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誰在那裡鬼哭狼嚎。
何嘉年不語隻是一味地幹飯。
暗中潛水偷窺了許久早就忍不住的系統陰暗爬行,變成猴子四處翻滾,想偷吃又不敢,隻能嗷嗷發瘋。
吃飯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叫它呢,尤其是這種又香又好吃的紅燒肉還有炒雞雜,這個韭菜的氣味好香啊。
炒青菜就算了,它看不上,炒青菜它就大度一點給宿主自己留着好了。
宿主下山之後它跟着真是受罪,已經很多天沒怎麼吃到好東西了,今天大塊香噴噴油亮亮的紅燒肉它必不可能錯過。
宿主現在忙着幹飯,應該不會注意到它吧。
系統猥瑣地觀察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出手,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在宿主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用它的無痕無影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偷一塊大大的——
“把肉放下。”
何嘉年還端着碗,一筷子迅猛地敲在空氣的某種波動上,剛離開盆幾毫米的一塊肥瘦有緻挂滿了醬汁的紅燒肉又重新掉回了盆裡,斜着飛濺起幾滴湯汁。
系統:“啊啊啊宿主!”
偷吃失敗,系統不甘心地像個大胖墩子到處打滾。
“我就吃一塊!給我吃一塊!”
何嘉年聲音平淡道:“你不是去升級了嗎,不是15天都不在嗎。現在這個是什麼東西嗯?”
系統:“……”
“嘿嘿宿主,其實吧我剛發現這種小型升級,我好像不用像上次那樣陷入沉睡狀态。你看我這不就又回來了嘛。怎麼樣啊哈哈哈,厲不厲害,快誇我誇我哈哈——。”
并沒有人理它,系統哈哈哈尴尬的尾音緩緩飄散在空中。
本來上次坑了她那麼多菜錢的事還沒找它算賬,現在還敢在這裡假裝沒事人嬉皮笑臉的,看着就來氣。
何嘉年端走紅燒肉,一點空子都不給它留下讓它鑽:“還沒進化完就一邊進化去,看見你就煩。”
系統大驚失色:“什麼,宿主我再也不是你最親愛的小甜甜了嗎,怎麼能因為我多收了點錢就不要我呢,這對我來說難道不殘忍嗎,宿主你想想我是為了誰天天出生入死——”
何嘉年:“再bb也不會給你肉吃的。“
系統正色道:“宿主我錯了,我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并且進行了深入的反省和改過自新,保證絕不再犯。看在我誤入迷途、改邪歸正、棄暗投明、火燒屁股的份上,是不是應該來一頓慶祝餐來鼓勵我一下。“
幾天沒見系統,去哪裡進修了這些詞彙出來,用的亂七八糟的。
何嘉年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專心緻志幹飯。
系統以為自己檢讨地還不夠深刻,又開始激情揮灑三千字小論文,深情并茂與語病錯亂頻發,智商低谷與沒文化并顯。
何嘉年夾起了系統剛開始想偷的那塊紅燒肉,一口連肥帶瘦齊齊咬掉。
就得是這樣一口吃掉才入味,肥肉的滑膩和瘦肉的筋道彼此交疊,順着食管帶着食物香味就這麼滑入了饑腸辘辘的胃裡。
今天這頓吃的太好了,從一開始太久沒吃飯了控制不住的狼吞虎咽,連着七八塊紅燒肉下肚之後,肚子裡稍微有了點油水,何嘉年這才開始轉戰夾韭菜炒雞胗雞肝雞血,再來兩口青菜配米飯,半盆米飯連帶着醬汁下去之後,她現在吃飯的速度顯然已經慢了下來。
但是她還是能吃下的,配着系統孟姜女哭長城,薛寶钗挖野菜的配樂,她的胃口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慢條斯理掃完所有的青菜和炒雞雜這兩盆菜,炒雞雜的料汁和盤子上剩下的那些不太好夾的韭菜一起用筷子掃進飯裡,拌着飯先吃光。
碗裡最後還剩下兩口米飯用勺子舀了一勺多的紅燒肉汁,把白米飯拌成顆顆晶亮的赤褐色,不用筷子用勺子直接送入嘴裡。
醬汁微鹹但是用白米飯中和卻剛剛好,鹹味減少香味又更上一層樓,用勺子把最後一粒米飯也刮掉,碗璧和勺子上都有醬汁的赤褐色殘留痕迹,何嘉年放下勺子滿足地贊歎了一聲。
太飽了,好像幾百年都沒有吃的這麼飽了。
她的米飯盆是和裝紅燒肉的那個湯盆一個大小的,一般的量在底部裝滿後高度不高淺淺的米飯堆就行,今天的米飯快堆到盆的中間位置了,一盆下去她才覺得剛剛吃飽。
似乎自己的飯量也變大了。
三菜一盆飯,其中兩菜和飯都被她掃光了,隻有紅燒肉還剩下一點。
下午買這塊肉的錢花的值,十幾點,她吃完這頓飯還剩下個五六塊,明天還能吃呢。
系統一開始還在激情洋溢陳述自己犯的錯誤,但是随着何嘉年的吃飯進程,盆裡的飯菜開始變得越來越少,它的撒潑打滾不管用之後,大概是意識到今天自己大概率偷不到香噴噴的肉吃了,系統嘤嘤嘤又病恹恹地趴下開始擺爛。
它算是看出來了,自家宿主就是個狠心又冷漠的女人,它今天就要單方面和宿主斷交,從此以後它要是再乞讨飯吃,那它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