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大佬,你那朵花是哪裡弄來的呀?”休整的時候,阿兮身上粘着全探索隊的期待目光,跑過來問東問西。
謝雲逐:“該問題價值一桶泡面。”
阿兮立刻雙手奉上一桶酸菜牛肉面,“成交。”
“我遇到了一個遊蕩的邪神,他非要和我結契,”謝雲逐欣然接過泡面,“然後他就從肚子裡掏出來一朵花送給了我。”
“額……”阿兮撓了撓頭,“是酸菜牛肉不合你的口味嗎?”
居然編這麼離譜的答案來敷衍我。
“沒有,挺好的,”謝雲逐立刻将泡面桶摟緊了,“很喜歡。”
阿兮雖然好奇,但也很清楚大佬畢竟有自己的門路,沒道理對自己完全透底,因而沒有繼續追問。她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大佬,這一輪要不要和我組隊?我在西北角發現了一幅有趣的壁畫,是關于太陽祭祀的。”
“壁畫啊……為什麼不拍下來?”一聽到要走路,謝雲逐就興趣缺缺。
“我的相機已經不能用了,大太陽底下拍出來全是鬼影子。”阿兮說,“你就和我走一趟呗,我敢保證有收獲,說不定能解開這個副本的終極謎團……畢竟,太陽仍在靠近不是嗎?”
謝雲逐還沒回答,旁邊忽然插進一道溫文爾雅的聲線:“組隊可以帶我一個嗎?”
兩人循聲望去,發現來人正是小白臉傅幽。他把西裝馬甲和領帶也脫了下來,上身隻穿着一件襯衫,衣襟的開口處挂着一副墨鏡,衣袖卷到胳膊肘,露出結實的小臂。比起其他玩家來說,他依舊整潔得不可思議,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男士香水氣息。
上一輪他帶回來的一束假花,也是除了謝雲逐之外,最符合要求的一個。
有實力強勁的同伴一起前行,阿兮自然歡迎,隻是……她不由看了大佬一眼,發現他正在抖摟自己的小毛毯,似乎準備洗洗睡了。
傅幽的微笑不變:“當然我不是白加入的,我昨天也發現了很有價值的情報,隻是還沒來得及完全探索。”
“哦?”阿兮的眼睛一亮,“是什麼?”
意識到任務物品未必夠分後,探索小隊的氣氛早就已經變得緊張。昨天他們各自組了小隊朝不同方向進發,而傅幽則選擇了單獨行動。
“我發現了前幾輪玩家留下的信息。”傅幽說,“我大緻看了看,上面似乎記錄了前幾輪這個副本發生的變化,太複雜了我不知道怎麼描述,還是要你們自己看了才清楚。”
這話說完,連謝雲逐都擡起頭,直直地看向他。
每一輪遊戲結束後,副本都會徹底刷新一遍,boss和任務都會變得完全不同,因此所有遊戲體驗都是一次性的。隻有在極特殊的情況,用極特殊的手段,才可能留下寶貴的信息。
阿兮被他說得心動不已,煩惱地糾結着:“怎麼辦,我倆的發現正好在東北西北兩個角,一天肯定走不完……”
“沒關系,我們一起合作的話,效率一定很高。”傅幽道,“不如先去看看你的發現?畢竟我那條路線上,一路都沒有發現樂器。”
“行,我那條路線上倒是發現了樂器,就是不知道今天去找還在不在。”兩個人自顧自地商量,轉眼就制定好了接下來兩天的計劃。
他們說話的功夫,謝雲逐也把自己的小床鋪好了,火爐上的開水也要燒開了,他正低頭往牙刷上擠牙膏。
然後這對俊男美女一起轉過頭,向他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大佬?”
“我不……呃……”拒絕的話剛要出口,更可怕的事發生了——他的身後也傳來了強烈的推背感,然後是毛球的碎碎念:“去吧,去吧……去看看嘛……”
謝雲逐的臉黑了,隔着那個不停蛄蛹的包一把抓住他的狗頭,捏得毛球像橡皮鴨子一樣發出“咕叽”一聲。
傅幽哈哈笑道:“你看,你的包好像也想去。”
“……行吧,我會去的,但是我要先休息。”謝雲逐把牙刷塞嘴裡,“早上8點出發。”
雖然懶得做任務,但通不了關顯然更麻煩。他判斷去看太陽祭祀的壁畫,是性價比較高的探索路徑,所以才答應下來——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能說服他做任何事。
“沒問題,沒問題,”阿兮立刻推着傅幽走了,“大佬你好好休息,早上見!”
第二天早上八點,謝雲逐睜開眼,發現衆人居然都還沒有啟程。
高溫高壓的窒息氣氛,一刻不停、高度緊張的搜尋,還要應對異教徒的威脅和同伴的觊觎,的确是一件極為消耗的事情,很快就把人的精力和心力都榨空了。
倒是謝雲逐睡了一個好覺,人性指數有所恢複,爬起來洗漱完,就推着他的小推車到篝火邊,給火爐補充木材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