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劇組還有江仲清,在她沮喪時,關切地走過來:“沒事吧?”
随着劇情展開,謝依依、江仲清等一衆主演都進組了,大家對拍戲都非常敬業,尤其是江仲清。
江仲清是整個劇組最努力的人,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也經常指導唐歌拍戲,不僅幫她梳理台詞,私下還帶她加強演技訓練。
每次和他對戲,唐歌都能學到很多,他就像冬天裡的暖陽治愈人心,為她帶來溫暖。
自從謝依依進組後,江仲清也察覺到了小公主的難纏:“你是不是得罪謝依依了?”
“沒有,”唐歌很委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跟我過意不去,拍戲總喜歡壓我一頭。”
“估計是在家被爹媽寵慣了,出了社會也想當衆星捧月的公主,”提到謝依依,江仲清露出嫌棄的表情,“不過你不要被她影響到情緒,拍戲最重要的就是心态,你演的比她好多了,千萬不要不自信。”
有了這番鼓勵,唐歌備受鼓舞,總算恢複了一些自信:“江哥,謝謝你。”
四目相對,她眼睛亮晶晶的,比仲秋的圓月還要美,江仲清眼神有些不自然,不敢與她對視。
他紅着臉,匆匆與她道别:“天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不要背台詞太晚了。”
唐歌繼續提心吊膽和謝依依對戲,幸好小公主還要兼顧上學,拍完戲隔三差五就要回學校一趟,唐歌也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了。
即使謝依依回學校也不會消停,熱搜上依然時不時就營銷一番“閨蜜情”,弄的吳冰蟬苦不堪言,跑去找周璟告了好幾次狀。
周璟被逼的沒辦法,在秋末最後一片葉子掉下來時,往蘇家跑了一趟。
蘇家住在二環裡的老胡同。
胡同和胡同也是不一樣的,貧民窟的老胡同堆滿雜物,車輛亂擺,擠滿外來人口,但二環裡的胡同不僅幹淨整潔,附近都是商圈,購物交通便利,住的大多都是本地人。
蘇家的門是紅柱灰瓦朱漆金柱,踏過一進院,再邁過二進院,就會發現裡面别有洞天。
典型的中式庭院,古色古風的影壁,進門就可看見水系庭院,一景一物都别出心裁,綠植假山都有人精心照料,腳下的每一塊石闆都對線工整,鋪的十分平穩。
所謂大富之家,就是不顯山不顯水,但每一處都講究質感。
周璟還沒進主屋,站在院外,老遠就聽見堂屋裡傳來“咿咿呀呀”的京劇聲。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林珠,也就是蘇長安的奶奶,正躺在搖椅裡聽京劇,手指悠閑地打着拍子,微風和煦,陽光正好,十分惬意。
“喲,小周來了!”看見他進來,林珠立馬站起身,讓保姆萍姨去給他沏茶:“我聽說最近長安和你們籌劃拍了一部劇,你抽空能不能帶我去劇組看看呀?”
林珠對拍戲很感興趣,老早就期待去劇組瞧一瞧了。
“你想去劇組玩還不簡單嘛,改天我就親自帶你過去一趟。”周璟答應的老快了,轉頭眼神就亂瞟:“奶奶,長安去哪了?”
“誰知道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家鼓搗什麼,”林珠看向蘇長安的房間,一臉頭疼,“說要找舊相片,就差把整個屋子給翻一遍了,我讓他帶我去劇組玩,他都說沒空呢……”
“舊相片?”周璟皺了皺眉。
等他走進房間,看見蘇長安蹲在一堆雜物中間,身上灰撲撲,在聚精會神地翻找一些東西。
“你在找什麼?”周璟無處落腳,隻能站在門口,記得上次蘇長安就在家裡東翻西找:“這都多長時間了,你還沒找到?”
“在找我大學時期的舊相片,”蘇長安專注地上一堆雜物,眼底染上一抹失落,“為什麼一張都沒有呢?”
他明明是攝影師,難不成在大學期間,一張照片都沒拍過?
周璟一驚,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是阿姨給你收起來了吧,好端端的,你找它做什麼?”
“舊相片也許可以激起我的記憶。”蘇長安擡頭看他,突然問起:“周璟,我在大學的時候有沒有談過戀愛?”
周璟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你上學的時候隻專注學業,從來都沒談過戀愛。”
“是嗎?”他的尾音帶着失落,轉移了話題:“你怎麼來我家了,找我有事?”
“你能不能管管謝依依,不好好拍戲,整天就想着拉冰蟬營銷。”
周璟這才想起正事,翻出手機裡的熱搜詞條:“這樣雖然能帶來熱度,但是也很影響路人緣的。”
蘇長安瞄了一眼,淡淡道:“沒問題,下次我去劇組教訓一下依依。”
在家翻找幾天,蘇長安顆粒無收,索性放棄了,叫來保姆收拾房間,忙活一晚上,才全部收拾好。
已經月上中天,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夜色中,他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随手披了一件衣服,起身擰亮書桌上的台燈,拉開了抽屜。
裡面躺着一份資料,修長的素手拿了起來,從翻開的第一頁,第一行字,都看的非常認真。
他當然不敢錯過呀,薄薄幾張紙,寫的是她的人生,也是他不曾踏足的前二十年。
他翻頁,慢慢往下掃,突然,他愣住了。
視線定格在“貧苦補助申請”一欄,家裡破産後,唐歌曾度過一段艱難的日子,舞蹈系的老師說,她還申請過助學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