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婉的生日歌還沒唱出來便對上了四阿哥的眼睛,歌詞瞬間哽在了喉嚨裡,這被人看着還怎麼唱生日歌啊?
“四爺别看我,閉眼。”她提醒道。
四阿哥笑了笑,順從地閉上眼睛,再次重複了一次這個願望。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
四阿哥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也把李知婉剩下的幾句歌詞給堵了回去。
“四爺你怎麼又睜開眼睛了!”李知婉感覺此刻的四阿哥就像是個不聽話的熊孩子,讓他閉眼還不斷睜開。
四阿哥擡手捏了捏李知婉的腮幫子,“這樣的曲子就不用唱了,太過直白,沒有内涵。”
李知婉:“?”
“這是氛圍。”李知婉強調道:“不覺得有了這首曲子,生辰的氛圍更濃嗎?”
四阿哥搖搖頭,“不覺得,一點都不文雅。”
李知婉:“......”不識好人心。
她哼哼兩聲,粗聲道:“快點吹蠟燭。”
四阿哥照做,将蠟燭吹滅,同時屋子也被點亮,他這才看清楚蠟燭是插在一個壽桃上。
他一言難盡道:“我這個年齡,還沒有到用壽桃的時候吧?”
桃尖一抹紅色很傳神,但四阿哥還是覺得别扭。
李知婉拿下上面的蠟燭,接過青荷遞過來的小刀,在壽桃上切了幾塊下來,直接用刀叉了一塊,遞到四阿哥嘴邊。
“四爺快吃,你可是壽星公。”
四阿哥扶額,“你可以說我是壽星,但不要說我是壽星公。”
後者顯得他的年齡格外的大。
見四阿哥吃了,李知婉也叉了一小塊吃了起來,這壽桃其實就是甜味的饅頭,隻是造型比較奇特而已。
後面還有晚膳,李知婉沒吃多少壽桃,剩下的讓青蓮拿出去分了,給宮女太監們也沾點喜氣。
“四爺,咱們今天吃長壽面!”李知婉挽着四阿哥的胳膊,帶着他走到膳桌前,膳桌上擺好了一個大碗加幾樣小菜。
四阿哥坐在位置上,沒有動,“我的生辰不是今天。”
李知婉點頭,“是十月三十日,已經過了。”
“那你還弄這些?”四阿哥挑了挑眉。
四阿哥頭上的白雲泛起了灰色,馬上就要變成烏雲,李知婉知道四阿哥大概是在懷疑自己,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唾棄四阿哥這種過河拆橋的舉動,好心辦生日宴還被懷疑。
她解釋道:“四爺當時在回京的路上,不可能辦生辰宴,聽說四爺去娘娘那邊也沒待多久,想必四爺的生辰大概就這麼過去了,我就想着幫四爺辦一個生辰宴,咱們自己高興一下。”
四阿哥眼神變得晦澀不明,他的生辰确實在回京的路上過去了,除了蘇培盛在那天提醒了一句,沒有一個人記得,包括生他的德妃。
回宮之後,四阿哥本以為德妃會提一兩句,結果兩人尴尬地聊了幾句便結束了。
生辰那一天的失望,從皇額娘崩逝之後便一年又一年的重複,今年隻是又一個重複而已。
但沒想到在過去了這麼多天後,他竟然收到了一個補上的生辰宴。
四阿哥的心情很複雜,一邊懷疑李知婉隻是在讨好自己,一邊又忍不住貪戀這種感覺。
“四爺快吃,面要坨了。”李知婉見四阿哥還在發呆,提醒了一句。
四阿哥回過神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才吃了一口,他擡眼看着李知婉,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仿佛在問,你不應該親自下廚嗎?
親自下廚是不可能的,李知婉搖搖頭,“我會把膳房給炸了的,四爺放過我,也放過膳房,膳房做的還好吃些。”
四阿哥咽下面條,嫌棄道:“其他...”
他想說其他女人都是親手做羹湯,再不濟也假裝是自己做,李知婉這個女人偏偏不一樣,直白地說自己不做。
話到嘴邊,四阿哥沒說出口,他還記得李知婉說過,她不喜歡在西廂房聽到其他女人。
這個小格格都這麼為自己着想了,他也該為她找想一二。
“其他簡單的菜可以做一做。”四阿哥轉到另一個話題上。
李知婉搖頭,伸手在四阿哥面前晃了晃,“四爺看到了嗎?”
面條不多,四阿哥很快吃完了,道:“看到你的手。”
李知婉摸了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麼白嫩的手,我這麼好看的臉,做菜就要變醜了,四爺你忍心嗎?”
她看向四阿哥,撇了撇嘴,“我變醜了,四爺你又不喜歡了。”
四阿哥無奈地笑了,“......行,随你。”
就做一個愛美的小格格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