兩人勝算不大,所以打算先逃走再另尋機會的珊姆和塔克剛轉身,便發現前方的路已經被第二個趕來的幽靈擋住了。
同樣身披着鬥篷,但那僅露出來的銀灰色手套和小麥色的下半張臉卻讓兩人感到了一種熟悉。
“難道你是——”
那個名字即将脫口而出時,卻被怪胎秀給打斷了。
“想走?遲了,把他們拿去喂鳄魚!”
黑色鬥篷的幽靈聞言,閃現到兩人身前,雙手朝着頸部抓去,但手一碰到塔克,便被一道強蠻的電流襲擊。
“呃啊!”幽靈吃痛地後退,捂着自己的手。
單憑那道聲音,兩人立刻便認出了眼前的幽靈是誰。
“幻影!”
“唔…”黑色鬥篷幽靈一頓,在擡手拉下兜帽想看清楚兩人的臉時,也露出了自己一頭不自然地翹起的白發,發着綠光的眼睛,還有彷佛沒睡醒的表情。
那綠色的眼睛讓兩人一時大喜,“你回來了!”
丹尼一臉糊塗地回視,“珊姆?塔克?”
距離不遠的怪胎秀看到受操控的幽靈突然的變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怎麼回事!那是、那是又一個不受控制的自由意志!?”
把自己的法杖翻來覆去看了兩遍也沒找到什麼異常,不信邪的怪胎秀舉起法杖,大喊道:“幽靈!服從我!”
丹尼的瞳孔放大,雙眼再次變成了紅色,所有的表情從臉上消失,視線落在兩人身上,手上同時亮起了代表靈能的綠光。
“Shit!珊姆快跑!”眼見被前後包圍的塔克決定為珊姆制造出逃跑的機會,雙手張開向丹尼撲去。
繼續執行上一條命令的丹尼加速迎面而上,但這次他學乖了,沒有直接接觸,而是把靈能拉成一條長鞭,向前一甩卷起了塔克。
沒感受到電擊的丹尼滿意地控制靈能收縮把塔克屌在空中,随後轉過頭把沒能跑出太遠的珊姆也用同一方法抓了起來。
塔克看着自己的雙腿在空中亂晃,索性雙眼一閉絕望道:“兄弟,如果你要殺了我,痛快點,我怕疼。”
“幻影!快擺脫他的控制!你剛剛就做到了!”仍沒放棄的珊姆焦急地道。
丹尼挖了挖耳朵,滿不在乎地道:“吵死了。”
此時,怪胎秀已經緩過男人不可言說的疼痛,直起身體走了過來。
“你們真是好大的瞻子啊。”怪胎秀看着兩個俘虜緊張的表情,咧嘴一笑道:“我改主意了,喂給鳄魚實在太便宜你們,我要在至暗之時把你們獻祭給我的神。”
“我的天!這不隻是個哥德團,還是個邪教團!”塔克脫口而出。
邪教這個詞對怪胎秀來說太刺耳,所以他下令道:“封上他們的嘴。”
丹尼以手指槍的手勢把兩團膠狀的靈能分别射在兩人嘴上。
“唔唔唔!!!”珊姆氣憤地向前踢,可惜想要踢到怪胎秀她還需要多出兩條腿的長度。
喜歡說話的塔克無法接受自己被禁言,掙紮着想要把靈能黏團取下,卻隻是讓自己深愛的PDA不小心從口袋中滑了出來,特别是在發現自己不論怎麼動都拿不回來時,整個人都絕望得要石化了。
怪胎秀無視兩人無謂的小動作,皺着眉頭觀察丹尼,确定沒有任何擺脫控制的迹象後,内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更加認定了和平公園一定是受到詛咒才讓他遇上那麼多怪事。
“莉迪亞,你趕快去叫上其他幽靈把東西收好,我現在就要走!”完全不想再待下去的怪胎秀做出了提早徹離的決定,就連馬戲團他也不想管了,反正他已經搶了足夠多的東西,沒必要繼續留在和平公園了。
莉迪亞點點頭,虛化飛入牆壁離開了。
“還有你…”怪胎秀對着丹尼沉默了一瞬,還是有點疑神疑鬼,猶豫着要不要把這幽靈留下。
這幽靈的強大讓他垂涎,又擔心會因不明原因再次擺脫控制,尤其是在與兩個明顯關系匪淺的人共處一室時。
懷着一種矛盾糾結的情緒,怪胎秀最終選擇暫時把幽靈放在眼皮底下親自監督。
“跟上我,我要把他們鎖入火車最尾的貨廂。”
丹尼乖順地飄在怪胎秀的身後,塔克和珊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像氣球那樣被拖出了走廊,走向一個未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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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下來的走道在過了一段時間後,頂上的感應燈因沒人走動而自動關閉,讓黑暗占據了這個地方。
一道發着微光的白色身影出現在黑暗中,彎腰把地上的PDA撿起來。
“…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