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嶼應了聲，騰出手迅速發出消息。

沒過一分鐘，那邊便傳來消息。

陸嶼低頭看了一眼，“他們說可以。”

前方越野車轟然加速，不過眨眼間便迅速沖出包圍圈。

見他們走了，陳星瑤心裡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她掃了周圍一圈，目光落在不遠處，“先去前面的廢棄商城周旋一下。”

後面的喪屍越靠越近，被包圍隻是時間問題。

“好。”陸嶼毫不猶豫應下。

陳星瑤一個急刹車，悍馬在商場前的空地上甩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停下。

兩人同時推開車門，陸嶼率先出手，空間系異能迸發而出，三兩下便将那些離得近的喪屍切割開來，腐肉膿漿淌了一地。

陳星瑤緊随其後，反手從空間裡抽出長刀，精準地刺出一隻漏網之魚的眼窩。

商場大門早已破碎，兩人迅速沖入昏暗的室内。

陸嶼回身，用空間異能擡起一塊倒塌的金屬橫梁，暫時封住入口。

“這邊！”陳星瑤拉住陸嶼的手，帶着他向二樓跑去。

她的手掌溫暖柔軟，陸嶼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種危機關頭，還能分出心神去感受她指尖傳來的溫度。

二樓相對完整，大部分店鋪的牆壁都還完好。陳星瑤帶着陸嶼躲進了其中一家店，迅速拉下防盜卷簾門。

“暫時安全了。”她喘着氣說，背靠着牆壁緩緩滑落在地上。

陸嶼站在門邊上，耳朵警惕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喪屍的嚎叫聲和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但暫時沒有靠近的迹象，他這才稍微放松，轉身看向陳星瑤。

昏暗的光線中，她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一縷頭發因汗水而貼在臉頰上。

鬼使神差地，陸嶼伸出了手，輕輕将那縷頭發撥開。

陳星瑤愣住了，她擡起頭，對上陸嶼的眼睛。

那雙平日裡冷靜自持的眼睛此刻盛滿了她讀不懂的複雜情緒，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你……”她剛開口，陸嶼突然俯身，将她撈在懷裡，緊緊擁住。

“别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

耳邊傳來陸嶼的心跳聲，又快又重，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她的心尖。她慢慢放松下來，回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兩人就這樣在黑暗的角落裡相擁，外面的喪屍世界仿佛已經遠去。

“我喜歡你。”良久，陸嶼突然在她耳邊說，“很喜歡很喜歡……”

陳星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微微拉開距離，借着從縫隙裡透入的微弱光線看向陸嶼的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她眸光含笑。

陸嶼的耳朵又紅了，他稍稍偏過頭，低聲道：“我說，我喜歡你，比所有人都想讓你幸福。”

“想讓我幸福？”陳星瑤伸出手，捧住他的臉，“那你為什麼不對我表白？很喜歡一直擦邊搞暧昧？嗯？”

“不是的，我……”陸嶼難得露出窘迫的表情，“我隻是、不确定你喜不喜歡我，你的身邊總是圍繞着很多人，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末世還沒有結束，我不敢承諾以後。”陸嶼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讓你失去我。”

陳星瑤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揪了一下，整顆心又酸又軟。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末世裡，每天都有可能是最後一天。沒有人敢保證永遠，也沒有敢承諾未知。

“笨蛋。”她輕聲說，伸出手輕輕摩挲起他的臉頰，“我不在乎那些啊……”

“用俗套點的話來說就是：不求天長地長，但求曾經擁有。”

陸嶼的呼吸變得急促，他低下頭，額頭抵住陳星瑤的額頭，聲音虔誠道：“如果哪天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要傷心。”

陳星瑤：……

“拜托！”陳星瑤氣鼓鼓的掙脫出他的懷抱，“這麼溫情的時候你就不要說那些喪氣話啊！你難道不應該低下頭，狠狠吻住我嗎？”

“啊？！”陸嶼震驚到後退，“可是那樣不是很不尊重你嗎？”他耳朵尖都紅了起來。

陳星瑤惡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上次是小狗親我額頭的嗎？”

“我……”這下不止耳朵尖紅了，就連陸嶼的臉上也漫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我隻是有些情不自禁……”

“笨蛋。”陳星瑤給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