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又問:“那你弄好了沒?”
“沒有,”唐歌誠實地搖頭,随即瞪他一眼,“這陣子都在忙一些無意義的事情,我給忘了。”
蘇長安寵溺地刮了刮她的秀鼻,嘴裡的話卻十分不要臉:“我們做的那些事怎麼能是無意義的呢?”
“除了那些青史留名的大人物,普通人活着本來就沒什麼意義,所以做某些快樂的事情,可能是我這輩子最有意義的存在了。”
“不要臉!”唐歌瞪他一眼。
好歹沒忘了正事,開始認真寫起歌來,她将自己關在房間裡苦思冥想,先譜曲再填詞,不到三天就寫完了這首歌。
寫完後,她彈着鋼琴和曲,獨自在房間淺淺吟唱,臉上神情慢慢變的哀傷,眼淚被激發,好像在眼角蓄了一個小水池。
她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連蘇長安在房間站了很久都沒察覺到。
等她敲下最後一個休止符,房間安靜的幾乎能聞針落,他突然在背後開口:“你怎麼寫的這麼憂傷?”
他從鋼琴上拿下曲譜,看見她寫的歌詞:
【薄霧的天幕月彎彎
蔥郁的樹枝鳥凄婉
月老的密線情剪短
擁擠的街巷人幽怨
怨江南~~
江南太美惹人入情關
那一雙眼不懂我悲歡
故地重遊留我原地盼
怨江南~ 怨江南~】
蘇長安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唐歌,我們分手後,你是不是過的很不快樂?”
“二哥,你别多想,”唐歌眼神躲閃,“隻是宋導要哀傷的風格,所以我瞎寫了幾句,這隻是初版定稿,我還沒寫完呢。”
可是詞的上阙就已經很哀傷了,他總覺得這首詞寫滿了她的孤獨。
他歎息一聲,輕輕在鋼琴旁蹲下來,而她坐在凳子上,比他高出一截,他完全是仰望她的姿态。
四目相對,他像一個虔誠的信徒,眼睛更像小狗眼:“唐歌,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那些委屈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蘇長安起身,将她抱進了懷裡。
“二哥,我相信你,”唐歌回擁他的懷抱,“過去的事情不要糾結了,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一輩子的。”
他們靜靜擁抱,享受着屬于戀人的溫存瞬間,仿佛每一次擁抱,都更加堅定了共度一生的信念。
屋檐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沙沙的,沒有雨點的“滴答”聲響亮,很快窗外便飄起了鵝毛。
“呀!”唐歌突然尖叫出聲:“二哥,外面下雪了!”
這場雪來的也是巧妙,吹散了那些因俗世引發的喧嚣,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唐歌仿佛嗅到了濕潤泥土的氣息,若有若無飄在房間裡。
落地窗視野開闊,唐歌站在窗邊看初雪,雖然房間暖氣開得十足,蘇長安還是給她套上了一層厚厚的棉外套,然後陪她一起賞雪。
“唐歌,你知不知道初雪時很适合告白,也很适合寫信,”蘇長安有感而發,試探性慫恿她,“從前都是我給你寫信,今年初雪你給我寫一封好不好?”
對了,說到寫信,唐歌想起來一件事:“你從前寫的那些信,我都還沒看完呢!”
她跑去主卧,拉開抽屜,果然在裡面找到了一疊粉色的信封,正是他在兩年前寫的那些信。
唐歌在裡面随機找出一封,慢慢念了出來:
【唐歌:
我近期遇到一件煩悶的事情,必須要向你坦白。
無論是夢是醒,我的腦海都萦繞着你的身影,無法驅散,也無心做任何事情。
不見你時,我煩惱苦悶,心神不甯;一見到你,我就欣喜若狂,如直沖九霄。
心理書上說我生病了,原來相思也是一種病,書上還說,與你見面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唯有天天與你見面,才能治好我的病。
我期待與你天天見面。】
“呀呀呀!真是肉麻!你别念了!”
誰知唐歌還沒念完,蘇長安就羞澀地捂住了耳朵:“我從前怎麼那麼肉麻,簡直是犯了文青病……”
唐歌噗嗤笑出聲:“你寫的很真誠,也不算是文青病吧,二哥,我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