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夥男人發出陰陽怪氣的譏笑:“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血性的?”
“放心吧,隻要你乖乖還錢,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韓金甚至亮出了刀子,在唐賢臉上比劃着:“隻要你能如期還錢,你的家人們也可以少受點罪,你說是不是?”
“你們别傷害我哥!”唐歌被那把刀子吓着了,不停掙紮,卻被男性天生的力量狠狠壓制着,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萬般無奈之下,她靈機一閃,狠狠咬住了韓金的手臂……
“啊!”韓金發出一聲痛呼,手裡的刀子對準了唐歌,惡狠狠道:“你再給我咬一口試試!”
說完,手裡的刀子就揮舞着要落下來,千鈞一發之際,是唐賢挺身而出,替她擋了這一刀:“你别傷害我妹妹!”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愣住了。
唐歌低着頭,隻看見鮮紅的血滴落在地闆上,很快形成了一小塊血泊,接着外面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迅速逃出了屋子。
他們被警察救了下來。
那一晚唐歌失魂落魄,甚至往後回想起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她癱坐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哥哥在急救室,媽媽在心髒診療室,兩個人都在等着她救命。
她将爸爸留下來的錢全都填進了醫藥費,也遠遠不夠……
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她心急的一晚上沒睡着,一遍遍給蘇長安打電話,一遍遍給他發微信,可就是聯系不上人,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抓不住。
天亮時,唐賢被推出手術室,孫晶也蘇醒了過來,雖說兩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唐歌站在收費處卻犯了難,他們還要繼續用藥,高昂的醫藥費從哪裡來呢?
這時,她忽然聽見手機“叮咚”一聲,“蘇長安”終于回複了她的微信。
還沒來得及開心,等她看清微信上的字後,原地石化,隻覺得頭皮發麻,面容徹底血色,心尖仿佛被施瓦辛格的大錘狠狠砸過,成為了一地碎渣。
【唐歌,我覺得我們不合适,還是分手吧。】
她手指微微顫抖,幾乎快要握不住燙山芋的手機:【為什麼?二哥,你怎麼突然要跟我分手?】
“蘇長安”回複:【我這次回家和我媽談清楚了,她很不滿意你的身世,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也不能忤逆她,你說是不是?】
唐歌很想大哭一場,可那時候,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現實張開血盆大口将她吞沒,恨不得連骨頭渣都不吐。
還有兩個大活人等着她救命,她沒空為愛情這點小事哭鼻子。
她放下了最後的驕傲和尊嚴:【二哥,我媽媽和哥哥都住在醫院裡,你能不能先借我一點錢?】
随後,那邊沉默了一會,才給她發來微信:【說到底,你還是圖我家的錢?】
唐歌無力辯駁,雙臂緩緩垂下,連手機掉在了地闆上都無動于衷,徹夜未眠和連軸轉,已經抽幹了她所有的精力。
地闆上,手機亮起的屏幕上發來一句話:【我可以借給你,這筆錢就算是我們的分手費吧。】
她撈起手機,整個身子抱着膝蓋,蜷縮在牆角,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兩天後。
蔣麗約她在一家咖啡館見面,蘇長安甚至連見她一面都很吝啬,讓母親來幫她處理。
她客客氣氣地塞給唐歌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個厚厚的信封:“這張銀行卡的密碼是長安的生日,希望這筆錢能夠幫助你度過難關。”
蔣麗雖然講話和顔悅色,但是語氣神态很不令人讨喜,給錢時姿态高高在上,從鼻孔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趾高氣揚,眼裡充滿蔑視,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
“我給你這筆錢呢,也是有條件的,希望能買斷你和長安所有的聯系。”
唐歌一直低着頭,不敢直視她的打量,尊嚴碎了一地。
這時,蔣麗又遞給她一張相片:“對了,我最近給長安相親了一個女生,他們看起來很合拍呢。”
照片裡是蘇長安攬着一個女生的合照,兩人大大方方對着鏡頭微笑,看起來登對極了,深深刺痛了唐歌的心。
唐歌退回了這張照片,拿起銀行卡和厚厚的信封:“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再回來打擾二哥的。”
“那就好。”
蔣麗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唐歌知道,那是譏笑,譏笑她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孩自不量力,家庭情況一團糟,還敢來妄想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