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場前,越前活動了兩下身體,把網球拍抗在肩上,對小佐露出一個臭屁自大的笑容,高高的擡起的下巴,似乎要把天空戳個窟窿。
“我一定會赢的!”
小佐對他的回應是,狠狠地把他帽檐壓下去,将他整張臉蓋住。
“等你赢了再說大話。”
“龍馬加油。”
一年生在旁邊為越前鼓勁兒,神情很激動。
不二裕太是個很好的對手,他的外旋發球逼得越前換了右手打球。
之後的晴空抽殺,成功讓不二黑了臉。
在觀月初的賬本上又狠狠記上一筆。
即便事後不二裕太多次跟他解釋,是他非要跟觀月學的,不二心裡的這筆賬也沒有消。
生氣的天才不二周助不好惹。
觀月親身領教了這一點兒。
單打二的不二明明有6:0的實力,偏偏和他打了6:4的比分。
比賽結束。
不二用球拍指着球網對面的觀月想放狠話,被沖進來的不二裕太擋住了視線。
“哥哥,夠了!”
看着滿臉怒氣的少年,不二心中的怒氣一下子消弭了,睜開的冰藍雙眸忍不住又眯起來,彎彎的,帶着笑。
裕太叫他哥哥了。
“嗯。”
不二收起了球拍,對着弟弟輕聲細語。
“今天的比賽結束了,裕太要一起回家嗎?姐姐知道裕太回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二裕太把觀月拉起來,扶着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少年眉眼桀骜,說話帶着别扭。
“我要先去和前輩們道别。”
不二笑眯眯,“你去吧,我在公園門口等你,我們一起回家。”
不二裕太甕聲應了。
不二雙手背在身後,看着他扶着觀月走向聖魯道夫,心情雀躍地想要跳兩下。
小佐正在向手冢請假,一再保證,甚至舉手發誓,絕對不會夜不歸宿。
手冢揉揉他的頭頂,叮囑,“早點兒回家。”
冰帝和不動峰的比賽中,冰帝輸了。
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不到五分鐘,網球公園的所有學校都知道了。
網球公園的所有人都在議論這條消息。
冰帝,往年都大賽的常勝冠軍,關東大賽亞軍。
不動峰,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學校?冰帝是怎麼輸得?
小佐見到迹部時,迹部一個人坐在公園偏僻處的一處網球場看台上。
他靠在網球場的鐵絲網,并不走進,笑着跟“一臉頹廢傷心”的迹部打招呼。
“嗨,小景——”
“你不是來安慰本大爺的嗎?站得三丈遠。還是說你是來看笑話的?”
迹部起身,從看台上下來,單手插在褲袋裡,冰帝網球社的外套被他随意勾在肩上。
小佐沒在他身上看到絲毫頹廢,反而有種神采飛揚的自信笃定。
“這不是小景你制定的冰帝作戰計劃嗎?計劃成功了,不是該慶祝嗎?你有什麼需要我安慰?”
“不過,小景你這麼做,不怕被社員誤會?”
賽前故意去挑釁,比賽中安排非正選打頭陣……結果輸了。
外人隻會以為冰帝傲慢自大、目中無人,最後把自己玩翻車了。
迹部走到他身邊停住,擡手打了個響指,一臉拽得二五八萬的張揚,右眼下的淚痣在夕陽餘晖下熠熠閃光。
“外人的看法和本大爺有什麼相幹?”
他的鼻子幾乎要杵到天上,神态倨傲,“本大爺做事不需要他們理解,隻需要他們追随!”
随即又垂下眼睫,笑容噙在嘴角看過來,“小佐你就沒有誤會,不是嗎?”
知己不求多,有一人則足以。
作為關東大賽的常客,冰帝所有人,包括正選非正選都沒有把地區預選賽和都大賽放在眼裡,驕傲刻在每個人的心裡,表現在行為上就是傲慢敷衍。
作為冰帝網球社超200人的部長,這種情緒不能放任。
他允許社員驕傲,但面對對手不能傲慢敷衍,即使對方隻是名不見經傳的學校選手。
他們是他的部将,帶着這樣的情緒,是不可能順利去關東大賽,去全國大賽的。
需要找一個時機,把這層傲慢的殼敲碎。
瞌睡有人來送枕頭。
天降不動峰!
實力夠,名氣小。
送誰上去挨打?
迹部思索再三,選擇了宍戶。抗壓能力強,不會一蹶不振。
接下來隻要榊監督配合他演戲就好了。
隻是都大賽,有挽回餘地。
事實證明,效果很不錯。
雖然0:3敗給了不動峰,但冰帝網球社社員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尤其是正選。
這會兒怕不是都在努力訓練,想着要一雪前恥……
“走——跟本大爺去慶祝!”
也不管小佐同不同意,拉了他就走。
“今天先說好,不能太晚。我跟哥哥做了保證。”
迹部斜他一眼,垂下的眼睫滿是對他的嫌棄,“啊,廢話真多!本大爺知道了。”
一個小時後,小佐參與了迹部的“慶祝會”。
迹部大爺對自己的慶祝,是獎勵自己去看一場歌劇,一個人太無聊,就把他拉來作陪。
小佐對這場歌劇唯一的記憶點,頂配包廂裡的食物很美味,連夜宵都省了。
迹部的狀态很放松,端着紅茶吃點心,舉手投足都帶着矜貴優雅,貴族财閥家的大少爺就該是這個樣子吧。
“真的不用我送你?”
看完了歌劇,迹部想要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