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表情傲嬌驕傲,帶着點點兒嘚瑟,有明顯邀功的意圖。
“龍馬很厲害!”
小佐不吝啬地贊揚。
越前跟在他身後,像條尾巴。
“手冢部長的傷怎麼樣?嚴重嗎?是不是要一直輸液?小佐你要在這裡一直陪着嗎?”
小佐耐心地一一回答。
“需要休息治療,暫時不能打比賽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能輸完。不用一直待在這裡。”
衆人圍在輸液大廳的時間,龍崎老師去找渡邊醫生了解了情況,下來後,叮囑了手冢好幾句。
“天已經晚了,大家都回去吧。雖然明天沒有青學的比賽,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輸液大廳确實不是聚集的好地方,青學衆人被龍崎老師催促着,和手冢小佐道别,走出了醫院。
離開前,越前扯了扯小佐的衣角,“你這次回來,不會很快就離開了吧?”
“抱歉,龍馬。”
小佐把他額前的碎發撩起,推到頭頂,RUA了兩下。
“這一次可能也待不了太長時間。”
越前很失望,“這次你要去哪裡?”
“等定下來,告訴你。”
小佐鄭重地做了保證,越前才在阿桃的催促聲中離開。
小佐返回輸液大廳,打開買來的晚餐,準備喂飯。
手冢左臂擡不起來,右手在輸液。
考慮到這種情況,小佐買來的晚餐是一口一個的拇指壽司和一罐熱湯。
輸液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小佐買來這些隻是先墊一下肚子,算不上正餐。
小佐剛喂了一口。
不二去而複返。
“有需要幫忙的嗎?”
“不二學長怎麼回來了?”小佐剛把吸管戳進湯杯裡。
不二微笑着把背着的網球袋取下,放在旁邊。
“想着或許能幫上什麼忙,就回來了。呐——小佐,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不二思慮得周到,沒有當着青學衆人的面說留下的事,一同離開後才折返回來。
小佐把壽司往不二面前推了推。
“不二學長還沒有吃完飯吧,先吃兩個墊墊。”
說着,把吸管湯杯舉到手冢面前。
隻有小佐兩人時,手冢被喂飯很自然,多了一個不二,忽然扭捏起來。
左手臂敷了藥,這會兒過了最初的腫麻,稍稍恢複了力氣。
他試圖擡手,想要把小佐遞過來的湯杯接過來。
比小佐更快,不二按住了手冢擡起的左手,接過湯杯。
“我來幫忙吧。”
“不二學長來幫忙吧,我确實有事想要拜托。”
記憶中今天的比賽勝負早就确定,手冢的臂傷,冰帝的敗北……
離開璟山公園時,他走得匆忙,或許是情怯,隻往冰帝休息區看了一眼。
迹部當時的神色……晦澀難明。
小佐想回去看一眼,他不确定迹部會不會還在,但如果不去确定,今天晚上恐怕無法安睡。
小佐返回網球場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今夜無星月,隻有公園裡路燈的光照亮周圍不大的一方空間,幽幽暗暗。
暮沉的夜色,道路兩旁種植的觀賞灌木影影綽綽,很有氛圍。
小佐在今天比賽的網球場找到了迹部。
空蕩蕩的網球場。
迹部坐在看台最前排的台階上,在夜色中如同一尊雕像。
聽到腳步聲,迹部緩慢地擡起頭來,看到來人是小佐,夜色中暗藍的眼眸漸漸漫上碎金般的瑰麗華彩。
小佐從網球場入口一步步走近。
“這麼晚了,小景還不回家?是特意等我嗎?”
走到台階前,小佐笑着彎腰探身。
随着他彎腰的動作,一縷頭發從肩膀垂落,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尾輕輕掃過迹部的眉梢,擦過臉頰。
發絲間帶着些微潮氣,有夏夜的悶熱,還有獨屬于小佐的氣息和味道。
冰帝輸了,在關東大賽的第一場。
迹部腦海中還殘留着不久前的影象。
青學的人興奮激動歡呼。
冰帝的看台安靜死寂。
向日腦袋抵在忍足後背上,低低的哭聲傳來。
其餘人,除了慈郎,臉上都是肅穆。
輸了比賽的日吉,眼裡全是輸掉比賽的愧疚和負罪。
比賽結束,青學和冰帝的人相繼離開。
天色暮合。
迹部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要留下來,留在網球場上。
冰帝輸了,他心中并沒有太多悲傷,更多的是一種茫然,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
剛才,他一個人坐在網球場,想的最多的并不是網球,也不是冰帝。
比賽還沒結束,小佐和手冢就離開了。
理智上,迹部知道這種行為無可指摘,但小佐對他沒有一句問候就離開了,他無法控制地開始多想。
真是不華麗!
“小景,要不要抱一下?”
七月的夏夜,風裡都是潮濕悶熱,蟬鳴聒噪得讓人心煩。
少年張開的懷抱,像是蠱惑飛蛾的燈火。
迹部就是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