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得原來有這麼近嗎...?為什麼我好像記得應該離得很遠......記錯了?
算了,也不是第一個我記錯的事情了。
貝克曼推開門,我們走了進去。
很明顯,這裡的主人并不在。
進入房間之後,記憶随着熟悉的感覺回流。
于是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輕車熟路地從床下摸了幾下,拉出一個闆凳——至少這個我還記得——将它推向貝克曼,我說道,
“看來本鄉不在啊,坐會兒?”
如果貝克曼坐下了,說明本鄉并沒有被我迷倒,又或者正在調整狀态、一會再過來,那香克斯應該也差不多——
但如果他并沒有和我在這等本鄉的打算...說明我的“迷倒所有人”計劃還挺成功的。
想了想,我補充,
“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貝克曼。”
貝克曼:...(忽然歎了口氣)本鄉一會過來,稍等一會吧。(坐下)
...
......
空氣陷入沉默。
我不知道貝克曼是怎麼想的,原本以為他會打開燈,所以我就沒動,但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坐了下來。
怎麼,是現在香克斯已經賠錢到雷德弗斯開不起燈了嗎?
很想吐槽貝克曼為什麼不開燈,不開啟寫輪眼或感知的話在黑暗中我真的不太看得清東西,但現在站起來試圖開燈的話又太刻意了。
虛虛地掃視了一周,我放棄了從模糊而黑暗的視野中尋找頂燈開關,坐在病床上開始發呆。
我讨厭無聲的黑暗。
努力放空大腦無果,我于是開始嘗試慣常的第二個方案——反刍。
好吧,其實是回憶,但我喜歡叫他反刍。
反正都是把儲存在身體裡的東西翻出來嚼嚼然後咽下去維持生命體征,沒差啦。
記憶一段一段地被分割為模糊和清晰的部分,我像個美食家一樣挑出其中能吃的部分,自娛自樂——正當我反刍到和薩奇一起給菠蘿飯裡加花椒被推門進來的馬爾科發現時,門開了。
“怎麼不開燈?”
如獲大赦,門口透過的月光切斷了黑暗而模糊的視野,我鎖定了來人的身影。
“本鄉!”
我的救星!
我竄起,伸出手把房門固定住,維持着月光照入的狀态,給了本鄉一個大大的擁抱。
船醫就是世界的神(流淚安詳)
我把臉埋在本鄉的衣服間,猛吸一口!
啊,爽了。
吸船醫就像吸貓一樣,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 弗拉德
因為船醫的工作對衛生程度有着高标準的要求,且本鄉有潔癖,所以他身上的味道總是很“幹淨”。
除了船醫身份帶來的淡淡消毒水味,本想身上的草木香氣更明顯一些——雖然我現在聞不到。
但這并不妨礙我吸貓,我可以想象。
又狠狠吸了一口,我松手滑到地上變成了一灘。
“謝謝,五星好評,下次還會買。”我面朝地闆趴在地上,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個大拇指。
開燈的聲音,衣服摩擦聲響起,腳步聲擦過地闆路過我的腦袋,飄向門口。
“客房明天會整理出來,今晚交給你了,本鄉。”
門關上了。
燈被打開,台面上有淅淅索索的聲音,過了一會我才被提起來,放在凳子上。
不是,我是什麼動物嗎,都喜歡提我的領子?
剛想吐槽兩句,話語被怼到面前的碗抵了回去。
“把這個喝了,然後睡覺。”
本鄉說道。
太好了,我企圖逃跑的報應來辣!(悲)
我看了眼那坨散發着複雜中透着些許熟悉味道的不明固液體。
最惋惜疾病沒把我的味覺百分百退化掉的一集。
...長痛不如短痛,幹了!
從本鄉手上接過、一口喝完,我壓下喉間被削弱後依舊非常詭異的氣味,脫下外套火速而安詳地縮進了醫護床的被子裡。
“晚安瑪卡巴卡。”
......
閉上眼睛不是睡過去了,也有可能是昏過去了或者鼠了。
不太能确定到底屬于哪一個,但考慮到我一睜眼看到的顔色各異的貓貓狗狗,我覺得應該至少不是死了。
我死了應該在地獄,沒有這些毛茸茸可以撸,所以應該是做夢。
下定結論,我面色平靜地拽過一隻顔色詭異的紅毛狗子。
不知道别人怎樣,但對于可愛的毛茸茸,我會有種想一口咬下去的欲望。
是這麼想的,我也是這麼做的。
反正是夢,及時行樂。
對着高高立起的狗耳朵,我一口下去!
...好濃的酒味。
為什麼在夢裡反而感官這麼靈敏啊!我都好久沒完整體驗過這股酒味兒了,果然還是不行、yue——
猛地松開嘴呸呸了幾口,罪魁禍首頂着濕漉漉的頭頂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負罪感UP)(但還是松開了它)抱歉了狗子,我酒精過敏。
反正不是唯一一個毛茸茸,抱歉,你失寵了紅毛狗子。取整理下儀容儀表再來吧(冷酷)
最終,我一手抱着酷炫灰色獵犬,一手攬着棕色長毛狗狗,背後靠着嗚嗚叫着的紅色狗子,懷裡坐着一隻矜持的金漸層貓貓,周圍還環繞着幾隻毛茸茸。
天堂...毛茸茸,世界的正義......!
建議海軍納入大将體系...把他們那鬼一樣的正義更新疊代一下。
我陷在毛茸茸的海洋中。
簡直幸福得我要哭出來了...
信男願用後半生陽壽換取天堂體驗(合十)
...
但很可惜,交易失敗了。
沒有神願意收購我後半生的陽壽。
可惡,這群沒品的家夥!
難得的美夢體驗卡到期了,青藍色的火焰燃起,從外周開始向内侵襲,将一切吞噬。
戀戀不舍地,我最後撸了一把帶着紅色珠串的黑色貓貓的頭。
“拜拜喽貓貓,謝謝你來我的夢裡。”
青色的火焰帶着滾燙的溫度将一切融化,夢境變成了熟悉的風格。
火焰熄滅,菌毯簇擁着爬上,将我禁锢在血肉的王座之上。岩漿汩汩從地面升起,流淌着血液的胸膛中探出詭異的黑霧。
好吧,看來今晚的夢我得清醒着度過了...往好了想,至少這次不是我犯病把所有人捅死的劇本,哈哈(無感情)
看着腳下即将沒過腳背的岩漿,我想着。
現實中因疾病被削弱的感官,夢境中卻被加倍放大。
現如今,比起總是蒙着一層霧的“現實”,夢對我來說反而更加真實。
岩漿是粘稠的火焰。灼燒感從腳下發芽,向上生長。
哈...早知道就不來這座島了。
但後悔無用。