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本泉回來了,小佐感覺輕松了不少,起碼不用端着臉規訓劍道社的社員,二年三年的學長學姐們在劍道社占了一多半的。
偶爾回去網球社點個卯。
取得了地區預選賽的優勝,手冢給網球社放松了兩天,又恢複日常強度,網球社社員背地裡叫苦連天,好在手冢還兼任青學學生會長的職務,差不多一半時間不在網球社。
小佐過上了他美夢以求的美好國中生活。
沒有來自白毛教師的咒力訓練,沒有比賽,快樂得像隻掉進了奶酪桶的傑瑞。
周五下午文化課結束,小佐在三年A組教室門口截住了手冢。
“哥哥——”
三年A組的學生都知道手冢有個國一的弟弟,看到他,紛紛笑着打招呼。
把課本一股腦塞進手冢書包裡,“哥哥幫我帶回家。小健來接我了。我們直接去車站。”
行程,手冢早就知道。今天從家裡出發時,還是他幫忙收拾的行李。
“我送你到校門口。”
手冢兄弟兩人從三年組下來,一路上“巧遇”了不二菊丸河村大石乾阿桃海堂,加上和小佐同班的越前,青學網球社的正選到齊了。
浩浩蕩蕩一群人往校門口走,頗有氣勢。
部活并不要求學生每天都參加,下午的文化課結束,很多學生都會選擇離校。
從校門口經過的人,不管男生女生,都會忍不住往一個方向偷瞄。
流線型的炫酷機車,半裸露的金屬管道帶着十足科技感。
倚坐在機車上,單腿支地的男人盡顯身材優勢,他上半身内穿絲綢襯衫,外面是同色馬甲夾克,肩背挺闊。
黑色襯衫落了兩顆扣子,領帶松松垮垮挂着,下擺紮在褲腰内,筆直長腿穿着同色緊身長褲,褲腳收束在一雙厚底半腿靴裡。
黑色中短發,發尾微卷。眼眸狹長,此刻半垂,看不清其中情緒。劍眉入鬓,自帶鋒銳英武。
黑色絲綢襯衫袖子向上折起,露出的手臂青筋微露,帶着說不出的力量感,一手抱着頭盔,一手搭在機車把手上。
過往人群的熙攘竊語,真田健太郎入耳卻不入心。
熟悉的聲音從校内傳來,越來越近。
真田健太郎一手抓着頭盔,站直了身體,果然在路盡頭看到小孩兒的身影,身邊跟着一堆人,是他新認識的朋友。
“小健——小健——”
小孩兒笑着向他沖來,到了面前也不刹車,直接跳起來,往他身上挂。
青學衆人看着小佐沖進學校門口一個男人懷裡,被單手抱起。
小佐笑容比頭頂的陽光都要燦爛,抱着男人的脖頸,很是親昵。
“小健,你騎機車來的?我們要騎機車去福岡嗎?”
真田健太郎笑着揉了揉小孩兒黛芬兒頭頂,把他放下來,沒有回答他的話,擡頭和跟來的手冢對視。
“手冢君,小佐這兩天我帶走了。不用擔心,我會照顧他的。”
“麻煩真田君。”
手冢微微躬身,鏡片後的褐色眸子波瀾不驚。
他一直覺得,真田家的這位健太郎先生對除了小佐之外的人冷淡得很,雖然笑容溫雅和煦,但根本沒有溫度。
真田健太郎微笑着對青學其他人點點頭,沒有說客套的話。
從機車的後備箱取了一隻頭盔,單手扣在小佐頭上。
小佐扣着頭盔的扣子,打量“身無長物”的機車,“小健,這次去福岡不用帶行李嗎?”
真田健太郎把自己的頭盔帶好。
“行李先存在車站了,雖然小佐你希望騎機車去福岡,但太遠了,需要十幾個小時。等你放假再帶你去。”
“我也不是很希望啦……”
小佐咕咕哝哝地反駁,坐上機車後座,揚手和哥哥以及青學衆人打招呼。
“大家周一見。”
“坐好,小心一會兒把你甩下去。”
小佐一點兒也不擔心,語氣笃定。
“小健你不會的,我知道小健你是愛我的,才不會……”
“你知道錯了呢……”
機車突然往前竄了一步,小佐的上半身忍不住向後倒,他反應極快地抓住了真田健太郎後腰的衣服,還沒來得及開口抱怨,就聽到爽朗的笑聲。
“坐好了。”
小佐洩憤地在他背上錘了兩拳,“小健你要當大壞蛋嗎?”
“那小佐就是小壞蛋了……”
短暫的停頓後,機車平穩加速,風馳電掣沖了出去。
小佐有了防備,這種速度對他根本造不成危險。
機車消失在前面的街口。
不二和手冢并肩往校内走。
”這就是真田道場的那位真田先生?沒想到這麼年輕。“
不二曾經聽手冢偶爾提過,自家弟弟在真田道場修行。
出于好奇,不二去查了這位真田先生的資料。
真田健太郎生下來就是”别人家的小孩兒“,學習,社團,隻要他想,總能得到想要的優勝。
國中時期,他曾帶領學校内的劍道社、網球社、排球社……取得全國優勝。
十六歲開始參加全國武道大賽,接連拿了五次全國冠軍,二十一歲那年像是突然厭倦了比賽。
各種賽事中不再見到他的蹤迹,最近一兩年他的身影才在各種賽事的評委席上出現。
真田健太郎擅長各類運動,武道方面,并不限于劍道、空手道……
小佐名義上跟他學習劍道,其實真田健太郎教給他的很複雜。
在福岡下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兩人拉着行李箱出了出站口,準備到站前廣場叫輛出租車。
車站距離他們下榻的飯店還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