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它會不會爆炸、什麼時候爆炸,我更擔心的是它在哪裡爆炸。
隻要沒有在莫比迪克上爆炸,一切就都沒問題——況且,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鐘鳴”。
無論它到底是一場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命運...我都隻有這一條路能走下去了。
我隻能一往無前。
2.鐘鳴告訴我答案
我斷斷續續接收到鐘鳴傳達的一些訊息。
有時是男聲、有時是女生,有時是老人、有時是幼童,有時又是無法辨認的扭曲呓語...如果不是學會了用“感知”觀測世界,我真的會覺得它是我的另一場幻覺。
把這幾個月來我接收到的訊息拼湊起來,可以得出一個猜想...不百分百保真,但大緻意思應該差不多。
為了阻止悲劇發生,「祂」降下來自異世界的我,用變量來改變常量的命運。
......很抽象,但這下我的“從天而降”和奇怪的能力的出處就合理了。
經過「祂」的進一步解釋,我也明白了身體的秘密。
自幼身體差是因為世界意識到有異源進入的排異,但後來我不用異世界的能力老老實實地呆着,所以“存在感”下降了,世界以為已經處理幹淨了就忽略掉了我。
後來時機到了,「祂」抓住機會調動了變量——也就是我被劇透的那天,于是
“能力的覺醒”和“存在感的增強”導緻世界發現了潛伏在體内的異源,觸發排異反應...如果我不停下,這種排異反應會越來越嚴重。
所以我必須加快腳步,在被死亡追上之前将箭矢紮進标靶...
讓這場鬧劇結束。
「祂」告訴我,
【回到最初、迎接鐘鳴,即可抹去前塵、還願予你。】
估計也是規則的限制,「祂」不能直接地告訴我具體的事,并且在留下這最後一句話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我猜“抹去前塵”是能讓世界遺忘我這個變量,還願...就讓我愛的人自由幸福地航行到老吧。
至于“最初”到底是什麼?
我正緻力于用行動試錯、解開這串謎語。
與羅傑先生去過的島嶼、在莫比迪克上第一次下船時的島嶼、與香克斯重逢後的島嶼...順着時間線,我走過記憶中的每一個“最初”...但沒有一個地方能讓我“迎接鐘鳴”。
錯誤的選項逐漸排除,接下來還剩三個選項——劇透、叛逃、被追殺。
找到正确答案之日,就是我還願之時。
海面卷起風浪,順勢帶走了我身上的血腥氣。
而我有預感,那一天即将到來。
3.幻覺
說來可笑,最常出現的人并不是與我最親近的那幾個人...而是被我殺死的蒂奇。
刀下的亡魂化作栖息在黑影中的鬼魂,隻有開啟感知才能驅散...但我不能一直開着這個耗藍的技能。
于是我學會與它共存。
憨厚笑着的、流淚的、欲望的、陰狠的、驚愕的、痛苦的...大多數時候是完整的,也有時候是粉碎的。
塊狀、條狀、不規則的東西拼湊起來,變成來自陰影中的凝視。
就像一團黏膩的黑泥,在踩上之後就粘在鞋底,伴随一舉一動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
但霸占視野并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我偶爾也能看到其他人——“馬爾科”他們。
别着急高興,這也不是什麼好事。
因為我看到的是平行世界的“他們”
如果說每一個幻覺都有它出現的原因,那我猜屬于“他們”的原因是我的焦慮。
——如果我在死亡迫近之前沒能找到答案,命運是否會重回正軌?
我做的一切都會白廢,命運會變出另一個“蒂奇”,将火車拉回它該有的軌迹。
沒有人在催促我,但一切都在催促我。
薩奇會出現在雨夜、橫在我的腳下淌出鮮血,
艾斯會從火光中探出半身、帶着刺眼的巨大空洞訴說着他的感激不盡,
老爹會伫立在視線中的遠方、隻留傷痕累累的無言背影,
以藏會出現在熱鬧的街道、漂亮的和服沾上洗不淨的血污,
比斯塔在玫瑰邊帶着他的花劍歸于沉默,喬茲的斷臂從空中落下......
不死鳥站在無人的空地眺望遠方。
告訴自己那是幻覺、重複那是世界在搞鬼,我想要去忽略——
但我的心髒在為之跳動。
我的雙眼會收縮、呼吸會停頓,
我的血液會冷卻、夢則會被無邊無際的血淚淹沒。
我會因本該做到但卻未能做到的一切窒息在明天之前。
......
所以,不論以何種身份、用何種方式,
我必須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