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依舊說不出咒靈的具體等級,但強弱心裡有比較。
這個詛咒師和咒靈很強大,小佐一個人應付不了。心裡瞬間有了對比,他選擇隐在暗處支援。
小佐心裡擔心秋本泉,剛要開口答應,就聽到手機來電鈴聲,看到名字後,立刻接起來。
“小泉泉……”
剛喊了名字,手機裡傳來秋本泉的聲音,生機活力。
“小佐,你還在剛才的位置嗎?我帶人過來支援你……”
聽到兩人被高專的師長救下,小佐放了心。
知道小佐這邊遇到了熟人,戰鬥已經結束。秋本泉也放下心。
“小佐,如果我明天沒去學校,記得給我請假。”
和秋本泉通完電話,小佐又給自家哥哥打去。
剛才一耽擱,原本說好的回家時間已經被延後了。
電話接通,小佐沒有聽到哥哥的聲音,隻好先彙報自己的行程。
“哥哥,我剛才遇到小泉泉。現在馬上就能回家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随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
剛才的戰鬥中,他的額角受傷了,一道寸長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這會兒仍有血絲慢慢滲出來。
赤井秀一等着他打完兩通電話,看着他滿不在乎地擦血,心中忍不住慨歎。
咒術界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小孩兒才十三歲,剛才的兩個少年也不過十五六歲,就需要面對生死厮殺。
“我送你回家吧,比較快。”
雖然他沒有刻意去聽,但小佐給哥哥打電話沒有避着,赤井秀一自然聽清了通話内容。
小佐高興地轉過頭來,“那就麻煩秀先生了,秀先生開了車?”
赤井秀一領着他穿過光線昏暗的巷子,小佐看到巷口停着的一輛摩托。
走路的時間,赤井秀一已經将手中的長狙拆解,放進袋子裡,挂在摩托車上,拿了一個頭盔給小佐。
“自己戴上。”
小佐戴好頭盔。
上一次坐摩托車,還是小健帶他去福岡那次。
赤井秀一沒有問他家裡住址,小佐也沒有多言。
對一個優秀的FBI特工來說,想要知道某人的住址,是很簡單的事。
赤井秀一已經來了東京有幾天了,調查中知道一些事情。
例如琴酒來找過小孩兒的事兒。
但交淺言深,赤井秀一不知道這種時候說出來,會不會惹來反感。
很多人都不喜歡被調查窺探的感覺。
站在手冢家門口,小佐熱情地邀請他去家裡做客。
“秀先生不用擔心。小健就是我背後的核武,除非喪心病狂,沒有人會針對我的。”
小佐的心态很好,神色間不見絲毫陰霾。
小孩兒沒覺得他多事,赤井秀一感覺不錯,避免因為自己給這家人帶來麻煩,婉拒了小佐的邀請。
畢竟他現在還在組織的叛徒名單上。
“這段時間我都東京,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送走赤井秀一,小佐推開家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玄關出的手冢。
“哥哥——”
小佐笑着跑過去,張開雙臂就要往人身上撲。
手冢已經做好了人撲過來的準備,卻見小孩兒突然在他身前刹住了腳。
小佐雙手背在身後,望着哥哥乖巧地笑,“我衣服上有血漬,會把哥哥衣服弄髒的。”
手冢在看到他露在衣服外的傷,心裡面生出的所有不滿都煙消雲散,隻剩下擔心。
聽小孩兒解釋,手冢伸手,直接将小孩兒抱進懷裡。
“衣服髒了可以洗。你又打架了,是遭遇到咒靈了嗎?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小佐乖乖地被抱着,回答哥哥的疑問,“秀先生是和小健去福岡認識的……有兩隻很厲害的咒靈……多虧了秀先生幫忙……”
“我去把衣服換了,哥哥去找醫療箱,一會兒幫我擦藥。”
避免哥哥問東問西問出破綻,小佐找了事兒讓手冢轉移注意力。
和小佐相關的事,很輕易就讓手冢轉移了注意力,拉着他往客廳走。
小佐上樓換衣服,手冢去找醫療箱。
手冢找到醫療箱,就看到弟弟從樓上下來,脫了身上看着就價值不菲的禮服套裝,換了短袖短褲。
手冢皺眉,不滿地盯着小孩兒正在滴水的頭發,“你洗澡了?”
不怕傷口進水發炎?
小佐明白手冢在意的所在,三兩步從樓梯上跳下來,抱着他的胳膊讨好賣乖。
“隻是沖了一下。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哥哥先給我上藥吧。”
把胳膊上的傷展示給手冢看,“不是很疼。”
手冢看着他衣服未遮住的傷,胳膊腿上都有,額頭上還有一道細細的滲血的細線。
深吸了兩口氣,把人按在沙發上,拉過醫療箱,仔細給每個傷口消毒、包紮。
小佐對他的手藝很滿意,動了動裹着繃帶的四肢,咧着嘴對他笑。
“哥哥,我現在像不像木乃伊?”
手冢收拾好醫療箱,伸手在他頭頂敲了個爆栗。
看着小孩兒雙手捂着腦袋,用一雙大眼控訴地盯着他。
手冢有時很無奈,自家弟弟說聽話乖巧,确實讓人羨慕。但時不時受點兒在他控制範圍外的傷,這種事讓他頭疼又心疼。
雖然知道小孩兒恢複力驚人,自家弟弟自己心疼嘛。
“媽媽打電話來,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回家。”
手冢把醫療箱放回原處,和他說起小佐回家前他接到的電話。父母那邊聲音聽起來十分嘈雜,叮囑的言語簡單。
他和父母幾乎沒說幾句話,那邊就挂斷了。
周末的晚上,出差需要加班嗎?
手冢沒把心裡面的擔心說給弟弟,隻說了父母打電話要晚歸的事。
他情緒隐藏得好,小佐沒有察覺。
時間已經不早了,手冢攆人去睡覺。
客廳燈關了,一室冷寂。
兄弟兩人并肩往樓上走,月光穿過樓梯斜上方的窗戶,灑在樓梯上,白岑岑像是飄蕩的幽魂。
小佐側頭看向身邊的手冢,少年清俊的側臉在月光下格外添了三分冷冽,映着一室冷寂,讓小佐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他不在家的時候,哥哥是一個人,偌大的家裡隻有冷寂的月光相伴。
這樣的認知瞬間沖擊了小佐的意識。
說到底,哥哥也不過是生理年紀隻比他大一歲多的少年……
“哥哥。”
小佐突然抱住了手冢,鄭重許諾。
“以後晚上我都不出去了,要在家裡陪着哥哥!”
手冢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感情沖動來源于哪裡,這個時候選擇安撫哄寵是不會錯的。
“知道了,快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小佐乖乖地應了,在二樓走廊,卧室門口微笑着和哥哥道了晚安。
夜半警醒。
小佐睜眼,看到了站在他卧室窗邊的琴酒。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為什麼酒廠大佬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