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新奇又沖動
[pass-海城]
聖誕節當天,兩人約了一個不太正式的會。
他們先是去臨郊的植物園采風,肖宇航替他拍了幾張照片,有刻意擺poss的,也有不經意抓拍的;午飯在郊外的農家樂簡單解決,飯後又趕了趟時髦,去影院看了部爛俗的愛情片。
這一天行程滿滿,頗有收獲。
到了晚上,肖宇航自覺把人送回家,臨走前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膏,叮囑他進門記得塗,還有這兩天的飲食注意清淡些。
程濯紅着臉接過藥膏,欲言又止地想問些什麼。
“年後我得出趟差。”肖宇航想了想,“結束完工作再和你見面吧。”
回程當天,飛機遇上惡劣天氣,所有乘客在機場滞留了整晚。
次日一早,肖宇航乘坐最近的航班轉機飛回海城。
那天上午程濯有課,從學校回到家時已經過了飯點。
他在小區門口看到了肖宇航的車,漆黑的路虎,跟他的個人風格很像。
寒風凜冽,程濯畏手畏腳地走上前,主動敲響車窗玻璃。
駕駛座上的人失神地回過頭,半晌終于露出笑意。
“來了怎麼不說?”
“怕你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錯過約定時間,不會打擾你吧?”
兩人走在樓道口,程濯從兜裡掏出鑰匙,心想:這人真怪,說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進門後肖宇航探頭探腦,眼神細緻地将屋子裡外來回檢查了個遍,最後确定沒有旁人光顧的痕迹,這才稍稍放下心。
“我想先洗個澡,你家有熱水嗎?”
“有的,浴室在這邊。”
玻璃門一關,盥洗台面上擺着單人用的牙刷、牙杯,一管洗面奶,一把電動剃須刀。
肖宇航看了眼鏡子裡的人,暗笑自己真是多心了。
從浴室出後,程濯賢惠地将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裡。
折返回客廳時,他發現肖宇航敞着腿坐在沙發上。
程濯佯裝不經意地瞥了幾眼,小幅度地走了過去,擋在人面前。
肖宇航似有所感,起身抱住了他,一隻手伸進寬大的衣擺。
氣息交織,兩人默不作聲地對視了片刻,彼此心知肚明。
戰場從客廳輾轉到卧室,肖宇航的唇貼着他的耳根小聲地問:“昨晚等了很久?”
程濯聞見他身上帶着自家沐浴露的香味,胸口仿佛竄起一簇火苗,将理智燃燒成灰燼。
他低垂下腦袋,額頭抵在肖宇航的肩頸上,顫抖着身子否認,嗓音很沙啞。
肖宇航不滿意這個回答,力道加重了些,欺身逼近。
他的神色冷酷到不帶任何感情:“撒謊,沒有獎勵。”
過程中,程濯一度以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的身體被翻折,呈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呼吸驟然急迫,眼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
肖宇航喘着粗氣,寬大的掌心牢牢地将他制住。
視野裡,雪白的脊背晃得人目眩神迷,他卻仍覺得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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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和程濯在一起的感覺新奇又沖動。
肖宇航意識到,這是自己此前從未體會過的。
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在海城租了房,當做落腳點一樣住下,安分守己。
他們交換了電話,聯系也愈發頻繁。
工作之餘,肖宇航會主動來海大找程濯。
兩人像朋友一樣外出,吃飯喝茶逛超市,更多時候則是待在程濯家的卧室,尋歡作樂。
寒假裡,程濯參加親朋好友的聚會。
期間不止一次地背着家人回複肖宇航的電話和簡訊,屢屢被程榆之抓包。
除夕夜當晚,程家父母看了會兒春晚便早早回房睡了。
借着這個機會,程榆之開門見山地問他:“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程濯遲疑了半晌,隻見程榆之語氣不滿地抱怨道:“跟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于是程濯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平安夜那晚的電話,不由好笑。
除非自己當場出櫃,否則說什麼恐怕程榆之都會覺得他在回避。
節後開學,程濯決定提前一天回校。
肖宇航答應過來接他,車子駛出停車場時,卻并沒有往家的方向開。
“先帶你吃頓飯。”他打開霧燈,将車廂内的空調溫度調高。
程濯順勢解開了胸口的圍脖,露出一張凍得通紅的面孔,愣了幾秒才說好。
沒想到肖宇航帶他去的是間酒館。
甫一進門,就有服務生過來詢問他們是否有預約。
肖宇航的面色有些冷,一言不發地帶着程濯熟門熟路地找到包廂。
直到進門前他的表情才有所緩和,然後貼近程濯柔聲解釋說,“帶你見個朋友。”
程濯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剛想問見誰,包廂門被人從裡頭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