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時候,蘇星垣發現不僅他能連上雍宥的“藍牙”,雍宥似乎也連着他的。
從宴之陽在他耳邊說話的時候,雍宥的眼神就有意無意地掃過他。
在他起身後,原本在聽黎珩說話的雍宥直接條件反射似的轉過頭看向他。
蘇星垣嘴角一挑,斜睨了他一眼,收回的視線像是一條無形的絲線,牽扯着雍宥的目光。
宴之陽走進吧台熟練地拿過調酒器,往裡倒了些蘇星垣不知道酒水,不多時,便有一杯冰藍色的酒被放置在他面前。
“星哥,嘗嘗看,這是我特調的,非常好喝,你是第一個喝到的哦!”他眼睛裡閃着亮晶晶期待的光。
蘇星垣看着那杯好看的液體,拿起來嘗了一口。
“哇,好好喝!”
他不會品酒,隻能喝出好喝和不好喝。宴之陽調的這杯酒清甜爽口,入口帶着一種回味無窮的香味,好喝極了。
宴之陽看着他驚喜的表情,低聲笑了起來,聽起來就像是被甜到了。
“我還會調很多好喝的酒,而且度數不高,哥哥要嘗嗎?”宴之陽笑着問。
“好呀好呀!”蘇星垣又喝了一口,好喝的打激靈。
“什麼酒這麼好喝,怎麼不叫大家一起嘗嘗?”
雍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懶洋洋倚在吧台上,順手拿走了蘇星垣手中的杯子,故意轉到蘇星垣剛才喝過的地方,嘴唇附在上面喝了一口。
他微微仰頭喝酒的時候,學着蘇星垣的樣子,眼角斜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仿佛帶着倒刺的鈎子,勾得蘇星垣心中一癢,尤其是雍宥性感的嘴唇覆在他喝過的地方,吞咽的時候,喉結的滾動,甚至在放下酒杯的時候,他還舔了一下嘴唇。
蘇星垣被蠱惑得頭皮發麻,連呼吸都亂了。
貧血又犯了!
“你幹嘛!那是星哥的杯子!”宴之陽不滿道。
“也沒想象中那麼好喝嘛。”雍宥手裡依舊握着那個杯子,并沒打算還給蘇星垣。
他的目光轉而看向宴之陽,“不夠意思啊,這麼會調酒,怎麼不給我們大家一起調?”
“真是的,我都給你們調過多少次了,單獨給星哥調一杯怎麼了?”宴之陽翻了個白眼,“而且,你不陪着黎珩嗎?在你來之前對我們一個笑臉都沒有,你一來整個人言笑晏晏的,明擺着專程等你的嘛。”
“哦?在說我什麼?”
還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黎珩言笑晏晏地從雍宥身後探出頭,習慣性地貼着雍宥站。
“我先回去了。”蘇星垣看着兩人連體的站姿,剛才品酒的興緻瞬間沒有了。
“哥,我們一起回去。”宴之陽這樣自來熟的性格似乎也和黎珩不太能合得來。
“你們回來了,我們正好要說玩個什麼遊戲呢。”屈灼道。
“玩什麼?”一說到遊戲,宴之陽興奮起來,“我們接着轉酒瓶子怎麼樣?上次都被雍宥那個家夥打斷了,今天我們繼續玩!”
“诶~司馬昭之心了吧。”祁頌指着他取笑,“上次運氣好,抽到了那張牌,今天玩,說不定會抽到……”
他往後瞄了一眼,雍宥和黎珩走過來,他便壓低聲音道:“說不定今天會抽到黎珩,到時候看你上哪兒哭去。”
宴之陽看着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嘁”了一聲,然後委屈巴巴地看向蘇星垣。
蘇星垣笑笑,湊近他小聲問道:“你們和黎珩不是朋友嗎?”
“是啊,”宴之陽撇着嘴,瞄了一眼不知道沖着雍宥講什麼趣事的黎珩,“雖然我們幾個是一起長大的,但是黎珩這個人性格古怪,除了跟雍宥,對我們其他人都是淡淡的。”
“我和祁頌還有屈灼三個人性格跳脫,自己玩自己的,跟他那種大藝術家玩也沒勁兒。褚頤嘛,你也知道,每次來就是個人樁,坐在角落裡喝酒,玩遊戲的時候充個人頭。”
蘇星垣正和宴之陽頭對着頭說小話,就覺得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
他轉頭就看到雍宥坐在了旁邊,正伸長手臂拿過酒瓶倒酒呢。
“你坐這兒幹嘛?”蘇星垣不爽道。
“怎麼了?不可以嗎?”雍宥拿起酒杯,很自然地在蘇星垣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好久不見。”
“因為沒有必要。”蘇星垣嫌棄地将手裡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宴之陽注意着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湊到蘇星垣跟前問:“所以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問雍宥他也不說,這段時間脾氣古怪得像個神經病似的,今天看上去還正常一點。”
“嘁,”蘇星垣翻了個白眼,“他這是正常?那他不正常的時候得二成什麼樣。”
下一秒,他就被雍宥一把扯了過去,然後就聽見雍宥很不爽地說:“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幹什麼?”
“哎,說話就說話,你扯人家幹什麼?”祁頌笑着打趣。
“哎,你們兩個今天可不比上次熟了啊,怎麼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屈灼跟着打趣。
黎珩拿着兩瓶酒過來,結果看到雍宥坐在蘇星垣旁邊,笑容僵在了臉上。
“有勞大藝術家給我們拿酒了。”祁頌順手把他手裡的酒接過來,打開給大家倒上,“哎,咱們不是說玩遊戲嗎?正好人來齊了,玩呗。”
黎珩看了看蘇星垣那張無法再擠下一個人的三人沙發,開口問道:“宥,你怎麼坐過去了?”
雍宥慵懶地靠在靠背上,右手搭的位置正好是蘇星垣的正後方,像狗撒尿一樣占着地盤。
“想坐這裡。”雍宥随口道。
宴之陽耍着鬼臉,陰陽怪氣地學了一遍:“想坐這裡~”
然後祁頌也夾着嗓子沖一直局外人的褚頤說道:“褚頤,人家想坐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