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三年正月初一。
李知婉感覺才睡着,身邊的人又起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洗漱和穿衣的聲音傳來,她深吸一口氣,猛地坐了起來。
打開床簾,外面是熟悉的蘇培盛幫四阿哥穿朝服的畫面。
“醒了?”四阿哥餘光一瞥,正好瞥見了那個伸出床簾的小腦袋。
李知婉還有點懵,呆呆地看着四阿哥穿朝服,一直到四阿哥穿好,走到床邊這才徹底醒過來。
四阿哥拉開床簾的一角,坐在李知婉身邊。“怎麼不起來?”
李知婉揉了揉眼睛,從枕頭下面摸出來一個紅包,正是她昨天準備的小狗刺繡紅包。
“給。”
四阿哥好奇地接了過來,“是什麼?”
李知婉嘿嘿一笑,“給你的壓歲錢。”
四阿哥臉一黑,“這是長輩給晚輩的。”
“不,我這是壓‘祟’錢,壓祟驅邪,望四爺在新的一年裡逢兇化吉。”李知婉有一瞬間的卡殼,準備的時候沒想那麼多,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說法,“這是我對四爺的祝福。”
四阿哥望着李知婉的眼神突然柔和起來,摸了摸她的頭,“你啊你。”
就這麼喜歡爺?
被摸頭的李知婉:“?”
四阿哥身上沒有放東西的位置,轉手将紅包遞給了蘇培盛,讓他收好。
“晚上等爺回來。”他在李知婉的耳畔呢喃,熱氣吹拂在她的耳朵上,吹得她耳朵紅通通的。
李知婉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四爺!”
四阿哥哈哈一笑,輕輕捏了捏李知婉的耳朵便起身離開。
李知婉就這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再沒有了多餘的吩咐。
“不是...那我的壓歲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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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年味一直持續到元宵節才有了消失的意思,李知婉隻覺得這累人的節日終于要結束了。
倒不是她累,累的是四阿哥。原本還算有點肉的臉,一個年關過去,臉頰都凹陷了,整個人都看着瘦了一圈。
李知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阿哥,打趣道:“莫不是四爺有什麼法術,将自己身上的肉都轉移到了我身上?”
四阿哥瘦了一圈,李知婉是胖了一圈,好在她本身就在長身體,這一圈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另外身高也往上竄了一節。
四阿哥瞥了一眼李知婉,這小格格每天在西廂房裡吃吃喝喝,要不就是在睡覺,日子過得這麼舒服,不長肉才怪。
“你不是要當側福晉嗎?”四阿哥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笑,“到時候讓你也試試這個滋味。”
李知婉嘴角的笑容一僵,說的也是,側福晉有資格參加宴會,如果她成為了側福晉,到時候要跟着福晉一起侍奉德妃,和四阿哥這段時間的作息差不多。
想想那一段日子的黑暗時光,李知婉忍不住抖了一下,不過這點小驚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因為她反應過來了四阿哥話語中的意思。
“四爺這意思是讓我當側福晉?”李知婉笑眯眯地問道。
四阿哥捏了捏李知婉肉乎乎的腮幫子,眯了眯眼睛,“看你什麼時候給爺生個孩子再說。”
聽到生孩子,李知婉垂下眼簾,略帶些羞澀地說:“那要看緣分。”
“爺也沒少來你這裡,怎麼還沒懷上?”四阿哥伸手攬住李知婉的肩膀,另一隻手摸上她的肚子。
四阿哥的手正好摸到了李知婉的癢癢穴,酥麻感傳遍全身,她忍不住動了兩下,“四爺你的手拿開!”
“也就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四阿哥不滿地拿開手,但手也沒閑着,又往上摸到了拿出鼓鼓囊囊的柔軟之處。
李知婉在四阿哥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堂堂四大爺也是個色·鬼!
不想被四阿哥完全掌控,李知婉趁着身體還有點力氣,伸出邪·惡之手,一把抓住了某個頂起的位置。
“嘶——”
——拉燈——
經過和諧的一晚,四阿哥神清氣爽地離開西廂房,不過在走到前院的時候,那松快地腳步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麻将還有羊毛背心都做好了吧?”
蘇培盛道:“回主子爺,都做好了,麻将一副,羊毛背心兩件,護膝兩套,另外手套也有。”
四阿哥點點頭,帶着人進了前院。
在前院稍作休整,四阿哥又離開了院子,朝着乾清宮的位置走去。
元宵節晚上還有宴會,到時候他的那些兄弟都在席上,不是一個獻禮的好時候,倒不如趁着早上先送了。
四阿哥到乾清宮的時候,康熙還在用早膳,聽到梁九功的禀報,愣了一會兒,“老四有什麼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