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個草藥還挺管用的,也不知何時才能碰見那個賣油翁,若再次相見,邱芮穎定要大禮以謝。
夜深了,樊邺欽還沒有回來,邱芮穎有些擔心,不會被艾真給擄走了吧?
他武功不凡,又豈是一般人能夠劫的走的。
黎明時刻,邱芮穎揉揉一夜未眠的眼睛。
後窗吱呀一聲響動,邱芮穎過去察看,被人一手捂住了嘴巴,隻聽耳邊“噓”了一聲。
她定睛細看,原來是樊邺欽。
“快跟我走!”樊邺欽壓低聲音。
邱芮穎有點不舍的她的産業,“等我拿上點東西。”
“來不及了!”樊邺欽二話不說就将她抗在肩頭,出了門,縱身飛出院牆。
兩人剛落地,就見院中火苗竄起,繼而整座房子都開始燃燒起來。
火光沖天的院子引來了很多村民,其中一對老夫婦看到越來越大的火勢激動地拍手叫好。
他們就是那對賣饅頭的老夫婦,因一直沒要到那二兩銀子而記恨在心,老婦人一心想近距離确認一下那兩個外鄉人有沒有被火燒死,于是踮腳趴上牆頭。
誰料被噴湧而出的火苗燒焦了眉毛和額前的頭發,她驚恐後退卻撞到了身後的老頭,兩人紛紛跌落在地。
院子裡的火星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老夫婦不敢再多做停留,互相攙扶着跑遠了。
這邊,樊邺欽扛着邱芮穎一路往北走,二裡地之後,才将人放下。
“前面不遠就是櫻河村。”樊邺欽神色平靜。
邱芮穎理了理思路,“剛才的火……是你放的?”
“不是。”
“那你是怎麼知道會失火的?”
“趴牆偷聽到的。”
“艾真?”邱芮穎猜,她的生意給上瓦縣的縣令交了些稅負,縣令肯定不會和錢過不去。
其他村民就是眼紅她家的紙活生意,但礙于縣令以及艾真在背後的支持,他們也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放火,那麼除了艾真,邱芮穎還真想不出其他人來。
“沒錯!”樊邺欽輕笑。
“住的地方都沒了,你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本來就不能常住一個地方,也省得殺手們找上門來,再說了,我們總要離開的。”樊邺欽一直沒有等到雷稷和梁振延,就想着換個地方住,再等上幾天,不行的話,他自己就要一路北上入京了。
雖然途中陷阱重重,但是他總是要 回去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宮裡,也要見到他的父皇。
邱芮穎當然不知道他一個皇子所背負的沉重,更不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又在入京的途中為她和樊邺欽設下了怎樣的陷阱。
她目前在意的就隻有銀子,足夠多的銀子。
但是她忽略了,有時候銀子過多會招人妒忌的,更會帶來生命危險。
樊邺欽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更考慮了諸多因素之後,才會刻意在艾真面前親近邱芮穎,逼她出手。
可沒成想他低估了艾真,他本以為艾真最多将兩人趕走,誰知她卻讓人放火燒人。
女人妒忌起來是要人命的,這一點皇宮裡天天都在上演。
細細想想,邱芮穎覺得能留有一命,就已是萬幸了,這次又多虧了樊邺欽,雖然這次的災難是因他而起。
但她也明白,艾真的貪念在不斷地增長,她最終的目的是要得到樊邺欽這個人的。
話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她要腳踏兩隻船,打算背着孔縣令圈養樊邺欽。
這女人的膽子也确實大了些!
總要走到這一步的,她勸解自己。
隻是可惜了她那些已經做好的搖錢樹和聚寶盆了,還有幾個交了定金的單子。
好在預定金額不多也就一個銅闆,就算她跑路了,對他們的傷害也不算太大。
不過,要是有機會的話,她會把預定金都一一退還給他們的。
櫻河村,兩人徒步了半個時辰到達。
這個村莊綿延數裡,靠河而居。
船隻如一片片樹葉自河面上漂過。
這裡有客棧,兩人要了兩個房間,剛付完錢,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一個交過預定金的客人。
生意做不了了,邱芮穎主動提出退給他定金,可那人說啥也不願意。
誰讓邱芮穎這邊違約在先呢,無奈之下她隻得出三倍違約金,可那人還是不同意。
她一咬牙,十倍總行了吧,那人仍然是不願意。
“這位大哥,那你到底想要多少倍的違約金呢?”
那人兩手一攤,為難道:“這不是多少錢的事,而是我那老母親生前見過你做的搖錢樹,心裡喜歡的緊,一直念叨着,在臨終前又刻意囑咐我給她多燒幾棵,如果我收了你的錢,不給老母親燒搖錢樹,那就是大不孝啊!”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如約給你做,隻是……”樊邺欽沒經過邱芮穎同意就獨自攬下來。
“隻是什麼?”那人問。
“隻是沒有做搖錢樹的空閑地方。”他答。
邱芮穎跟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