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眼眸一跳,微微握緊了雙拳,但依舊保持沉默。
梁振延忍不住怒火,匆匆往前跑去,試圖追上袁宇打他個殘廢,讓他再敢随意誣陷欽王殿下。
可袁宇跑的快,梁振延一路狂跑竟然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邱芮穎心情不佳的登上馬車,郁郁寡歡的回到欽王府,“稷叔,陶叔,這可怎麼辦啊?”
稷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先是沉眸不語,而後象征性的安慰她一句,“王妃,且放寬心,這些全都是那個袁宇無中生有的事。”
邱芮穎納悶了,“稷叔,你不是說那個袁宇是樊邺欽的親戚嗎?”
“或許是我記錯了,九公主,請先去休息一下吧!”雷稷揚起抱歉的笑意。
“事關本公主的婚姻大事,稷叔怎麼能把本公主攆出去呢?”聽雷稷改了稱呼,邱芮穎不忿。
雷稷堆笑道:“在下沒有這個意思,王妃進宮為殿下周璇,實在是辛苦了,我們也是擔心王妃勞累過度而已。”
“事情到底嚴不嚴重?”邱芮穎關心的是樊邺欽到底會不會被鐵礦一事定罪。
陶叔終于開口說話了,“王妃不要着急,等魯玄回來,咱們再想對策吧。”
梁振延高舉雙手,“殿下根本沒有私藏什麼礦山,雷先生、陶叔你們趕緊找人想想辦法呀!”
“對啊,當務之急是救人!”邱芮穎也急了。
陶叔給雷稷遞了個眼色,雷稷這才不慌不忙道:“王妃有所不知,當年,殿下确實在上漁村發現過一個鐵礦。”
“啊?”邱芮穎無比震驚,那這下算是完蛋了。
梁振延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事,“殿下發現鐵礦,我怎麼會不知道。”
“振延,那時你還小。”雷稷緩口氣。
事情是這樣的: 當時國庫空虛,樊邺欽帶兵打仗的同時又被皇帝密令要他找各種礦山,充盈國庫。
樊邺欽找了多年才找到一個,剛剛開工想悄悄挖了運回京城給皇帝陛下一個驚喜,沒想到消息竟跑到了大皇子的耳朵裡。
大皇子以出來帶兵曆練為由,央求陛下給他兵權協助樊邺欽作戰。
兒子想建功立業,這是好事,皇帝當然準許。
于是大皇子堂而皇之的帶領五萬兵将來到上漁村,并派兵将整個礦山還有樊邺欽以及他的一萬三千兵将給包圍住。
明面上說是設宴犒勞樊邺欽和衆兵将,實際卻是設了鴻門宴。
樊邺欽被壓到酒桌前,酒杯端在手上還沒喝一口,大皇子就發話了,“三弟,鐵礦這邊大皇兄幫你挖,你去忙别的吧。”
“大皇兄,可這是父皇給我的任務,我不能抗旨啊。”樊邺欽還想着在父皇跟前立功呢。
大皇子也不再和他客套,直接擺出條件,“你手下的兵将和礦山,兩者你隻能選一個。”
大皇子說罷,他手下的士兵紛紛拔出刀來。
樊邺欽一看這陣仗,一萬三對五萬,他不是沒有勝算,也不是他吹牛,他手底下的兵畢竟在邊境和敵軍厮殺多年,說是以一抵五也不為過。
隻是他們現在身處邊境,萬一他和大皇兄兩方打起來,敵軍趁亂進攻,到時候他的兵将身乏力竭,又怎麼對抗敵軍?
就算他打赢了大皇兄,守住了礦山,父皇就一定會認為自己有功嗎?
還是會認為他趁機打壓大皇兄,以謀取太子之位?
他的大皇兄從小就備受父皇寵愛,他若是以一萬三打敗大皇兄的五萬兵将,父皇不知作何感想?
恐怕他迎來的不是褒獎,而是劈頭蓋臉的謾罵吧。
就如同小時候大皇兄搶了他的釣魚竿,他推了大皇兄一把,大皇兄不知怎麼就掉進了水裡,後來他就被父皇關了禁閉。
往事曆曆在目,樊邺欽不想再重蹈覆轍,“既然大皇兄想要接手礦山,直接說就是了,何必非要如此呢?”
大皇子見他讓步,滿意拍拍他的肩膀,“現在的你可比小時候懂事多了,早知你如此懦弱,本皇兄也犯不着大動幹戈呀! 哈哈哈……”
事情到此,樊邺欽拱手告辭,大皇子抽出腰間的佩刀,在他眼前晃了又晃,威脅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也沒有必要跟父皇打小報告,以後本皇兄自會告知他礦山的事,聽懂了嗎?”
樊邺欽無所謂的笑了,礦山他都拱手相讓了,大皇兄竟然還擔心他告狀。
“等日後面見父皇的時候,我會說目前還沒有發現礦山,大皇兄對小弟的這個說法可還中意?”
“嗯!太中意了!你這腦袋瓜子倒轉的挺快的呀,行了,邊境百姓需要你,你趕緊走吧!”大皇子直接攆人。
樊邺欽忍着屈辱,帶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