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邱芮穎想,以那些公主的個性,還真能做的出來。
“不過,娘娘不用擔心,陛下都一口回絕了,陛下說,此生有申山國九公主做他的皇後足以。”
邱芮穎笑笑,沒有說話。
高處不勝寒,苦樂自知,她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遠在申山國的兄長。
好想家啊,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一天,樊邺欽來看她,她把自己是冒牌貨的事情告訴了他。
樊邺欽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從她用紙元寶來賺錢,他隐約就感覺出來了。
還有好多好多的小事,他已經做出了判斷。
“你不是真正的九公主,那又如何呢?朕看中的是你這個人,隻要朕說你是九公主,你就是。 ”
樊邺欽沒有太過驚訝,她幹脆對他道出自己的姓名,“我叫邱芮穎。”
樊邺欽緊跟着誇到:“這姓氏真好聽!”
她想起大婚之日,她是這個樊邺欽唯一的女人,盛大的婚禮,紅紅火火的宮殿,都是為了歡慶她的到來。
龍床之上,皇帝輕輕褪去她大紅的衣衫,擁她入懷。
邱芮穎在樊邺欽輕柔地觸碰下,心中蕩起一陣陣兒的漣漪。
柔情蜜意撫慰了她重生八世的艱辛,讓她忘卻了八世以來的種種痛苦,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邱芮穎吃的越來越多,自從樊邺欽登基後,就整日忙朝政看奏折,偶然抽出一點時間來看她也是匆匆離去。
反而是剛入宮不久的丹嫔日日陪伴着她,兩人日日相處,邱芮穎感覺這個朱付丹人細心又溫柔,還挺好的,于是她也不對她多做防備。
一天,邱芮穎突覺有些腹痛難忍,她喊來宮女去請太醫,誰知她一等二等,等來的不是太醫,而是丹嫔。
丹嫔笑盈盈的走進來,支走所有的宮女,走近邱芮穎的床前,突然就變了臉色,“ 怎麼樣皇後娘娘,你沒事吧? ”
邱芮穎本來還想讓她幫自己找太醫,她捂着疼痛的肚子,看向丹嫔陰森的臉,似乎什麼都明白了,“你刻意與本宮走的很近,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除掉本宮腹中的孩子。”
丹嫔點頭又搖頭,“可惜啊,皇後隻猜對了一半,隻要你腹中孩子的命多沒有意思啊。”
丹嫔解開外衫掏出腰間隐藏的匕首,一步步朝疼痛難忍的邱芮穎跟前走去。
“你要幹什麼?”邱芮穎看着匕首靠近自己,她下意識的往床裡側挪。
“皇後,你說如果陛下知道了皇後娘娘你和腹中的孩子雙雙升天,不知這皇後的位置該誰來做?”
丹嫔嗜血的笑容讓無助的邱芮穎感到絕望,“原來你一直想要的是本宮的皇後之位。”邱芮穎捂着鼓鼓的腹部,忍痛割愛,“好啊,隻要你能幫我保住腹中的孩子還有我的性命,我願意把皇後的位置讓給你。”
“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讓你生下孩子,那你的後位将無人能夠撼動,你說誰會那麼傻願意成全你呢?”丹嫔笑了,笑容裡是要人命的狠絕。
邱芮穎躲無可躲,眼睜睜的看着丹嫔手中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不要啊!”她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一連數刀刺在邱芮穎身上,她已感覺不到疼痛,在丹嫔惡狠的注視下,她僅存的一口氣息,是在期盼着樊邺欽能夠及時來救她。
丹嫔看着邱芮穎血流滿床的摸樣,這才滿意的走了。
邱芮穎一直吊着最後一口氣,她逼迫自己不能閉眼,不能睡着,她堅信樊邺欽一定會來救她的。
她等着盼着,身上的血快要流盡,也沒有等到樊邺欽的影子。
她等來的是一屋子燒焦的味道,咔嚓咔嚓,窗邊有一些火光的閃爍,緊接着火苗破窗而入,很快燃着了幾案,她羸弱的一口氣息被滾滾濃煙給堵住了。
時隔多年,邱芮穎再次見到了黑白無常,從他們兩人平淡的臉上,她沒有看到嘲諷、挖苦,可能他們也像自己一樣經曆了許許多多的苦難,從而變得麻木不堪。
這八世,世世不如人意,她看盡了人間醜惡,終是倦怠了,“兩位大哥,如果有人給我燒紙錢,都給你們了,還請兩位大哥給我指一條不再重生之路。”
兩人平淡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意外的波瀾,“隻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黑白無常将她領到一片發白的空地上,地上畫着一棵粗大的樹。
邱芮穎仔細一看,這樹上有九個枝杈,最下端的最粗,其餘依次漸細,她不懂黑白無常帶她來此究竟何意。
“這是什麼樹?”
她問一句,黑白無常一個打哈欠一個伸懶腰,沒有一個搭理她。
她隻好幹站着,這時從半空中落下許多金銀錢财,都紛紛砸向邱芮穎。
這麼快紙錢就來了,她将收到的錢财全都都送給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隻是沖她笑了笑,前者叮囑一句,“去路隻可往前,不可回頭。”
後者又補充一句,“千萬不要将此路告訴他人,切記!”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完,雙雙伸出一隻右手,同時将邱芮穎推向那棵大樹,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兩個人還真是幹脆,拿錢辦事就走人。
邱芮穎站在這棵樹上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