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面前不需要僞裝,五條悟神色中透出疲憊,他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夏油傑身上。
眼罩被他扯下,丢在桌面上。
相較于五條悟的疲憊,真田健太郎從容閑散了許多,他上身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
“咒術界腐朽成這個樣子,輸再多營養液都是沒用的!唯有破而後立!革弊才能出新。”
全部推倒後重建,要比在原基礎上修修補補容易多了,而且重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不到三個月,五條悟先後從咒監會的監牢中帶出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
咒監會的種種手段,他早已經知道,這會兒忽然不想存任何幻想了。
高專三年,他從摯友那裡樹立了“保護弱者”的信念,并為之堅持,然後選擇了一條“正确”的路。
咒術界的高層已經爛透了!
之前,他一直用“咒監會的爛橘子殺掉一批就會更換另一批,還是爛橘子”這樣的理念告誡自己,少開殺戒。
從摯友那裡傳繼的“正論”,他想堅持看看。
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正論”的傳繼人成長,咒術界就有光明美好的未來。
但,如果未來沒有傑,沒有夜蛾,沒有七海,沒有……
那就不要這個未來了。
改革,向來都是從上至下的暴力最快速有效。
如果沒有期待的未來,那就創造一個好了。
一趟過山車坐下來,青學網球社的人吐了一大片。
越前腦袋也有些暈,隻不過強撐着,在小佐面前,真吐了,就太丢臉了。
他臉頰漲紅,試圖用視野中的其他緩和胃部的不适。
青學網球社中有人後悔。
“早知道就坐旁邊普通的過山車了,這種挑戰級的簡直就是噩夢。”
有很多人贊同他的話。
“早該聽小佐的話,不逞強的。”
小佐給每人分了一瓶礦泉水。
喝了水,大家好多了,覺得自己又行了。
小佐不勸他們,一次不長記性,兩次三次就長了。
越前和小佐站在樹蔭下休息,其他人又去玩兒了。
進來遊樂園後,所有人都放開了玩,即使手冢,也被隊友拉着接連玩兒好幾個項目。
用菊丸的話說,我們已經買了票,不玩兒,豈不是虧了。
出門前已經編好了小組,确認每個組至少帶着一部手機,小佐不擔心人會走丢,放任他們去玩兒。
既然是打着旅遊的名義出來的,自然要玩得開心,玩得盡興。
一個小孩兒從遠處跑來,專注手裡的氣球,一不注意撞在越前身上。
越前伸手扶住。
跟在後面的女人小跑着過來,有時鞠躬又是道歉,說的話越前聽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德語。
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小佐,小佐笑着上前,幫着扶了一下小孩兒。
用越前人聽不懂的語言交談幾句,女人抱着小孩兒滿臉感激地走了。
“那是什麼話?德語嗎?”
“算是吧,不過帶點兒口音,算方言?”
小佐笑着把手裡喝完的塑料水瓶捏扁,丢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龍馬,你有沒有丢東西?”
越前不解地看他,伸手摸了摸身上。
錢包,手機都沒了!
越前的臉色很難看。
小佐笑着從口袋裡面變戲法一樣,把他丢掉的東西掏出來。
“剛才那個女人是小偷?”
小佐笑着在他頭上撸了一把。
“你呀,最先懷疑的為什麼不是我?”
越前轉頭,琥珀色的大眼盯着他,“你偷東西幹什麼?直接拿不是更方便。”
眼睛盯着女人走遠的方向,他拉了一下小佐,“我們跟上去看看?她還偷别人的東西嗎?”
偷盜搶劫的事情,小佐見多了。
那個女人應該是個慣犯,專門找越前這種看起來人生地不熟,言語又不通的遊客下手。
她身邊帶着小孩兒做掩護,大部分遊客不會懷疑她。
小王子有興緻,小佐權當新遊戲作陪。
跟蹤了一個小時,女人用類似的方式,下手了四五次。
遊樂場很大,丢了錢包貴重物品的遊客多數都認為自己的東西丢了,絲毫沒懷疑到帶着小孩兒的女人身上。
越前懷疑她身上背包裡面,全都是偷來的錢包和貴重物品。
小王子正義感強烈,在女人有一次對目标下手時,就要沖上去阻止,被小佐按住了。
“這種人,一看就是慣犯,都是團夥作案。這時候沖上去,說不定會被反咬一口。你不是本地人,很多時候說不清楚。”
越前眼中氤氲着怒火,臉頰氣鼓鼓的,“這裡的警察也不管嗎?”
“偷竊進去,關幾天就放出來了,起不到訓誡作用。”
“消氣,消氣,我們慢慢想辦法。壞人會得到報應的。”
最後,小佐把女人偷來的東西重新“偷”回來,悄悄還給了失主,越前的情緒才稍稍緩和。
第二天早餐時,小佐把手機遞給越前。
手機屏幕上正推送一條視頻,越前在視頻中看到了昨天遊樂園的女人。
女人在視頻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全身寫滿了忏悔。
越前向下看到翻譯後的評論。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奇葩。」
「你敢相信,偷竊慣犯到警局自首,主動交納偷盜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