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先進來。”
他牽着她的手進了小院,小院打理的比上次更幹淨了,牆角邊的花已經長出來了,此時正值盛夏,七月的小院花團錦簇,漂亮極了。
唐歌還沒欣賞完,就被蘇長安拉到了一旁的雜物房。
本來用來放雜物的地方,被收拾的幹淨整齊,房間裡不僅有熔爐、鐵錘、切割機、磨砂紙等等衆多工具,桌面也全是黑色笨重的鐵台子,上面堆滿零碎物件。
财迷眼的唐歌一眼就看見桌上放了一盒金子,上面寫着某某銀行的金條,規格全是五十克的。
她疑惑不解:“二哥,這屋子怎麼這麼多鐵錘,難不成你要改行做鐵匠了?”
“做什麼鐵匠?”他斜楞她一眼,抓起她的手腕,“我是看你一直戴着這個銀手镯,都舊了,想重新給你打一個新的。”
唐歌心疼他:“我不要了,有這一個就足夠了。”
她記得以前打銀镯的時候,房間又悶又熱,熱的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滴,還有這鐵錘,要控制好力度,一下又一下地敲擊,也并不輕松。
一整天下來,他的手心都磨出了血泡。
“你不用心疼我,”他何嘗不知她的擔憂,“這次給你打一個金子的,好不好?”
唐歌眼睛就沒離開過那金盒:“你還不如直接把這一小盒金條送給我。”
他笑着掐了掐她的臉頰:“乖,那樣沒有誠意,也沒有意思。”
他不僅要給她打造金手镯,還要打造結婚的配飾,他幻想結婚那天,她一身鳳冠霞帔,金光閃閃嫁給他。
唐歌以為打造金手镯,就是他要追求她的新花樣,沒想到參觀完打鐵室,蘇長安還沒有要帶她離開的意思。
他眼裡深情藏不住:“唐歌,你不好奇我想出來的新花樣是什麼嗎?”
唐歌回頭看了一眼打鐵室:“不是要給我打金手镯?”
“當然不是。”他否認的很快。
唐歌好奇問:“難不成你還準備了其他的‘新花樣’?”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凝望了他很久,才緩緩開口:“唐歌,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夢想是什麼,是不是想隐居田園?”
“你怎麼知道?”唐歌眼珠子一轉,一臉期待,“你是不是又想起來了什麼?”
沒想到他的回答讓她一臉失望。
隻見蘇長安搖了搖頭:“唐歌,過去的事情,我還是沒有想起來,無論是我們的初遇,還是我追求你的那些過往。”
他都沒想起來。
唐歌疑惑不解:“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想歸隐田園的?”
蘇長安帶她進了主卧,用鑰匙打開抽屜,拿出了一疊信件。
趁這空檔,唐歌看見抽屜裡有個精美的錦盒,小巧精緻,好像是他上次從錢叔家搶來的墨綠耳墜。
“唐歌,”蘇長安将信件遞到她手裡,“是這些信告訴我的。”
這些信告訴我,你的夢想是歸隐田園。
唐歌接過信件,随便打開一封看了看,視線剛掃視兩行,便已經濕了眼眶。
第一封信,他寫:
【唐歌:
你曾說你的夢想是歸隐田園,但我更喜歡科技發達的都市生活,我們曾因這件事産生過分歧,還大吵了一架。
我怕你以後會離開北城,追求你的田園生活,所以我在郊區物色了一套房子。
最近我偷了你的設計圖,瞞着你偷偷裝修,對了,院子的地磚也是我鋪的,希望你會喜歡呀!】
第二封信,他寫:
【唐歌:
我有很多秘密想告訴你,其實我原生家庭很不幸福,所以我想組建一個屬于我們的小家,一房兩人三餐四季,未來你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
第N封信,他又寫:
【唐歌:
我打算找個合适的時機向你求婚。
我要帶你來到郊區的房子,先給你一個驚喜,然後手捧鮮花,向你單膝下跪……】
字裡行間隐藏他細膩隐秘的愛,字字句句都寫滿他的真誠與小心翼翼。
外面已是薄暮黃昏,最後一抹夕陽親吻地面時,天就徹底黑了下來。
唐歌癱坐在地上,默默看完了所有的信件,等到再次擡起頭來,已經淚流滿面。
“二哥,你好傻……”她用力撲上去,将人緊緊抱住。
她一直都知道,無論從前還是現在,蘇長安對她都是明目張膽的偏愛,是始終如一的忠誠,更是非她不可的執着。
唐歌抱得很緊,勒得蘇長安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漸漸哽噎出聲,他感覺脖子上一片濕熱,想必是她的眼淚。
蘇長安拍了拍她清瘦的後背,安慰:“不哭了,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好好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