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寝内,劉姝君運用大夏的茶藝泡好一壺茶,說來也奇怪,狄族瞧不起大夏,覺得自己是神選中的民族,但是深愛大夏的美女絲綢茶葉,不惜發動戰争去搶。
就連她這個和親公主也一樣,被踐踏、被毆打、被羞辱,狄族王傲暴讨厭她,但是把她從瑷勝那裡搶回來後,便是可怕的幸臨,跟永遠吃不飽一樣,劉姝君覺得自己要死了才結束。
“王,請用茶。”劉姝君雙手舉着茶杯獻上,溫順的低着頭,姿态柔美婀娜。
茶杯被傲暴打飛,摔了個粉碎。
“啪!”
一巴掌落在劉姝君的臉上,嘴角破的小口子被扯大,流出點血,但劉姝君沒有喊痛,也沒有害怕,還是柔順的坐在那裡,默默的承受着丈夫的無名怒火。
傲暴站了起來,俯視着劉姝君:“舅舅把你搶走時,你要是個守貞潔的女人,就應該場自殺!”
劉姝君沒有回話,反正說什麼他都不愛聽,真是個麻煩又敏感的男人。
新婚時,劉姝君不明白傲暴為什麼對她忽冷忽熱,而現在她早就看透了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丈夫。
極度驕傲背後,藏着深深的自卑。
極度暴躁背後,藏着明顯的無能。
總結一下,傲暴太廢了,遠不如她的前夫,也就是他的父皇傲初,而傲暴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要故弄玄虛把自己包裝成無所不知的神明。
看見劉姝君臉上淡淡的微笑,傲暴大吼:“你在笑什麼!”
“妾在想,王昨夜心情不好,都洩到了妾身上,軍中應該有不少人收了北大人的錢吧,以後王令還傳達的下去嗎?先王在世時,可不會這樣。”
毫不意外的,下一個巴掌就來了,力量很大,劉姝君身子一歪,撲倒在旁邊,發髻上的金簪落地,墨絲發絲垂下,這回是真心疼。
刺激到這個程度差不多了,她隻能幫北彌到這裡了,不然自己真要被打死了。
傲暴:“這不是你個女人該問的事!”
一個侍從走到了珠簾後,禀報道:“王,十大将軍齊齊激緊急求見。”
傲暴:“讓他在外面等着。”
傲暴闊步離開,他厭惡劉姝君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不論怎麼弄疼她都不落淚,她什麼也不在乎,什麼也瞧不上,像個披着漂亮皮囊的怪物。
妃子桦嘤見狀覺得是個機會,取下一件狐毛披風款款上前,神态妩媚動人:“王,外面冷,請穿上披風吧。”
傲暴直接沒理會,走出了房間。
桦嘤氣的跺腳,憤恨的看向劉姝君,對方撲倒在地毯上,雪白的腳伸出層層裙擺,腕部有一圈青淤,像是男人的手抓握出來的。
劉姝君的手指攆起裙子,往上慢慢拉,露出一截緊緻的小腿,壞笑着:“妹妹想看昨晚王對我做了什麼嗎?”
“誰要看啊!你個不知羞恥的狐媚賤貨!”桦嘤大喊大叫着,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儀态,她氣鼓鼓的跑了出去,想再找機會和王接觸,把王搶回來。
偶爾欺負一下夫君養的笨蛋美人們,成了劉姝君在草原上為數不多的樂趣。
王突然的冷落桦嘤,怎麼可能是她的錯,稍微想一想都會猜到,北彌的那封信上寫有桦嘤父親的名字,齊齊激。
好了,現在就看是傲暴先殺了齊齊激,還是齊齊激先殺了傲暴。
或者也有其他的可能性,北彌沒有告訴她計謀具體要怎麼執行,隻是秘密抵了個字條讓她激怒傲暴。
不管怎麼說,這都将會是一場好戲。
從地上爬起來,劉姝君用手帕擦擦嘴角的血迹,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
真好,今晚夫君回不了家了。過會兒和北彌交接一下信息,就休息吧,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
傲暴剛走出房間沒幾步,就看見齊齊激了。
“你們都給我讓開,我有要事禀報,等不得!”齊齊激越過侍衛,跑向傲暴,表情驚慌,“王 ,大事不好了!我們狄族要滅亡了!”
傲暴平靜的問:“将軍何出此言?”
齊齊激:“今天早上,那代國使臣北彌用高價買了十七車食物,在街上分發,大家都在給他唱贊歌,忘了是王日夜操勞才讓狄族過上好日子的,北彌這是收買人心,意圖激起民變啊!”
傲暴冷笑一下:“他是從誰手裡買的食物?”
“是……從我這裡……”齊齊激抓住傲暴的手臂,“但是錢财我一分未取,已經命人運到王寝外邊了,請王務必收下!”
“務必?”傲暴猛的甩開齊齊激的手,“你想命令我!”
聽出裡話裡的怒氣,齊齊激立刻跪下:“請王息怒,我是個打仗的粗人,不懂禮數。”
“你是不懂禮數,叫你在外面等着,你偏要硬闖侍衛跑進來,叫你不要招惹代國使者,你偏要和他當衆比富。”傲暴厲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今早發生了什麼嗎?”
齊齊激如贅冰窟,渾身冷汗:“王果然被龍鱗神庇佑,臣什麼都瞞不過王……”
傲暴:“哼!那你還跟我說謊!”
“臣沒有說謊啊!臣隻是……”
“隻是說話說一半,好誤導我。”傲暴伸出食指指着齊齊激,氣的來回抖,“你啊,十大将軍裡,就你最奸滑!”
自己手下的大将們,最近越來越難控制了。
代王劉赤是個庸俗之輩,成天和文臣武将喝酒,沒有一點王的威嚴,卑賤的娘就生不出高貴的王。而他不怒自威,有一千名眼線,時刻監視城中的變化,如神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哪個臣子不怕他?
但這三年,劉赤頻繁的打敗狄族,就是因為這些将軍們總擅作主張,自己的王令出了城池,完全執行不下去!
如果自己有一支絕對忠誠的隊伍,要滅了劉赤那蠢貨,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