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級,快要三級了。
哥哥剛才發生了什麼?
小佐笑着張開胳膊要抱。
借着擁抱,不動聲色地将這隻四級咒靈捏碎。
“哥哥是不是很擔心我?”他埋在手冢脖頸,蹭了兩下,想借此化解哥哥驟生的不安。
“我沒事。平常劍道訓練都比這次受的傷重。哥哥平常網球訓練,受點兒傷,也是司空見慣的啦。”
手冢任小孩兒抱着,不說話。
他還沒整理好情緒,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雙潔淨的鞋子出現在小佐視野裡,他立刻從手冢懷裡滾出來,撲過去抱住來人的褲腿。
“五條老師,你終于來了,剛才那隻咒靈好惡心,好難打……”
手冢看着空蕩蕩的懷抱,怅然若失中帶着一種複雜難辨。
小佐抱着白毛教師的褲腳不松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哭唧唧地“告狀”。
“五條老師,咒靈太可惡了。自行車,哥哥的網球拍課本,還有我的書包都被毀掉了……還有我身上的校服……”
五條悟蹲下身,戳了戳“慘兮兮”的小孩兒,向上翹起的嘴角昭示了他心裡的愉悅。
“你不是把它打死了嗎?”
五條悟很滿意。
小孩兒很有潛力。
他記得小孩兒還不滿十三歲,就能獨自祓除準一級咒靈。果然,人的潛力是會被逼出來的。
小佐隻管“哭訴”,直到白毛教師答應“賠償”自行車,哥哥的網球拍課本和他的書包校服,才松了口。
“這裡離家好遠,天這麼晚了,我和哥哥明天還要參加地區預選賽,五條老師能送我們回家嗎?”
五條老師表示很能。
如果不能,他身上的這條褲子大概會被小孩兒蹂躏成抹布。
白毛教師使用“蒼”,瞬移到離手冢家最近的公園,把兩人丢下走掉。
小佐抗議無效。
公園離家還有五六百米呢。
手冢還沒從白毛教師瞬移的“蒼”中回神,就聽到自家弟弟撒嬌的聲音。
“哥哥,好累,走不動了,要背。”
手冢看着張着手臂,殷切期盼望着自己的弟弟,還能怎麼辦?
他在小佐面前蹲下身,小孩兒利索地爬到他背上,抱着他的脖子,濕乎乎暖融融香草奶味的氣息灑過來。
“哥哥,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最喜歡哥哥……”
嘴甜的小孩兒應該被人疼愛。
手冢背着人往家走,河道邊驟生的負面情緒漸漸在一聲聲“哥哥”“喜歡”“最棒”中被消弭,最後什麼都沒剩下。
兄弟兩人回到家,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家裡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亮燈。
這段時間,手冢老爺子去了鄉下老家,手冢爸爸和手冢媽媽也去了外地,家裡隻剩下兄弟倆。
手冢在浴缸裡放好溫水,把小孩兒推進去。
“你先洗澡,我去做飯。”
小佐躺在浴缸裡面昏昏欲睡,“哥哥做好飯叫我。”
半個小時後,手冢做好飯,叫了幾次沒看到小孩兒從樓上下來。
去浴室看,發現小孩兒躺在浴缸裡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