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要去島上的酒館給那群沒帶夠錢還喝得爛醉的酒鬼們收屍。
...真是的,都怪那群亂來的家夥。
早知道會遇到這種麻煩事,我就不下船去了。
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無名小島而已,非要嚷嚷着什麼這個地方說不定會有什麼未被發掘的寶藏,然後一個個沖下船去,結果又沒帶夠錢被壓在人家酒館。
歎了口氣,看了眼馬爾科的死魚眼...下的黑眼圈,我看了眼泛出橘紅色的天邊。
趁太陽還沒落山,快去快回吧。
邁開腿,路過時拍了拍馬爾科的肩膀。
“我去把這群笨蛋帶回來。”
我們很人道的,不能因為成員會飛比較快就總是壓榨他去跑腿(義正言辭)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他累倒了之後就隻剩我一個人處理賬務了。
那可是地獄。為此我願意多走兩步。
所以就麻煩你整理這群家夥意料之中會很糟糕的報告了,馬爾科。
我冷酷無情地想着。
走到船邊,我活動了一下筋骨,甩甩手摸出不知道多久沒用過了的苦無,習慣性地挽了個花,後撤半步,手臂帶動手腕——
随着「嗖」的一聲,苦無穿破空氣飛向了遠方城鎮的方向。
“記得留份我的飯,别讓艾斯偷吃了”
視線追着苦無的影子,手上飛快地掐着印,我說道,“很快回來。”
話音落下,眼前的景色變成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确定好方向,我拔出插在樹上的苦無,邁開腿向人煙處走去。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在我腳尖落地的那一瞬間,“地面”卻忽然詭異地塌陷了進去。
我瞪大眼睛,猛地将手伸向插在樹上的苦無,可就在我的指尖碰到苦無的一瞬間,“樹”也陷了下去!
來不及反應,握住苦無的一瞬間便将它甩出,我馬上收回手結印。
?
“飛雷——”
但比結印更快的,
是響徹天際的鐘鳴。
「嗡」的一聲巨響闖進我的腦海,地面在巨大的回響中震顫着遠離,意識也在瞬息間離我而去——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我感受到左手手腕刺骨的疼痛。
......
睜開眼,我看到一片黑暗。
猛地坐起,剛剛蘇醒的大腦發出哀鳴,我晃了晃頭,在“眼前一黑”的感覺中努力窺視——我看到“懸浮”在空中的苦無。
周圍靜谧地可怕,一片黑暗。
終于擺脫大腦的哀鳴,我開啟寫輪眼,卻隻看到更清晰的黑暗。
什麼都沒有。
除了黑暗、死寂、我與苦無的存在,什麼都感覺不到。
眨了眨眼,我緩緩用右手撐起身,環顧起四周。
天地是一片純粹的黑色,遠近的概念都被模糊,就好像我掉到了一個異次元空間一樣。
是哪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嗎...
我眯了眯眼睛,試探着開口。
“你好?”
......
“這裡有人嗎?是你救了我嗎?”
......
“我是白胡子海賊團的「會計」,來這裡找我的同伴們,如果不小心誤入了您的領地,我真誠地為此向您道歉。”
......
但什麼都沒有。
我的話語與呼吸沉沒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我:行吧,高冷(低聲蛐蛐)
于是我靠近苦無。
近了才發現,它并不是“懸浮”,而是“插”在了空中。
就好像那顆樹還在一樣。
我伸出手,卻直直地穿了過去,甚至可以碰到苦無的尖端。
嘗試着從尖端拽動了一下,它卻好像被什麼固定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一直嘗試的溝通也沒有任何回應,沉默了一下,我伸出手握住了苦無的柄。
“得罪了。”
出乎意料的,苦無很輕易地就被拔出來了,明明剛剛從尖端用力的時候紋絲不動。
苦無被拔出的一瞬間,空間顫動了一下。
“咔嚓”一聲,苦無拔出的地方忽然綻開了條條裂紋,被黑暗掩埋的色彩隐約露出。
與此同時,我再次聽到了微弱的鐘鳴,從千裡之外傳來。
我的身體不能動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幹巴巴地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
糟了啊...不會要莫名其妙這麼栽了吧...絕對會被他們笑死的。
鐘鳴迫近,眼前的裂紋也繼續擴散。
噼啪開裂的聲音響徹我的耳畔,我卻隻能維持着手握苦無收回的滑稽姿勢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