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香克斯船上的第一個晚上,在甲闆上站穩,我還沒來得及和大家打招呼,就被香克斯用披風一下子裹了起來。
酒精、風塵與香克斯的味道撲面而來,然後我感覺到一隻手臂橫挎過腹部,一用力、像撈一隻貓一樣把我撈了起來——
披風呼呼作響,
兩秒後,我坐在了床上。
...要不是還能感知到甲闆上的熟悉氣息,我尋思我又穿越了呢。
把披風從頭上掀下來,我無語地看着旁邊眼睛亮亮看着我的香克斯。
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吐槽起。
“倒也不必這麼着急,我還沒來得及和大家打招呼呢,這樣很不禮貌,香克斯。”
我想擡起手扶額——然後發現香克斯的手正罩在上面,想擡沒擡起來。
“有什麼所謂嘛,反正大家都認識你,明天再打招呼也來得及。”
香克斯的手蠢蠢欲動,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溫熱的、帶着繭子的指節塞進了我的指縫間。
兄弟,給給的。
剛想開口吐槽,我的視線被香克斯背後搖來搖去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不是你、尾巴又搖起來了......
等等、尾巴??
眯了眯眼,我發現這次不是由我的貓塑癖臆想出的尾巴——而是和紅毛貓貓一樣存在于我的感知中的“見聞色具象化”。
...不是,這樣子用見聞色?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能看到見聞色具象化啊?
注意到我放在他身後的視線,香克斯眼睛一亮,
“果然啊,拉德可以看到見聞色了。我的見聞色具象化是什麼?是某種動物嗎?我看到弗拉德在甲闆上和我的見聞色‘聊天’了!”
艱難地把視線從晃出殘影的紅色尾巴上移開,我說,
“甲闆上看到了紅色小貓,現在看到了一條紅色的尾巴...應該是狗或者狼一類的——但也有可能是螺旋槳成精。”
畢竟它轉得實在有些過于快了。
想知道我所“感知”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所以我開口問道,
“我白天的時候在莫比迪克上看到了你的見聞色,試着摸了摸、但像穿透空氣一樣穿過去了,你有感覺嗎?——我剛剛得到這個能力,還在探索,和我說說吧、香克斯?”
暖色的燈光照在香克斯的臉上,透過發絲留下一節節陰影,他認真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點,說道,
“嗯...白天的話,因為太想知道拉德不來找我是在做什麼了,所以我就用見聞色找你的氣息——然後看到你從走廊出來走着走着忽然跑起來,再之後到了白胡子的氣息範圍看不到了...但你出來的時候和我的見聞色‘交互’了。”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忽然蹲下了還用手在那裡摸來摸去的,原來是因為我的見聞色在你眼裡是隻貓咪嗎?但為什麼是貓咪啊!還是小貓咪!我想當更厲害的拉德——”
忽略香克斯後半句不着調的抱怨,我追問,
“我和你的見聞色‘交互’了?那是什麼感覺,我不用說話你也可以感覺到我想表達什麼嗎?”
香克斯思考了一下。
我:(盯)
然後他對着我龇起大牙,露出了标準的“香克斯是傻瓜”笑容,
“——哎、離得太遠了,我忘記了。”
我:?
這個記憶力,香克斯你是要未老先衰嗎?
為船副貝克曼默哀了一秒,我抽出手伸向香克斯的尾巴——
“沒事,現在再來一次就行了——”
......?
我抽出手......我抽...我——
......
“這手你是非抓不可嗎?”
我無語地看着香克斯扣在我手上的爪子,又看向香克斯,
“你不想讓我摸你的尾巴可以直接說的。”
香克斯一愣,露出一副恍然的樣子,才松開了手,
“啊啊抱歉忘記了——可以摸可以摸,我也想再體...想回憶起來那時是什麼感覺。”
熱源從手背離開,夜晚微涼的空氣這才爬上我的皮膚。
甩了甩手,我瞄準正在高速旋轉的尾巴,一把摸了上去。
已經做好了像白天一樣“穿過空氣”的準備,但意料之外的,我抓住了。
毛茸茸的觸感從手上傳來,我驚訝地一晃神,于是尾巴瞬間失去了實體——我的手穿了過去。
失去着力點的、不再搖擺的尾巴順着重力的方向落下,“啪”地一下搭在了床沿邊上,垂下了頭。
皺了皺眉頭,我把查克拉能量聚在手部,伸出——這次又摸到了。
所以是以查克拉為媒介就能摸到嗎...?
狐疑地把毛茸茸的尾巴翻過來反過去檢查了幾遍,半長微硬的毛發擦過我的手背,完全像是一根真的尾巴,除了沒有真實的體溫這點外。
有點像是空氣做的假尾巴...
正當我想試着拔根毛下來時,腰側的肌肉傳來一陣按壓的鈍痛。
“嘶”了一聲,尾巴從我的指間滑落,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好像有寫過于專注,以至于忽略了香克斯的狀态。
我和香克斯本來是他左我右地并排坐在床上,但因為想要夠到甩到香克斯左邊的“尾巴”、胳膊的距離又不夠,所以我隻能動用了上半身的長度斜過去抓尾巴——這就導緻我現在的姿勢比較扭曲。
下半身還在原來的區域,上半身則越過了香克斯的雙腿,一隻手撐着香克斯左側的床、一隻手半伸着做出了“抓”的動作。
...再往下趴一點我就貼在香克斯腿上了。
他已經少條胳膊了,我這算壓迫殘疾人嗎?——可别。
我馬上用胳膊支撐着直起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有些抱歉地對香克斯說,
“——抱歉抱歉,你的尾巴有點不聽話,太認真了沒注意...沒壓到你吧?”
我關切地将目光移向他的眼睛,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