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崔家婆媳倆一點體會不到自家兒子、男人、小叔的心情,滿心滿眼都是白嫩可愛的秦嘉寶。
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不說,還讓他們當苦力——拖地上那兩個粽子。
最後還是葉藤過去,将崔家婆媳倆遇險的事情交代了,至于抽打惡人的詳情隻一言帶過。
崔家兄弟聽完就火了,哪裡還顧得上剛剛的驚愕,擡腳就踢。
“敢打我老娘,該死!”
“敢欺負我媳婦,踩死你們兩個狗東西!”
這兩人欺軟怕硬,專逮着老弱婦孺下手欺淩,看到像他們兄弟這樣的硬茬子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們早就看這兩禍害不順眼了,隻是一直沒機會出手教訓。
現在倒好,居然都欺到他們家人頭上了。
真恨不得當場踩死。
徐志是被葉藤活活抽暈過去的,此時身上便如死魚般一動不動。
現場就隻剩下徐英凄慘地嚎叫。
——他要瞎了!
——他要被踩死了!
極度的驚恐之下,身下很快流出可疑的液體。
“噫……惡心死了!他爹,将他嘴堵上,都吓到寶寶了。”
崔松聽到媳婦吩咐,當即就将徐英的臭鞋拽下來塞進了他嘴裡。
另一邊的崔柏有樣學樣,即使徐志人還暈着,也如法炮制地給塞了臭鞋。
這樣尤不解氣,兄弟倆又發狠狂踩了一通。
徐英的哭嚎聲也越來越弱,到最後僅剩一點微弱的哼唧聲。
“大哥,拖回去再踩,娘她們都走遠了。”
“也是,隻被我二人踩死未免太便宜了他們,這等惡賊就該千人罵萬人踩才對!”
崔松照着徐英的臉啐了一口,便倒提着往前拖。
才走兩步,他便瞧到一個奇怪之物,彎腰拾起。
正是那塊之前被葉藤當作投擲武器的石頭。
——纏繞了草繩的石頭。
“喲!裡面還紮着魚刺呢!”崔柏湊過來瞧了一眼,忽又低頭看向手裡的徐志,“大哥!你看,他臉上也紮着魚刺。”
崔松仔細一看,還真是!
雖然徐志臉上青紅交錯,但左眼窩那裡仍然還紮着細細的魚刺。
兩兄弟不禁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先看那纏着草繩的石頭,再看向那遠處的三道背影。
“呃……咱娘挖野菜是很有一手,可做這個的話,估計……”
崔柏說着就轉向崔松,意思很明顯——他們娘沒這手藝,大嫂呢?
崔松搖搖頭,“應該是那寡婦做的。”
稍頓,又說道:“小丫她娘,還有咱娘,肯定打不過地上這倆玩意兒,應該是那小寡婦救了她們。”
“呃……她有這本事,怎麼之前還……”
不等崔柏說完,崔松便打斷道:“具體的回去再說,我們先跟過去,别再遇着不長眼的。”
話落,崔松就已經拽着徐英的腳往前走了。
待兩兄弟回到他們家搭窩棚的地方,便見到不大點的地方豁然分成了兩塊。
靠裡,暖和些的地方,他們家,包括崔小丫在内的三個女的,全都圍着一個藤筐,争相逗弄着裡面的奶娃娃。
另外一側靠風口的位置,他們的爹,崔老漢正一個人默默地劈柴火。
“爹!”
“嗯……找回來也好,也省得你們娘……”
崔老漢話說一半,擡頭看到兩兒子手裡拖的東西,“呃……這是?”
“爹!這兩狗東西居然……”崔柏将手裡的“粽子”一扔,便吧啦吧啦地說了一通。
知道自家老伴和兒媳婦差點就遭了惡賊的毒手後,崔老漢也是二話不說上腳就踩。
被一路拖過來的徐氏兄弟,雖然頭上、身上又多了不少新傷,但神志卻清醒了少許。
在求生意志下,居然被他們掙掉了嘴裡的臭鞋,立刻拼了命地尖嚎起來。
凄慘的叫聲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漸漸地也有人圍了過來。
崔家兄弟特别有默契地側身,堵住自家窩棚口,不讓外人瞧到裡面歡樂融融的幾個女人小孩。
崔老漢見圍過來的人不少,用盡全身的力氣狠踩了徐氏兄弟兩腳後,才踩上一塊大石頭,大聲道:
“這兩個喪天良的,居然趁我兩個兒子不注意,動手打小丫她奶,就為了搶把野菜!”
“我兒子可容不下欺負他們老娘的人!勢必要打回來!”
兒媳婦和那小寡婦在場的事情是不能說的,不然誰知道最後會傳出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出來。
不過這兩句也足夠了,人群已經炸了。
“姓徐的這倆天殺的!就是他們!若非他們搶了我家的糧食,我爺爺就不會為了省口糧,活活将自家餓死!”
“還有李家的媳婦,被這倆玩意毀了清白跳了崖,留下一個還在吃奶的娃娃,那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