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宥下到一樓的時候,那個東西又開始跟着他了。
但他手裡有木串和符紙,加上嘴上念着咒語,那家夥現在隻能跟在他身後,并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麼大的别墅,地下室在什麼位置還真不好找。
說不定像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周遂年為了保險起見,故意将地下室的門按在很玄的位置。
雍宥正要搬開書架看看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他點了點藍牙耳機。
火火:“哥,你那邊怎麼樣了?大師們這邊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差你的東風了。”
雍宥:“我找遍了整個别墅,并沒喲找到那個東西,我現在懷疑這棟别墅裡有地下室……對了,有個事……”
雍宥邊說邊上了樓,直到确定身後沒有那東西跟着了,他才說:“你跟方寸大師說一下,那個東西的活動範圍好像隻在一樓,二樓的樓梯它是上不來的,我不确定是它不敢上來,還是不能上來。”
火火應了一聲,然後将話傳達給方寸。
方寸的聲音剛響起,耳機裡就傳來呲呲啦啦的電流聲,讓雍宥的耳朵一疼,下意識地拿掉了耳機。
等他再帶上的時候,耳機裡已經不是方寸的聲音了,甚至都不是火火的聲音。
而是一種類似于嬰孩的呢喃聲!
這聲音直往他腦子裡鑽,甚至能感覺到有冷氣從他背後侵來,讓他脊背發涼。
不對!那個東西不是不上樓嗎?
難道說……
雍宥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徑直走向了正中間的卧室,這間卧室的地磚是棋盤格的,擺在屋子裡的物件兒位置都相當奇怪。
并不像一般家具一樣靠牆擺放,而是放在格子裡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棋子。
看起來應該是國際象棋。
雍宥沒有下過國際象棋,當然不清楚這些家具具體代表哪些棋子,但是他可以通過地磚上的摩擦痕迹,可以看出哪幾個格子是經常被移動的。
但問題是,地上根本沒有明顯的反複摩擦痕迹。
雍宥基本可以确定,機關應該就在這間屋子裡,隻不過想要找出機關還是要費點功夫的。
像周遂年那種人,究竟會怎麼安排機關呢?
如果不想被人發現,那一定會設置一個不容易被人想到的,或者要滿足他這個人惡趣味的……
雍宥的視線落在卧室中間的床上,然後,他徑直走到那張床前,直挺挺躺了上去。
下一刻,身體竟然猛地下陷。
不!不是身體,而是整個床在下移,就像是一個電梯。
直到床穩穩落下,周圍突然亮起某種暧昧的燈光,溫度也變得更低了。
雍宥從床上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地下室。
整個地下室的中間放着一張八仙桌,那個東西的實體就放在八仙桌上,而在八仙桌的前面,則是一個大浴缸,浴缸裡甚至還有斑駁的可疑痕迹,看上去很像是幹涸的血迹。
所以,很有可能周遂年在用活人的血飼養這個東西。
這間地下室很大,除了這張八仙桌和浴缸,其他東西都是一些澀|情用品,不看也罷。
那個東西已經察覺到了雍宥,這裡大概是它的主場,所以就算是雍宥手裡拿着木串和符紙,它都能近雍宥的身。
雍宥嘴裡念着咒語,想要靠近八仙桌,但是很明顯,有某種力量在阻止他。
一瞬家,他的腦袋開始劇烈疼痛,整個身體開始發冷。
雍宥閉了閉眼,強撐着朝八仙桌繼續走去,可是越接近那張桌子,他的頭越疼,甚至有一種意識在逐漸離體的錯覺。
身體說不上來的難受,喉頭有什麼東西想要湧上來,腦袋疼的要炸了。
放在桌子上的嬰孩模樣的銅像面部扭曲,似乎在對他咒罵,因為他的耳朵裡出現了類似嬰孩的尖銳叫喊。
雍宥拼命挪動着沉重的腳步,還差一步的距離就可以就木串和符紙挂在那東西上的時候,他的腿像是斷了一樣,撲通跪在了地上。
而他的七竅流出鮮血,意識模糊不清。
手裡的木串沒拿穩掉到了地上,下一刻,他身上的威壓更重了,他甚至直不起身來。
最終,他倒在地上,說不出來的痛苦讓他有一瞬間想放棄。
不對!他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放棄?放棄意味着放棄了蘇星垣!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意識到這些,雍宥反而清醒了一點,也搞清楚這是那個東西想讓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