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無尾熊一樣挂在蘇長安身上,完全将唐歌晾在了一旁,仿佛沒看見似的。
“依依,别胡鬧!”蘇長安将人放了下來,極力壓制心底的不耐煩。
謝依依在屁股後纏着他不放:“長安哥,你最近都在忙什麼?為什麼我每次來,你都不在家?”
自從拍完《北城舊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每次來蘇家找他,林珠都說他在外面忙。
蘇長安看了一眼萍姨,隻說:“我最近不在家,去國外找我大哥了。”
等他們走進客廳,才發現謝依依一家都來了。
他禮貌地上前問好:“奶奶好,謝叔,謝阿姨,你們也來了?”
謝父謝母都站了起來,滿面紅光,眼裡都是藏不住的欣賞與喜歡。
謝父說:“長安最近可厲害了,拍出一部好劇,能抵得上别人拍的十部劇呢!”
要知道,一部好劇不僅能賺錢,還能在圈裡赢得聲望和威名,而蘇長安初出茅廬,就做出了優異的成績。
謝父毫不吝啬贊美之詞:“咱們長安是位青年才俊,我看他以後啊,很有可能成為圈内有話語權的制片人。”
這話林珠也愛聽。
但面上還是保持謙虛:“他算哪門子青年才俊,不過就僥幸拍了一部好劇而已,他還是新人,以後還得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一下了。”
謝父連忙接茬:“林姨,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長安是我看着長大的,他進圈子裡,我能不幫忙照顧着嗎?”
唐歌想起,謝依依的父親是一名資深導演,母親也是制片人,有兩位大前輩幫扶照顧,二哥自然會少走一些彎路。
謝依依家境優越,而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唐歌默默站在一旁,努力做個被忽略的透明人,心裡自卑極了。
衆人閑聊片刻,見時機差不多了,蘇長安轉身牽起唐歌的手,緊密十指相扣。
謝父這才注意到唐歌:“這位是?”
在長輩面前,蘇長安絲毫不掩飾,語氣甚至有些驕傲:“謝叔,這位是我女朋友,唐歌。”
“女朋友?”謝母有些坐不住,看了謝依依一眼,似乎有些心疼自家閨女。
謝家三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唐歌也有些緊張,還是林珠拉住了她的手,讓她挨坐在身旁。
林珠還說:“說來這倆孩子也是有緣分,當初我在大街上昏迷了,幸好唐歌救了我,還護送我去醫院……”
謝父聽得很有意思:“林姨,你是說當初是蘇小姐救了你?”
“是呀!”林珠笑得一臉褶子,對這個“孫媳婦”很滿意,還說:“要是沒唐歌救我,說不定你們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救命之恩大于天,林珠喜歡唐歌也是應該的,隻是謝家人的臉上有些不好看。
一屋人各自心懷鬼胎,開始聊起家常,唐歌插不進去話,自覺将頭低的不能再低,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謝家人登門顯然是有目的的,在東拉西扯了一些家常後,謝父終于開口,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長安,我有個朋友是電視台的,最近找到我,想請你們《北城舊事》做個訪談節目,你看這事……”
謝父有些難為情,語氣停頓地恰到好處。
“這事不難,”蘇長安一口答應了下來,“改天我找人安排一下就行。”
“好!長安做事就是爽快。”
得到他的同意,謝父臉上笑呵呵的,又拉着他聊了一些家常,一家三口才告辭離去。
臨走前,謝父還特意叫開了蘇長安,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知說了什麼,距離很遠,唐歌也沒聽清。
送客回來,唐奶奶催促萍姨去準備午飯,轉身開心地拉起唐歌的手,要留她在家裡吃飯。
摸到她的手腕時,林珠愣了愣,看見她手上隻戴着一個銀手镯,并沒有玉镯。
她焦急地問:“唐歌,我上次送你的那個玉镯呢?”
“奶奶,那個镯子太貴了,”唐歌解釋,“我放在家裡了。”
“這樣啊~~”
林珠稍微放下了心,隻是臉上染了一抹失望,畢竟她好心送小姑娘東西,還是希望她能每天都戴着。
蘇長安看在眼裡,過來幫她解圍:“奶奶,唐歌手上戴的這隻手镯,可是我親手給她打的呢!”
他甚至和奶奶争寵:“從價值來講,當然是你送的貴,但是從情意上來講,肯定是我更貴。”
“就會貧嘴,沒大沒小的!”林珠輕輕擰了一下蘇長安的耳朵,其實心底樂開了花,“我就說沒看錯人吧,這玉镯送對了!”
那玉镯可是她送給未來媳婦的哩!
唐歌雖不知含義,但蘇長安心知肚明,用眼神示意:是的,奶奶,你沒送錯。
唐歌終于有了一點自信,雖然家境拿不出手,起碼林珠是真心喜歡她的,有奶奶的喜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