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問:“出什麼事了?”
“工作室偷稅漏稅,”王晟咳嗽一聲,“被上面查出來了,估計是要被封殺了。”
周璟冷哼一聲:“難怪,這種情況下,劇組肯定是要換人了。”
蘇長安腦子轉的很快:“王導,既然這個演員都要被換掉了,你是不是還得找個新的演員?”
說着就牽起唐歌的手,将人往前一帶:“你看我女朋友的形象合不合适?”
王晟這才打量起唐歌,隻是簡單掃視一眼,眼神立馬變亮了:“這小姑娘可以呀,臉型非常适合大熒幕。”
唐歌對他點頭示意,心裡很清楚,像王晟這種級别的大導演,能正眼看她,不過是看在蘇長安的面子上而已。
愣神間,王晟已經遞到她手裡一張名片:“我給你安排一下,你明天先去片場試一下戲吧?”
唐歌接過名片:“謝謝王導。”
“不用謝,”王晟甚至還安慰她,“這隻是一個小配角,戲份不多,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周璟慢人一步,也開始急了,連忙為吳冰蟬争取:“導演,你也得看看我們呀,一直等着你呢!”
王晟哈哈大笑:“臭小子,你急什麼?”
接着,他仔細端詳起了吳冰蟬的臉,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周璟焦急地問。
“我就明确跟你講了吧,”王晟講話很直白,“冰蟬是小V臉,美是美,但是并不适合大熒幕。”
“電影需要有故事感的臉,更看重演員放在大熒幕上的臉型,不僅要求骨相美,還要氣質和爆發力。”
再說,吳冰蟬演戲的天賦一般,悟性一般,也不夠努力,真去演大熒幕就會把缺點暴露無遺。
周璟急得要死:“那我以後多給你接電視劇,咱們就專注拍電視劇吧。”
誰知吳冰蟬就跟沒事人一樣,優哉遊哉吃着飯:“演不了大熒幕有什麼可惜的?我不覺得愛豆的歸宿就一定是演員,一輩子做個愛豆也很好呀,而且我很熱愛打歌舞台的。”
周璟悶下一口酒,恨她不争氣,卻又拿她沒辦法,爛泥扶不上牆!
偏偏他就愛這一坨爛泥。
而聽了王晟的一番話,蘇長安趁機教育唐歌:“看見了吧,演員這行不光競争激烈,而且很好替代,哪天犯了錯,說換掉就換掉了。”
“就算不會犯錯的,任憑你是影後還是影帝,隻要資本不喜歡,你就沒有話語權,永遠是别人賺錢的工具。”
演員是被動的,被市場接受就能賺錢,不被市場接受就要淘汰掉,而資本就是市場,所以才最難替代。
一夜之間,唐歌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不再排斥蘇長安教的那些東西,學習文化也變得更認真了。
第二天,她穿了一身民國女學生旗袍去王晟的劇組面試。
“二哥,王導給我發了試戲的内容,需要我演一個女學生的角色,正好我這還有上次在劇組留下來的旗袍。你看形象合不合适?”
她穿了藍色旗袍,淡雅純潔,臉上不施粉黛,隻簡單擦了點粉,梳了一個低低的馬尾辮,整個人素淨到了極點。
因為是最美的年紀,什麼都不需要做,便已有一番顧盼神飛之姿。
蘇長安看直了眼,愣怔半晌才回答:“合适。”
有他這句“合适”,唐歌就放心了,打算換一雙黑色的鞋子,就去面試。
誰知蘇長安一直盯着她看,似是不滿意地“啧”了一聲,唐歌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難不成自己穿這身不合适了?
隻聽見這厮說:“這個顔色不好看,你還是穿綠色的最好看,綠色襯得皮膚白。”
“可是我面試的是一個女學生,”唐歌解釋,“穿綠色不合适呀!”
蘇長安眼神迷離,一副不着調的模樣:“那你就在家裡穿綠色,隻穿給我看。”
唐歌瞪他一眼,匆匆穿上了鞋,催促他:“時間來不及了,你快送我過去,不然就晚了。”
第一次試戲,她可不能放大導演的鴿子。
蘇長安開車送她去面試,回來後,唐歌興緻勃勃和他講起試戲的過程:“二哥,我覺得我有可能拿到這個角色。”
誰知他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從回來後,就把自己悶在房間,還搬出了幾個大櫃子。
“這幾個櫃子,是錢叔送給我的,做工繁複厚重,我一直沒想好用來放什麼,隻在裡面堆了一點雜物,現在才覺得真是浪費了。”
唐歌問:“那你想好要放什麼了?”
他轉身去她的房間,拿了幾件旗袍,挂在衣櫃的架子上:“就專門給你放旗袍好不好?”
唐歌擡眼看他,看他眼神迷離,氤氲濃濃的情欲,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
“我不要!這個櫃子一看就很貴重,我可用不起,哪天磕了碰了的,我可賠不起!”
蘇長安一把将人哄住:“我又不讓你賠!誰說讓你賠了!”
“那我也不要,”唐歌還是拒絕,“我就這麼幾件旗袍,犯不上這麼大的櫃子裝。”
“那我以後多給你買幾件,好不好?”對付她的小性子,蘇長安有的是辦法:“我一天給你買一件好不好,直到把這幾個櫃子裝滿。”
“唐歌,你穿旗袍很好看,以後天天穿給我看,好不好?”
“我不要,你不要給我買……”
唐歌還是拒絕,卻被他拉進了櫃子裡,反手關上櫃門,幽暗密閉的空間裡,他捂住了她的嘴。
他開始動手動腳,解她身上的旗袍盤扣,偏偏這種扣子最難解,幸好旗袍是方便的,他放棄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