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要笑才行。”

姜瑜擡起頭，對上對方認真的眼神。白虎在她的背後，目光幽寒地盯着她。

姜瑜手心攥緊，然後她果斷伸出手，拉住少女的手臂，火順着抓住的衣物開始燃燒。控制姜瑜的絲線果真開始發力，姜瑜疼得咬牙，她更加鼓足勁，雙手死死把少女抱住。

火從姜瑜身上蔓延過去，遠遠看，就像篝火堆。

“真是……找死。”少女咬牙切齒的聲音陰恻恻響起。她手心的絲線勒在姜瑜身上，直勒出血也沒見姜瑜放手。

不能放手，姜瑜幾乎是拼命抱住她。放手打不過一樣是死，殊死一搏，還有出路。她的脖子勒了足足兩圈，已經陷進肉裡。姜瑜呼吸不暢，血珠從絲線處一滴滴流了鎖骨一圈。

“那就去死吧。”少女附在姜瑜耳朵，她眸中寒光一閃，姜瑜感覺身上各處都不受她控制。

姜瑜眼睜睜看着自己手移開少女身體，她就算被勒得再疼，也無法阻止。

“陪你玩玩而已，别當真。”少女裂開嘴角，拍了拍自己身上被燒的地方，被火燒了的地方透出裡面灰白的皮膚。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具人偶，燒壞了我可上哪再找一副。”說到這裡，她眼睛一亮，姜瑜感到一股寒意自脊骨竄起，果不其然，她說，“你差點傷了她，那你必須來做我的下一個。”

缺氧帶來的窒息感，讓姜瑜眼前都模糊起來，她現在頭腦還算清醒，但是有心卻無能為力。

頸間的絲線驟然一松，姜瑜大口喘着氣。

“還沒扒皮前，可不能死啊。”她睫毛撲閃撲閃，再次把自己的頭湊到了姜瑜的肩膀處。

但姜瑜已經失去再抓她一次的力氣了，何況就算再抓一次，就如她所說，隻是陪她玩玩而已。就像貓在抓住老鼠後逗弄一樣。

“你到底是何人？”

少女拍了拍虎頭，跳了上去，“啊，你是問我這具身體嗎？清風派柳冉，很高興認識你啊。”她笑聲泠泠，聽在姜瑜耳朵裡面卻是陣陣寒意。

“小白，好好聞聞，這林子裡面還有哪有活人。”她趴在虎頭旁邊，半開玩笑道，“找不到越赤陽師兄，我就扒了你的皮。”

白虎恭順着回應她的話。

她要找越赤陽，她是專門為了越赤陽來的。她現在的身體是清風派的弟子，難道是别的宗門派來的……不對不對……

姜瑜想捶捶腦袋，但奈何她身體被控制着，隻能跟在那隻白虎後慢慢地走。

“小白，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見到我師兄啊？”柳冉的聲音陰陰地響起，她趴下身，手輕輕撫摸着白虎的腦袋。

白虎邁出的步子都大了很多，威風凜凜的獸中之王低下頭，嗅着空氣中混雜的氣息，就像狗一樣循着找去。

柳冉回過頭，她朝姜瑜道：“你們宗門内的弟子就沒有什麼相互聯系的方法嗎？”

她如此迫切要找到越赤陽，姜瑜就更不能讓她如意。

柳冉手一動，姜瑜背上的絲線就纏繞着紮入更深。

“我……與他都不是……同門，怎麼……清楚……”

柳冉松手，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珠盯了姜瑜好一會兒，才扭過了頭。

“小白呐，找不到越赤陽，那那隻大妖呢？”她摸了摸老虎的背，厚厚的毛裡是密密麻麻的絲線。

她拍了老虎一下，坐了起來，白虎乖順着伏低身子。她那雙冒着寒氣的眸子看着林子，手虛空一抓，無數絲線出現在她手心，這些絲線連接着的一群群黑影緩緩從灌木叢後走出來。

姜瑜感到一陣涼意，整個人都清醒不少。她一一看過去，這些都是宗門的弟子，這群人裡面，她甚至還瞧見了符不凡和楚未澤。

楚未澤木着一張臉，如行屍走肉一樣，姜瑜再度試着掙紮。他們……全都……

柳冉察覺到異動，以普通人無法做到的姿勢轉過了頭來，“看到認識的人了？”

她紅豔豔的嘴讓姜瑜立刻想到那支離破碎的木偶上畫上的紅豔豔的油彩。

“别擔心，我目前瞧中做人偶的沒幾個人。他們還不配。”

她再次轉回頭去，“去，找越赤陽去，找到的人……呵呵呵，我就獎勵将他做成人偶。”她捂嘴笑起來。

姜瑜看到聽到吩咐的符不凡和楚未澤以一種僵硬的姿勢轉過了身，朝正前面慢慢走去。

也正這時，姜瑜瞧見了另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林休露出一個頭來，而弱柳則是裝成像被控制的人混在了人群裡。

林休也看到了姜瑜，他先是大駭，然後發現姜瑜并沒有完全被控制，他朝姜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