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先生。”
見到開門的小男孩,小佐儲存在腦海中的某些記憶被翻出來,把這兩天見到人一一對應起來。
半個月前還在璟山公園見過工藤新一,沒想到今天再見已經是江戶川柯南。
身體可以變小,靈魂不會變。
赤井秀一,伏特加,琴酒……
他這兩天見到的“名人”有點兒多。
“你認識我?”赤井秀一忍不住輕挑了一下眉。
“我們昨天晚上才見過……”
話出口,小佐注意到赤井秀一的神色,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但話一出口,覆水難收,将錯就錯。
“秀先生今天天亮前離開,肯定是有要緊事要去做吧。”
小健一定是因為赤井秀一旁觀了他祓除咒靈的過程,才消除了他的記憶吧。
小佐的坦蕩讓赤井秀一很多話問不出口。
“還能走嗎?”
激烈戰鬥後,往往會産生脫力症狀,不嚴重,稍作休息就能緩慢恢複。
“我沒事。”
小佐笑笑,呼吸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秀先生,我們走吧。”
兩人沒有選擇坐電梯,風險太大,可以施展的反應手段會收到限制,挪移空間太小。
好在兩人身體強度足夠,十六層樓梯隻是多花了幾分鐘就下來了。
小佐拉住要率先走出大樓的赤井秀一,微笑的臉收起了笑容,顯得凝重,他擡頭看向天空。
天空晴朗,不見飛鳥掠過,靜谧安詳。
赤井秀一的手臂被拉住,回頭就看到小佐這副神情,放輕了聲音詢問,“怎麼了?”
“帳。”
小佐說了一個他聽不懂的詞語。
“秀先生,這棟樓裡,沒有人吧?”
小佐詢問的是他現在所在的這棟樓。
“沒有。”
剛才的男孩帶着黑尾壽下樓後,會場保安也離開。畢竟琴酒的戰鬥力擺在那兒,普通人對上,難免損傷。
“走吧,我們回餐廳。”
小佐走出大樓,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這種咒靈密集程度,出了什麼事?
帳放下來的瞬間,真田健太郎就感知到了。
範圍籠罩了武道大會會場所在的福岡市西區,規模浩蕩。
帳内被放進了數百隻咒靈,其中有兩隻特級。
前不久他和夏油有過通話,讨論了一些咒術界的敏感問題。
沒想到某些人這麼迫不及待,這麼大手筆。
“小健。”
小佐匆匆趕回了餐廳。
真田健太郎發現他眉間眼底的焦慮,左手按在他頭頂抓了幾下,帶着薄繭的偶爾蹭過他的耳尖,奇異的安撫了他的情緒。
“别擔心,我能解決。”
“剛才的事,你做得也很好。想要什麼獎勵?”
小佐幾乎将全身大半重量都挂在真田健太郎手臂上,笑着提要求,“我想去度假。”
“地點呢?”
“地點給小健定好了,我不挑的。”
擡頭看到赤井秀一,雖然他臉上笑容未變,但赤井秀一就是感覺到一股嫌棄,“秀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又”字用得巧妙,赤井秀一确定兩人沒見過,就像和這個叫小佐的少年一樣。
慘叫聲突然響起,人群騷動起來,開始尋找慘叫聲的源頭。
那是餐廳角落的一名女孩兒,此刻她正瘋狂地用手裡的叉子往手臂上紮,鮮血直流也不停下。
場景詭異,讓人心裡發毛。
“小健。”
手臂上抓着的手多了兩分力,真田健太郎眼中光芒閃了閃,攔住了要沖過去的小佐,擡了一下手。
女孩兒的動作停下了,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看到手臂上的血洞,尖叫起來。
赤井秀一看不到,但他感覺,随着真田健太郎的擡手,有什麼東西被丢了出去,心頭的沉悶壓抑一掃而空,變得神清氣爽。
“小佐,你要記得,你不能拯救所有人。”
真田健太郎低頭看小孩兒,神色鄭重。
“我知道。”
小佐的聲音有些悶。這個道理他很早就知道,他有時候連救自己都困難,想要就所有人,對他來說,是天方夜譚。
“好。”
真田健太郎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接下來我給你說我的計劃。我會在會場周圍放下帳,并留下一個門。你把門守好,人類可以放進來。你要做好心裡準備,會有人死亡。還會有人……”
“辱罵你……詛咒你……”因為他們的親朋受到了傷害,你沒有提供援助。
人類就是這樣的種族,偉大又卑鄙。
“短時間内,我可能不能回來幫你。這裡,被放進來兩隻特級咒靈……”
“小健……”小佐忍不住擔心。
“别一副我去赴死的模樣,我隻是告訴你真實情況,不想隐瞞。兩隻特級咒靈,隻是時間長一些,沒說我會輸。别哭喪着臉,笑一下。”
小佐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真醜!”
真田健太郎雙手捧着他的臉,往中間擠了一下,笑着放開,伸手揉揉他的頭,“安心。我不會有事的。”
“數百隻咒靈,你一個人應付不了……我給你找幾個幫手……”
真田健太郎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把一個年輕的男子招手到面前。
“真田先生。”
被真田健太郎選中的年輕男子,一頭黑色短發,膚色略深,身高目測一米八以上,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武之氣。
他望向真田健太郎的眼中,滿滿的崇拜,還有躍躍欲試。
“京極真,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